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偷偷拉開門朝外看了眼,說道:“沒人了,你就朝這條小巷往裡跑,很快就能到……你是來給皇上送信兒的吧?”
号吏瘋狂點頭,這才驚覺這原來是一家饴糖鋪子,店内放了各色饴糖,看來此人隻是京城當中普通的一名商販,也怪不得對京城小巷如此熟悉。
“快去快去,我剛才就看見城門秦王的兵放你進來的。”那賣糖的商販說道:“剛才追咱們的是造反的逆賊,千萬可别讓他們抓了去。算了,還是我送你一程吧。”
“這……外面危險。”号吏如今也反應過來,怪不得京城裡面房屋門扉緊閉,原來是百姓早已經藏了起來。但如今外面這般境況,怎能讓個普通商販和自己一同冒險?
饴糖鋪子商販一揮手,指了指門口的匾額:“看見沒,這是皇上親筆寫的。咱們能好好賣個饴糖,過點安穩日子不容易,得知道好日子是怎麼來的!快走吧!”
号吏懵懵懂懂跟着饴糖商販穿梭在街巷裡朝着宮宇而去,那紅牆的顔色今日不知為何比往日更加強盛,不遠不近的挂在天上似的,像盞徹夜不熄的燈。
“喂!賣糖的你去哪兒?”道路一旁的破舊小屋有個人探出頭來,說道:“外面兵荒馬亂的,你怎麼還到處亂跑?”
饴糖商販指了下一旁跟着的号吏:“送信兒的,就知道走大道。大道上現在多吓人啊,剛才還有幾個造反的要來抓他呢。”
那人掏了掏耳朵,沖号吏一擺頭:“從我鋪子裡穿吧,這裡近些。”
号吏又跟着饴糖商販走近這破舊小屋,原來裡面是個瓷器鋪子,櫃子上擺的滿滿都是各類瓷器。
“平日裡看不出來你這麼熱心啊。”饴糖商販調侃了他一句。
賣瓷的人嘟囔兩句說道:“那還不是希望這種事兒快點過去,咱們帶着瓷器也不好跑。再說了,秦王若是能因為這事兒得個封賞什麼的,說不準就又能來我這兒買幾個瓷。”
“那你可不能坑秦王啊!”饴糖商販回了一句。
“再說吧。你還走不走了?!”賣瓷的推開自己小屋後門,向前一指:“喏,這裡就穿市集了,離宮門就不遠了。秦王方才到了,外面也被肅清了,如今就應當剩下那些負隅頑抗的,也不成什麼氣候。”
“那你們要更加小心。”一直以來戰戰兢兢的号吏突然開口說道:“流寇為了活命難免傷人。”
“放心吧。”賣瓷的笑道:“咱們這兒一屋子瓷,誰進來就照腦袋砸!”
号吏往前跑着,方才被抽空的氣力似乎又回來了。或許是生活的煙火氣,或許是商販的話語,又或許是其他的東西,但總而言之,他覺得自己又能動了,四肢的血液也跟着熱了起來。
他最後看了一眼這破舊小屋的四周,滿屋的瓷器好像也在催促他快些去,快些,再快些……
“報!”侍衛中有人喊着,一個傳一個的向裡面傳去:“南部戰訊!”
“南部戰訊!”
“南邊大勝了!”
“晉國公率軍使用火藥将賊寇城門炸開,大破賊寇!”
“百姓皆已無恙,如今晉國公正帶人清點!”
“南部大勝了!”
這一聲聲不僅僅是得勝的歡呼雀躍,更多的是對城内逆賊的一記重擊。
突如神兵天降的秦王率漠北軍由京城外截斷逆賊兵力,他們曾以為宮牆内外是皇上為他們設下的甕,還在嗤笑這麼小的一隅怎麼可能困得住他們這麼多人。卻沒想到實則整個京城才是他們的甕。
荀翊以身為餌,秦王則是那個關門打狗的人。
秦王到了,證明漠北的瓦哲部已經不能将漠北軍牽扯在前線,漠北早已經打了勝仗,他們所謂的布防圖也早已經是張沒用的白紙。
秦王到了,更意味着他們的所作所為早已經被皇上看在眼裡算在心裡。
鄒津終于從王俞那兒搶到了那張明黃卷軸,他顫顫巍巍的打開那一張紙,隻見上面寫着——“先皇遺诏,特封你為大王八烏龜孫子。”
鄒津一口鮮血吐出,他聽見遠處有人在喊“南部大勝了!”“秦王到了!”“賊人寇首已被皇上斬落,還不速速束手就擒!”
鄒津茫然四顧,或許原本此刻應當四顧的人不是他,但這份蕭索這份兵敗如山倒這份被人算計的窮途末路,總該有人來體會的。
原來,皇上從來不是仁慈手段,也不是少不更事,而隻是想要将他們所有人一網打盡連根拔起。
隻要能做到這些,哪怕以自己性命作為賭注也毫不在意。
他從未發現,原來皇上是個豪賭的賭客啊。
他們以為皇上沒有子嗣,定然會更戰戰兢兢小心謹慎,如今卻蓦然驚醒,原來這些皇上根本就不在意,他從未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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