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念才邁出兩步,突然五髒六腑如撕裂般劇痛起來,渾身經脈更像要被人生生從身體中拽出。饒是被寒毒折磨過兩回,承念也沒有如此痛過。當下喉頭一甜,吐出大口鮮血,同時整個人汗如雨下,跪倒在地。
身後的柳盈瑄聽到動靜,醒了過來,卻見到承念吐着血倒在地上,驚呼着朝承念奔來。承念已是痛的意識模糊,最後一個動作,是拽斷了頸上的玉墜,攥在手心裡。
柳盈瑄抖着手扶着承念,試圖渡些真氣過去,卻發現那真氣如泥牛入海,瞬息便消失無蹤。而承念已是面如金紙,氣息微弱。柳盈瑄想起承念帶在身邊的調息丸,慌忙找出來塞進承念嘴裡,卻發現承念牙關緊閉,撬動不開。
柳盈瑄已是無計可施,又驚又恐又急又怕之間,瞥見承念手心攥着的玉墜帶子,想起承念說過這玉墜乃殷無過所贈,心裡一動,當即抱起承念,運起輕功,從江邊樹梢不住點過,直奔江城而去。
他要帶承念去找那殷無過,或許此時,隻有那魔頭才能救他的承念哥哥。
此時他們離江城仍有幾百裡地,柳盈瑄本就耗費了些真氣,又心如亂麻,一氣躍出近百裡地後,已是兩眼發黑,喉頭發緊。但他怎肯停留,仍是強逼自己提氣運功,定要以最快速度趕回江城。
正此時,突聽林間傳來一聲呼喝“停下!” 柳盈瑄下意識的慢了下來,不料卻兩腿一軟,腳下一滑,整個人從樹梢跌至了地上。下墜之時,他還不忘把承念緊抱在胸前,讓自己做了個肉墊。
柳盈瑄掙紮着起身,忽見一黑影如閃電般奔至眼前,從他懷裡摟起承念,道:“勿動,在下來便可。”聲音清冷,正是那魔頭殷無過。
殷無過此次并未易容,連面具都未戴,披一件暗金紋黑袍,頭發全散,顯是急趕而至的樣子。他抱住承念,盤坐到地上,便往自己左手手腕處“呲”一下劃開一道深口,小心翼翼的将那鮮血淋漓的傷口送到了承念嘴邊。
原本牙關緊閉滴水難進的承念,嘴唇觸到那鮮血,竟自動張嘴就着那傷口吮吸起來。柳盈瑄看得目瞪口呆,顫着聲問:“這……這能救得了承念哥哥?”
殷無過道:“救得。”頓了頓,殷無過解釋道:“楊少俠體内寒毒爆發,純陽心法再也壓它不住,隻得暫時以外物化之。在下幼時長在藥王谷,服過無數奇藥,體内早被各種藥材給熏透了。在下的血,便也能充得救命的丹藥。”
柳盈瑄看着承念的臉色漸漸恢複,知道殷無過所言非虛,當下覺得心裡的驚懼恐慌去了一半,同時發覺自己已是疲累得站不起來。
半響,殷無過道:“成了。”聲音中盡是掩飾不住的疲憊之意。
承念的臉色已恢複大半,呼吸均勻,身體也不再冷戰不止,乍一看上去隻是在沉睡。
殷無過繼續讓承念枕在自己腿上,自己撕下衣擺一角,一邊包紮傷口一邊對柳盈瑄說:“柳二公子,在下以血為楊少俠療傷之事,不足道也。還望柳二公子保密。”
柳盈瑄心中一震,道:“那承念哥哥服的調息丸,可也是用了你的血?”殷無過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道:“是。”柳盈瑄又問:“你贈予承念哥哥那玉墜……”殷無過道:“玉墜隻是一塊最普通的玉。那系玉的帶子,倒是用在下的血與藥王谷的牽腸草一起煉化的,一旦斷了,在下便能知道楊少俠所在方位。”
柳盈瑄坐在地上,背靠着樹,仰天長歎一口氣,心裡默想:這殷無過對承念哥哥的心意,實在沒有什麼可懷疑的了。隻是自己,兩次都眼睜睜看着承念哥哥身陷險境,卻救他不得。自己為何如此無用?自己何時才能像殷無過,或者孟大哥那樣,真正保護到承念哥哥呢?這清朗少年,生平第一次痛恨起自己的弱小,也第一次前所未有的希望自己可以更強大。
柳盈瑄看着殷無過臉色灰白氣息不穩,顯然已是消耗過度了,便問:“殷公子,此番承念哥哥得了你的血,是否可以根治他的寒毒?他以後,是否不會再被這寒毒所困?”
殷無過沉吟片刻,道:“在下的血隻能為楊少俠暫時吊住性命,别說根治,楊少俠的一身内力,必是保不住了。而且這寒毒,随時有可能再次爆發。若下次再發,不知道在下的血是否還能管用。”殷無過停頓了下,道:“在下以為,應當帶楊少俠去藥王谷,隻有在藥王谷,或許有方法能救得了楊少俠的性命。”柳盈瑄自然同意,當下便催動了承念随身帶着的傳訊符,簡單對孟千秋說了原委,約好十日後四人共同上路,前往藥王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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