“湯藥一日幾服?”
“三服,一會兒等大人醒了吃點東西,蕊丹就會把藥端來了。”
青山說的詳細,消了謝珩三分擔憂。
“嗯,他睡這麼久,也是該醒了。你們去準備些吃的,若是人手不夠,就讓元祁去謝家叫。”
“夠的,夠的,多謝大人......”青山正準備出去,想起荀禮吩咐他的事情來,又回來了,“對了大人,這是我們家大人晨起吩咐要交給您的。”
“給我?”謝珩驚訝道。
他接過信封,不知道荀禮有什麼話不能當面說,還要寫下來......拆開看了看,再出聲時,居然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意,“是你家大人......要給我的?”
青山點頭,語氣笃定:“沒錯。”
荀禮模模糊糊将兩人的對話聽了個大概,隻是病中少思,并沒有分辨出什麼異樣。屋内也很快重新歸于寂靜。
有人輕手輕腳地走了過來,一雙帶着涼意的手覆在了他的額頭上,似乎是發現并不燙手,那人松了一口氣,又為他把被子掖了掖。
荀禮又聽到了那人手中翻折紙張的聲音,盡管他不甚清醒,居然也跟着緊張起來,連呼吸都放輕了,和着那人的氣息,在這空蕩的房間中交織在了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那人突然發出一聲歎息。荀禮也跟着緊張起來,不知是這歎息喜悅還是憂愁?
荀禮倏地睜開雙眼,與坐在床邊的謝珩對上了視線,發現謝珩看向他的眼神竟然與往常不同了。
一定要說的話……
那并不是看友人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他心愛之人,珍重,壓抑,狂熱。
他唇邊帶着極盡溫柔的笑意,似乎是愉悅極了,說話聲音都不自覺高亢了許多:“少敬,可有感覺好些?”
荀禮從未見過這樣的謝珩,登時愣了片刻,才呆呆道:“好、好多了……謝大人怎麼來了?”
謝珩微微收斂了神色,略有不滿道:“還要叫我謝大人?”
“啊,懷、懷瑾。”荀禮面色微紅,不自然地改口
謝珩隻當他是害羞,神情重新舒展開。他攥着手中的紙,難以抑制心中激動。他的眼中盡是款款情意,看着荀禮似乎在盯着什麼寶貝一樣。
他幾次張嘴,都怕自己高漲的情緒會将荀禮吓到。努力平複一番,揚起那張紙,卻還是抑制不住滿腔激蕩,迫不及待地問出了口:“你……你看了那本文集?你看到了?”
“什麼?”
荀禮困惑地看了看他手中的信紙,很眼熟,應該是楊蔓舒托他交給謝珩的東西。
東西既然已經交給他,那他的任務就算完成了。可謝珩說的看了文集又是什麼意思呢?看了什麼文集?
時間流逝,兩人之間忽然生出一陣窘迫的寂靜。
謝珩那顆鼓舞雀躍的心就在荀禮迷茫的神情中一點一點地冷了下來。他在刹那間從萬丈懸崖上跌落,天旋地轉,仿若正在經曆生死。
他是多麼玲珑剔透之人,瞬間便明白過來,隻怕其中又什麼誤會......
方才的欣喜激動全都煙消雲散了。謝珩嘴唇動了動,不敢置信地低下頭看着那再熟悉不過的字迹,明明滿紙深情......
謝珩眼睛暗了下去,臉上血色都消失殆盡了。他掙紮了許久,才将視線從那紙上挪開,抱着一絲虛無缥缈的希望,想要從荀禮口中聽到那個他等了很久的答案:“隻緣感君一回顧,使我思君朝與暮,你寫這些,是什麼意思……”
荀禮終于發現了事情的蹊跷之處,為何謝珩手裡隻有一張紙?
另外一張呢?
第24章
那是一個很平常的日子,書院的學生都像往常一樣,按部就班地過着自己的一天。沒有蟲鳴,沒有鳥叫,也沒有什麼值得記住的。
荀禮正坐在書桌旁邊寫先生布置的功課,謝珩早就完成,在一旁捧着書,遮遮掩掩地偷看荀禮的側臉。荀禮做功課的時候,嘴巴總是不自覺地在默念什麼,時不時地嘟起來,配上他尚且有些圓潤的臉頰,從側面看着十分有趣。
他心血來潮,伸腳踢了踢荀禮的凳子:“你知道鄭先生嗎?”
隻要謝珩與荀禮說話,不管荀禮在幹什麼,都會停下認真回答:“是寫了《庸論》的那位聖賢嗎?我曾讀過一段,先生的文章大多失傳,隻留下寥寥數篇,也都殘缺不整,真是可惜。”
“可惜什麼,書院的藏書閣有先生的真迹,你想看麼?”
這對每個讀書人而言是一個不小的誘惑荀禮被他說的有些心動:“可這樣珍貴的東西,必定是要好好珍藏,肯定是鎖起來放着的……”
年少時的謝珩即便外表看着再穩重,其實内裡多少還有些任性妄為。他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根鐵絲,舉起來沖荀禮挑挑眉:“我知道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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