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方一轉身,就看到二樓的樓梯上緩步走下來一個紅妝麗人。
或許不僅僅是麗人這麼簡單。此女生得唇紅齒白,一身火紅的衣裙,腰肢玉帶掐的極細。身下墜着環珮,身姿窈窕,行動之間顧盼生輝,搖曳生姿。徐宴冷不丁瞧見愣了一瞬,而後迅速非禮勿視地垂下眼簾。
他抱着書籍安靜地往旁邊讓開,意思很明确,隻待樓上的人下來先過去。
徐宴沒認出柳月姗,柳月姗卻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别說,有些人天生好相貌,旁人求都求不來。徐宴每日忙着讀書寫文章,吃食都是丸子命人給他準備,還是養得目若點漆,眉如墨畫。便是不用華服玉冠的襯托,徐宴身上那股天然沉靜雍雅的氣度,也依舊随着腹内詩書的越積越多而傾瀉出來。
公子如玉樹,淡漠立于人前。
柳月姗隻看了他一眼,心口就抑制不住地砰砰亂跳。
徐宴耐着性子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台階上腳步聲。
他稍稍擡頭瞥過去一眼,就見樓梯上站着的姑娘還立在半中央。低垂着眼睫狀似羞怯地偏過臉,那神态仿佛在等情郎。徐宴回頭看了看,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徐宴都不在意,他隻在乎這姑娘到底什麼時候讓開。
很顯然,柳月姗打算就這麼擋在中央,既沒有上去的意思也沒有下來的打算。
徐宴:“……”
老實說,徐宴其實并非一個憐香惜玉之人。美人兒再美,也沒有他手頭的幾本書重要。本就一大早被丸子耽擱了個把時辰,今日讀書的時辰便掐得比較緊。此時又被個陌生女子給擋着路幹耗,他眉頭不由就不悅地蹙起來。
徐宴扭頭看了一眼夥計,眼裡意思很明顯:能否幫個忙,叫這位姑娘讓開。
那夥計瞥了一眼台階上不走的柳月姗,暗暗沖徐宴搖了搖頭。
徐宴心道這怕是哪家貴女,夥計也不方便上來說話。
他也不為難,想想,便不打算上二樓去了。他扭頭虛眼瞥了一圈一樓傥蕩。見大堂書架子旁邊還空着幾個位子沒人坐,于是徑自走過去坐下來。
一樓雖不如二樓清淨,但他素來專注,沉下心來其實也是一樣的。
柳月姗在台階上站了好一會兒,就是等徐宴走上來。面對面,正好順理成章地攀談。誰知徐宴沒上來,在樓下看了一會兒竟扭頭走了?
她眨了眨眼睛,覺得不可置信。
柳月姗低頭看了看衣裙,是京城繡房才出的最時興的衣裳款式。擡手摸了摸臉頰,吹彈可破,柔嫩依舊。難道徐宴沒看到她麼?不會,離得這麼近。還是說,常年看書眼花看不清楚?她這麼大個人站在這樓梯上,竟一句話沒說就走了?
柳月姗深吸一口氣,蹬蹬地跑下樓,直奔徐宴座位所在之處。
徐宴挑的這地兒是大堂的角落。一般從東南西三個方位,都不大能看得見他。一陣香風刮到近前來,徐宴還很詫異。
“徐公子,”柳月姗立在徐宴座位旁邊,嬌滴滴道,“你可還記得我?”
徐宴正看得入迷,蹙着眉擡起頭:“你是?”
柳月姗一口氣噎到嗓子眼兒,差點沒繃住當衆失态。
她自問從小到大從未有人敢如此忽視于她,才過去兩年多而已,徐宴居然都不記得她。柳月姗袖籠裡握着的手用了點勁,才矜持地昂起下巴:“我是威武将軍府的柳六娘。兩年多前,你還曾在去往錦州的路上救過我,可還記得?”
徐宴上下打量了她,想起來。點點頭,淡聲道:“柳姑娘。”
“徐公子,好久不見。難得有緣,竟然在京城的蜀月齋碰見,小女驚喜之餘,想請你去隔壁金滿樓坐一坐?”
柳月姗這幾年也并非全然沒有長進,至少說話要比兩年前委婉許多。她一舉一動頗為雅緻,分寸也把握的自然,“上回在錦州,因為年少無知,很是鬧些笑話。今日既是叙舊,也是我為曾經少不更事的所作所為,對徐公子的賠禮道歉。”
俗話說的哈,伸手不打笑臉人。柳月姗這般說話,徐宴自然不可能不理不睬。
想想,徐宴将手中的筆擱置下來。
書緩緩推到桌子上方,他笑着搖了搖頭道:“賠禮道歉就不必了,過去的事情叫它過去也罷。徐某從未将這件事放心上。柳姑娘不必耿耿于懷。另外,實在不好意思,徐某如今課業緊張,着實沒有太多空餘叙舊。”
柳月姗聞言看了眼他桌上的書,目光癡癡地在徐宴俊美的眉眼流連。想着秋試的日子确實逼近了,她心裡的那股氣忽然就順了。
若是徐宴這次秋試高中,她家裡必然會應允自己與徐宴這樁婚事。
想通了關鍵的柳月姗,頓時自覺不該打攪徐宴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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