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閱垂頭看着地面,有淚順着他鼻尖悄然滴落,将滿地晚香玉濺散,令薛源在忽然間聞不見他那濃郁厚重的信息素。
就連空氣裡細微的塵土味都能輕易覆蓋白閱隻餘半縷的花香。
“我是在大三的時候,通過高中同學群知道你跟江珉結婚的事。”
那時白閱隻是在頭疼時順手打開社交軟件用以分散注意力,但看見同學群裡的消息刷了屏,熱鬧得令他反感。
于是他點開了消息框打算退出群聊,便瞥見了薛源的名字。
與江珉兩個字緊挨在一起。
他們閑聊着江珉與薛源在法定結婚年齡剛到的時候,就迅速地領了證,并調侃倆人感情濃厚程度。
屏幕上滾動的每條消息都在盡全力發揮自己最大的影響力,沖破白閱最後的堅強防線,将他逼至絕望。
他太癡迷薛源這個人,即便是看見這簡簡單單由兩個字組成的名字,他都能梗咽心悸。
可他卻沒有任何辦法讓自己正常地出現在薛源面前,向他述說表達自己的滿腔愛意,因為他與薛源都是Omega,還有那層無可磨滅的血緣關系。
白閱甚至設想過,當薛源知道他擁有這段卑劣情感後,會有怎樣難以掩飾的嫌惡。
基于這些一眼就能望到結局的不可能因素,白閱咬着牙選擇了放棄,可嫉妒像是在他心間紮了根,汲取他所有的理智茁壯生長。
他嫉妒能夠在盛烈日光下陪伴薛源打球,能攬着薛源悄聲說些體己話,可以與薛源發展成受國家婚姻法所保護的江珉。
當嫉妒到達了頂峰,将會成為憎恨。
“我很難過你跟他結了婚,後來在S市偶然見到了江珉摟着其他的Omega時,我更難過了。”
白閱的聲音在顫抖,帶着薛源熟悉的嘶啞哭腔,“我那麼舍不得的哥哥跟江珉在一起了,江珉卻還出軌。”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白閱又不自覺帶上了謊言成分。
直面江珉出軌的場面,白閱真的難過嗎?
不,他根本不難過,反而欣喜到近乎癫狂的狀态,喜悅與陡然而來的松懈感占據了他全身,讓他恍惚間又産生了幻覺。
在人潮擁擠中他看見了中學時的薛源,汗浸濕了他的校服和他額前碎發。
這也是鼓動白閱徹底落實自己想要踏進薛源生活中的想法的主要原因。
他跟蹤江珉,拍攝一切他出軌的實質證據,将所拍攝下來的照片謹慎小心地收起,打算整理好後再盡數寄給薛源。
在看見江珉帶着人進入他在市郊所購置的那套洋房裡時,白閱甚至想過請人入室安裝微型攝像頭監視他。
但這樣的想法在與發小喝醉了酒,無意間低喃抖露出了兩句後,便被發小猛地拽住衣襟抵在牆面上,将滿瓶啤酒至頭頂倒下,給他澆了個清醒。
“你是不是瘋了,那他媽是犯法的事兒,你被屎給糊了腦子嗎?!”
當時白閱望着他,唇瓣輕顫不知道該辯駁些什麼,因為他确實是沒有道德可言,滿腦子裡都是怎樣才能讓薛源與江珉離婚。
不論用任何方式。
“今年年初的時候,湯鄞帶我參加了場拍賣會,并在後續酒會上,湯鄞介紹我跟江珉認識。”白閱突然輕笑出聲,擡手抹去眼角滑落的淚,看着薛源繼續說:“哥,你說,他當時會不知道你們已經結婚了的事嗎?”
薛源猛然怔住,沒有回話。
湯鄞當然知道,并且極其清楚薛源這段婚姻的真實性,所以他刻意領着白閱站在二樓護欄處,觀察大堂裡正端着酒杯與人寒暄的江珉,對白閱說。
“這是江家的小兒子,我很欣賞他,你們可以試着接觸接觸。”
在這個Omega需要依附Alpha才能過得恣意的社會中,湯鄞的父愛由此而體現。他盡可能地為白閱做出最好的選擇,即使這是他另外一個從未見光的兒子名義上的丈夫。
因此白閱聞言微怔,擡眸将目光放在他臉上,觀察他每刻神情,沉默了許久才輕笑,“我知道,他是我高中的學長,可我記得他已經結婚了。”
湯鄞望着樓下的江珉,伸手撫上他臉龐,語調緩慢解釋着,“他們沒有感情的。”
這樣的回答是當時的白閱沒有預想到的,于是他那為了迎合湯鄞而端起的虛假笑意忽然僵在了臉上。
在陡然而來的驚喜之前,他先是被迅猛升起的僥幸心理撐脹了胸腔,站在原地難以平複因湯鄞話語而悸動的情緒,本就躁動扭曲的心更是亂七八糟地跳動着。
那天是初春,風裡還有料峭冬寒,他獨自坐在露台上想着薛源與江珉離婚後,他該如何做到走進仍舊空白又簡單的薛源生活中。
就着美好幻想,白閱幾欲在這樣的寒風裡沉醉,但湯鄞帶着江珉走向了他,将他的美好切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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