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是在回憶的倒影裡。”黑醫生意味不明地補充了一句。
說話間,黑醫生捏緊了手中的手術刀,向着女人的頸動脈斬去。女人滿頭大汗地捂着脖子,卻難以捂住從中流逝的生命。
“痛嗎?不怕,人活在這世上,總是需要痛感的。”黑醫生緩緩站起了身,聲音中透着詭異的溫柔,“隻有在擠壓與沖突中的痛才能讓人清醒,才能讓人看清自己的人形。痛苦?不,你應該像我一樣,感到非常快樂才是。隻有在不斷的抗争與持續的痛感中,才不會被内裡的決裂湮沒,才不會活得——不成人形呢。”
女人最終失去了生息。黑醫生聳了聳肩,轉過身,繼續尋找着他的下一個目标。
沒過多久,他的步伐頓住了。他的面前是一座牆,牆上挂着一幅藍天白雲的裝飾畫。黑醫生注視着那朵雲,目光有一瞬的懷念。
醫院别處的角落裡,藏匿着瑟瑟發抖的人們。幾千年來紮根他們心靈的基因病已經變成了一種另類的信念,他們還不知道基因病的真相,還不明白他們的文明之上,尚有另一個文明。
所有人都在黑夜中蹒跚,所有人都在迷茫中行走。希望是颠沛流離的。無數先輩在深淵中擎起它,又在深淵中倒下了。殘存于世的人們在角落裡小心地活着,除了活着,他們幾乎沒有了其他的要求。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在另一個文明的眼中,他們用一生去敬畏的生死,隻是無關緊要的存在。
……
地府寒食節。
紀河清快步越過漫天的N能源煙花,插入了一群穿着雲紋長袍的青年中間。他一把拽過其中一位紅衣青年的領子,一拳頭砸上去。旁的人皆讪讪然四散開,一副不敢蹚渾水的樣子。
“裘建修,你什麼意思?”紀河清一拳下去,滿面怒容地質問。
“什麼什麼意思,放個煙花而已,管的還挺寬!沒了你那天曹爹,你什麼都不是!”裘建修也是個硬骨頭,就是挨了打,照樣開口嗆道。
“一罐的N能源,可是數十條人命!”紀河清咬牙道。
“哈!你管這叫人命?哈哈哈哈哈哈哈”裘建修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就是受制于人,也笑得張狂。
“為了尋歡作樂殺數十條人命,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好笑的。”紀河清鐵青着臉掐住了裘建修的脖子。
“掐!你有本事就掐死我啊!你爹在朝廷裡處處樹敵,你要是真掐死了我這地曹世子,就是讓你爹徹底和今上、和五曹撕破臉皮!”裘建修被掐得青筋暴起,神情卻半點不慌亂。
紀河清深呼吸了一下,狠狠甩開了裘建修。
裘建修捂着嗓子咳了一會兒,等呼吸稍緩後便直諷道:“人命?真是好笑,堂堂天曹世子,剛去畜生紮堆的地方瞧了一眼,就被那幫畜生策反了?你不會真以為那些畜生長了一副人形就是人了嗎?不管是什麼形态,畜生到底是畜生!我看啊,你與其幫那群畜生說話,還不如和那幫賤民虛與委蛇,好歹顯得不那麼蠢一點。”
“張口閉口畜生賤民,這就是世家子弟的教養?他們有意識有思想,我能夠感受到他們之間的情感交流,他們根本就不是畜生!是和我們一樣的人!”紀河清面無表情道。
“見人便動手動腳,這就是紀府的教養,啧,真是百聞不如一見。至于那些無憑無據的東西,你怎麼感受,靠想象嗎?醒醒,它們不過是一群啞巴,情感交流這種事情怕不是隻能在你的夢中實現了吧。”裘建修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毫不相讓,
“而且就算如你說的那樣,它們中的很大一部分可是我們用試管培育的,是我們用寶貴的資源讓它們的大部分從一團什麼都不是的混沌中誕生了意識,如果不是我們,它們根本就不會有生命。既然受了恩惠,理應付出代價,能成為我們地府的運行能源,也是它們三生有幸。”
“三生有幸?這對它們來說,是無妄之災!我們沒有資格決定一個啟了靈智的種族的命運。”紀河清攥緊了拳頭。
“說得輕巧。N能源事關我族安危,事關地府存亡。你不會不知道吧?要是現在撤了所有的N能源工廠供應,整個地府,整個陰界不出一年就會崩塌,就會從這個世界消失!難不成你會因為同情能源而自取滅亡?然後勸說全種族都和你這個瘋子一樣去死,去成全那些壓根不是人的玩意嗎?”
裘建修冷笑一聲,繼續道,“真可笑,你想成為它們的救世主?你以為你是聖人嗎?我看你是叛族,是地府的恥辱!為了區區能源對抗自己的種族,簡直不可理喻!”
“總能找到共存的辦法。這世上還有其他能夠支撐陰界的能源,隻要找到正确的開采方法,提高利用率,我們就不用殺那麼多人!”紀河清據理力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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