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與周雙白再次碰面,也算是避無可避,這幾日祖母身子欠奉,她近前侍候湯藥本就休息得不大好,偏偏到了夜間一閉上眼就忍不住想起那日轎内,周雙白對她處處緊逼的情境,更教她平添憂思。梁淑甯此時緊挨着梁淑儀坐下,生怕再對上周雙白那雙極具壓迫感的眼。
見那人進門後環伺一圈,目光并未在她身上停留,他心裡裝着許多事想必早就将那日抛之于腦後,梁淑甯将指尖攥了攥,或許真是她想得太多了?竟為這一點小事好幾日地睡不着,這會兒想想自覺有些好笑。
她剛輕輕呼出一口氣,正等他入座,卻見一旁的梁淑儀立起身來,将身下的位子騰了出來,拉着周雙白入座,面上懂事讨好道,“哥哥最近不常回府,坐近些也好與父親多飲幾杯。”
梁植瞧這小女兒确實很懂他的心意,也很有眼力見兒,不禁滿意地點了點頭,而那一旁的大女兒,就顯得不如人意,這姑娘長起來勢頭倒快,隻可惜了生的模樣再好人卻是塊木頭,前幾年還隐約覺得她眉眼間與那已故發妻還有幾分相似,可現如今長成了一看,竟連那幾分像也全然沒了,父女間哪還剩下親近的情分。
周雙白默默乜了一眼端坐在旁、目不斜視的梁淑甯,難得沒有拒絕梁淑儀的好意,長腿一邁撩起袍腳入座,于身側帶起一陣風來。
兩人此時并排坐着,又教梁淑甯無端地緊張起來,像是遇到天敵的小動物一般,忍着心裡那股坐立難安的懼意,表現得很有一副勇氣可嘉的樣子。吹皺了她心頭一池水,周雙白面上卻光風霁月,依舊維持那副冷淡矜貴的模樣,仿佛那日的事壓根兒與他沒半點幹系。
教梁淑甯一時覺得,若不是他實在裝得太過像樣,那就是自己着實想得過多了。直到梁植在席上與周雙白三言兩語提起朝中之事,梁淑甯隻當自己空氣一般埋頭吃飯,隻是吃來吃去不過面前的這一兩道菜,坐在周雙白身旁着實教她沒什麼胃口。
她心不在焉,喝完了一碗建棗蓮子羹,興緻缺缺地垂手坐着,也沒想着去聽梁植與周雙白二人談話的大緻,隻盼望能早些結束這熬人的家宴,好回去補覺。可身旁的人存了心不教她如意,居然……在桌下捉了她的手在掌心把玩。
梁淑甯現下隻覺羞憤難當,整個身子都忍不住輕輕顫起來,他怎麼敢這樣,怎麼能這樣?有些不可思議地擡頭乜了那人一眼,可他面上仍在與梁植聊着朝中之事,好像桌面上和這桌底下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梁淑甯真沒想到自上次後他居然敢這般明目張膽地欺負她,更何況眼下更是當着梁植跟二妹的面,不想教他得逞又不能弄出大的動靜,便隻能在八仙桌下輕輕掙脫。
周雙白心中正享受這一刻的肌膚相親,方才見她心不在焉的模樣,桌下捏到那小手,意在懲罰,可一觸到那片柔嫩心間就忍不住一顫,倒令他不忍松開了,他方才飲了三杯入腹,卻覺得這佳釀遠不如她醇美醉人,她要掙脫他偏不許,張開十指與之相扣相纏,纏得她無處脫身。桌下打得一片火熱,面上卻仍與梁植一答一遞地閑聊,左右意思不過是想讓他去向太子轸求個情,倒不必即時表明立場,隻需美言幾句便可,隻不過這番行事難免要承太子轸的情,周雙白推說考慮考慮,可心思都被這桌下的佳肴吸引過去,哪還有空去理會梁植的問話。
許是近日實在煩心,梁植說話的空當一不小心就喝多了幾杯,如今連竹箸都拿不穩,一不小心就掉在了腳邊,正意欲俯身去撿……
這一刻,梁淑甯耳邊嗡嗡作響,一顆心仿佛立時提到了嗓子眼,倘若桌底下這幅場景被梁植看到了,後果簡直難以想象,她用了些力氣去掙開周雙白,可他偏就紋絲不動,氣急如她此刻很想擡腳去踩他。
還好一旁近侍的潤夏将那掉落的竹箸撿了起來,這丫頭是側背着身,這個角度并瞧不到桌下兩人交纏的手,朗月此時恰好由後廚取來了一雙幹淨竹箸為梁植替換上,才結束了梁淑甯此番内心的天人交戰,竟害得她背後出了一身冷汗。
她恨恨地瞪了一眼身旁的罪魁禍首,那人卻輕輕攤開她的掌心,用指尖在上面輕輕劃出兩字:别怕。那觸感酥酥麻麻的,由掌心直遞進心裡。
被這樣戲耍,梁淑甯氣得直咬牙關,一個用力想将手從他的禁锢中掙開,而這次竟很輕易便成功了,隻是在桌下發出了一聲不小的響動,引得梁植和梁淑儀的目光同時朝她看過來。
周雙白溫和地笑了笑,當着衆人面擡手摩挲了一下她的頭頂,宛若一個稱職的兄長般“好心”解圍道,“甯兒可是等得乏了?”又借了這話頭,轉臉向梁植道眼下還有亟待之事,欲先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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