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今日一别,不知何時能與他戀慕的書生再見了。
白啾心下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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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印得知龍母下旨沖喜的消息,也着實出于意外。自回來之後,他甚少與雙親見面,這回卻不得不硬着頭皮找上門去,他想這下壞了,小胖鳥一定得恨他入骨,萬一他不同意,事情鬧得不可開交,又該如何收場?
龍母瞧見兒子愁眉緊鎖的模樣,反而覺得有趣,她輕快的笑道:“什麼大事,看把你慌的。怎麼,你的病已經好了?”
敖印無言以對,果然知子莫如母,他裝病的事就算能瞞過其他人,龍母亦是火眼金睛明察秋毫。
敖印無奈道:“您怎麼能騙人呢?如今人人都曉得兒臣病重需要沖喜,若是拆穿了,您讓兒臣的顔面往哪裡擱?”
“那怎麼辦?喜帖都已經廣發出去了。”論耍賴皮龍母從來不輸給任何人,何況在她看來仍是稚氣未脫的敖印,她輕輕剜了幼子一眼,“要說騙,那也是從你打頭起,你娘我可擔不了這幹系!”
眼看敖印抿唇不語,龍母知道這小子已然生起悶氣了,索性也懶得再逗他,隻笑吟吟的道:“怕什麼,白家已經答應這親事,眼下可好兩全其美,母親不都還是為了你?”
聽見這般,敖印臉色果然緩和了些,卻不放心的再度問道:“是他答應的麼?還是白家答應的?”
“有何差别?”龍母笑盈盈地睨着他,“就算他不是甘心情願,等人到了咱們宮裡,你害怕沒本事令他回心轉意?”
敖印最受不得激将法,聞言果然傲嬌的别過頭——他當然不信自己的魅力會輸給一個窮書生,雖然那窮書生亦是他幻化的。
龍母索性再激他一激,“白家那小啾啾擺明了是個心軟的,如今是被一個窮書生給迷住,焉知他日不會戀上另一個秀才郎、破郎中?倒不如早早地把他迎過來,也省得他跟人跑了,到時候追悔莫及。”
被龍母這麼一點撥,敖印頓如醍醐灌頂,對呀,他怎麼沒想到這個?就算要将那胖鳥兒的心思拉回來,也須防着他被些三心二意的人引誘了去。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敖印不得不佩服母親深謀遠慮、足智多謀。不過……他看着龍母溫和無害的笑臉,冷不丁道:“娘,其實您說這麼多,不過是嫌這宮裡太過寂寞,想多收個兒子吧?”
“咳咳,”龍母正喝着一杯兌了珍珠末的蜂蜜水,聞言險些嗆着,遂嗔怒地瞪了敖印一眼:有個太聰明的兒子真不是好事,這小子的洞察力簡直敏銳得該死。
正因如此她才想要個白啾那樣的兒媳婦,軟軟的,乖乖的,既聽話懂事,長得還好看,多好啊。
敖印隻能無奈的歎口氣,敢情他這媳婦不是為自己娶的,他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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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親那日是個風和日麗的天氣,白啾早早地就被人拉起來梳妝,隻覺眼皮困頓得睜都睜不開。
白夫人恰恰與他相反,精神十分飽滿——好像她才是今日的新娘子。
雖然沖喜不宜大操大辦,該有的禮數可一樣都不能少,聽說龍宮那頭宴請了不少賓客,白夫人當然也不能輸了陣仗。
她唯一能想到的取勝之道就是将白啾打扮得好看一點,再好看一點,這樣别人一見到他就會聯想起他的父母,那這趟也就值了。
白啾卻對娘親的審美不敢恭維,照他說,男人哪裡需要什麼妝飾,太過鄭重會引人笑話的。白夫人卻不以為然,她說林間的那些鳥兒哪個不是靠一身五光十色的皮毛來吸引配偶,雄鳥往往還要鮮豔十倍,白啾既然出身如此,那當然得顯出咱們鳥兒的本色來。
于是白啾出門時,便是這樣一副不倫不類的模樣——臉頰上塗了厚厚一層漆樹提煉的液體,嘴唇上抹了漿果擠出的紅汁,顯得異常潤澤澄亮,耳鬓甚至還插了兩截嫩黃的柳枝做妝飾,白夫人看不上人間的胭脂水粉,認為道法自然,可她妝飾的手法又與民間無太大不同,所以還是為了省錢吧?
白啾照了照鏡子,覺得自身很像戲台上的人物,還是扮醜角的。
可白夫人正在欣賞自己的傑作,白啾沒法打消她的熱情,隻能按下無奈,鄭重的向她拜了三拜,接着坐上一群蝦兵蟹将擡的轎子——他們見到未來王妃的模樣,也幾乎快笑瘋了,不得不承認三殿下審美清奇,竟給自己找了這麼一個新娘子。
白啾有苦難言,隻能灰溜溜的鑽進轎中去。
不過等馬車悠悠的行出半個鐘頭,他便把這副滑稽相貌給忘了,轉而一心一意地思量起今後的處境來。原本他隻覺得自己做了件大善事,但是現在想想,他嫁進龍宮等于嫁給了一大家子,那些人會好相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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