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接下來還有十個月的時間,那我也不必太着急了。
一路遊曆,一路修煉,我離開了秦國境内,來到了趙國的首都邯鄲。
邯鄲集是天下聞名的盛會,在以前戰争不斷的年代,邯鄲就已經是趙國的經濟發展主要來源了。
邯鄲集在每年的一月至二月十日過年期間,萬商萬貨都會來這裡彙聚,相比于秦國鹹陽,這裡雖然城池大小都差不多,但卻要成分複雜了許多。
自從趙國趙雍将邊境時常來犯的契丹等胡族打服以後,胡人打又打不過,掠奪又沒有那個實力和膽子了,隻好在趙王“菜就多練,輸不起就别玩,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的友善提醒下乖乖學習起了經商。
而胡族雖然總體來說生活在草原為胡商提供牛馬羊等牲畜,但在多年的共處中,漢胡關系融合得還是比較融洽的。
在熱鬧非凡,人頭攢動的大街上随處可見蓄着滿臉大胡子的又高又壯的胡人漢子。
與世代生活在這裡的漢族一起,構成了這幅隻有在趙國在趙國邯鄲才能看見到的奇景。
在一家酒肆中落座,喝着店家自己釀的土酒,在暖陽中看着大街上的人來人往,有一種歲月靜好的美感。
到這裡我竟感覺有些心曠神怡,在現代的時候我就對這個趙王趙雍傾慕了,畢竟他可是靠一己之力将趙國國力提升至能在那個時代和獨霸天下許久的秦國比肩的人啊!
可惜……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上一面呢……
突然,有一夥胡人壯漢從大街的那頭邁着狂放的步子走向了酒肆。
“小二!快給大爺上酒來!”當頭的一個高出其他胡人一截的胡人将手搭在兩邊的胡人的肩膀上一邊大聲吩咐,“有多少要多少!全上烈酒!爺有錢!”
“好嘞!”小二不敢怠慢,慌忙沖進後堂準備去了。
于是幾個胡人就自己找了一張桌子落座。
當頭的胡人路過我時還目光不善地瞥了我一眼,又秀了秀自己壯碩的肱二頭肌才冷哼着走了過去。
我不想壞了心情,于是并沒有理他,繼續拿着酒杯看着街道上的人生百态慢酌出神。
“幾位客官,來咯!”小二将幾大壇酒紛紛抱了上來,剛才的那個壯胡人急不可耐地掀開酒布深深一嗅,十分爽舒地長籲了一口氣。
回過味來,他正要倒酒開喝,卻發現沒有器皿盛酒,暴躁得将拳頭錘得桌子哐哐哐地響,可憐那細胳膊細腿的木桌幾乎要被壯胡人錘爛,隻能一邊發出吱吱吱地呻吟一邊吞聲忍氣地繼續為他們服務。
“客官這就來!”小二從堂櫃後拿出了幾個酒杯,一路殷勤地小跑過來,将酒杯恭敬地擱在幾個胡人面前。
壯胡人拿起酒杯上下端詳了許久,卻忽然十分不屑地将酒杯一擲。
隻聽“啪”的一聲,陶瓷酒杯在地上碎成了幾片。
“拿走!都拿走!”壯胡人顯得十分生氣,仿佛小二剛侮辱了他一樣,“給我們換二碗來!娘們喝酒才用這個!”
小二不敢辯駁,乖乖地退到後堂又拿了一套土陶碗來。
“哈哈哈!這才對!”壯胡人興奮地倒上滿滿一碗酒率先喝了下去,其他幾個胡人緊随其後,看他們那樣子,還真像是酒量不凡的好手。
我聽着一切變化,卻不去理,隻自己慢悠悠地品酒,其實酒是土烈酒,并非瓊漿玉露,更多的,是品這喧鬧城市一角的人生百味。
但在這時,污言穢語卻突然傳了過來,幾個胡人烈酒下肚,變得更加肆無忌憚,他們先是罵那小二沒腦子沒眼珠子,又開始譏笑漢人喝酒用那種小杯子像娘們,甚至最後,罵起了他們隻能看着卻幹不掉的趙王趙雍。
“那趙雍算個什麼東西,老子呸!”那壯胡人說話越來越過分,“要不是他仗着他老子有點家底,憑什麼和我們動手?”
“大哥說得對,哈哈哈!”
“漢人,娘們!打仗不行,喝酒,更不行!”
“哈哈哈哈!”
…………
幾個胡人的行為自然是引起了酒肆中的漢人側目,但無奈于他們略顯誇張的身軀,也不敢多說什麼,隻能縮着脖子想着趕緊吃完就離開這個酒肆。
肯定最後還要再嗔怪一句那家店家沒有膽子,連自己的客人都不敢管。
不過我和他們不是一路人,我也不會多給這幫自以為是的胡人臉。
于是我将酒杯一飲而盡,直接提着我桌子上的一壺酒走向了幾個胡人。
“喂,漢人!”幾個胡人對我的不請自來十分不善,語氣中也已經有了些許火藥味,“快滾開!你們不配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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