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的語氣和語調實在很不像他。
同樣又輕又柔,卻不似那個平日裡沉穩儒雅的移花宮少主,倒像是個好脾氣地遷就着好奇心過盛的小青梅的少年郎,溫聲細語裡也透了點微妙的促狹意味。
真是有些奇怪,心蘭想。
不過他們本來也不算很了解彼此,所以她很快将疑惑抛在腦後,回歸正題:“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下來容易上去難,縱然花少俠武功絕世,帶着她這麼個“累贅”,也是上不去的吧——況且若就這樣上去,她也就白跳這一回了。
确認過她确實平安無事,他終于舍得移開視線,恢複了平日一貫的風度:“鐵姑娘不必擔心,等天亮後,荷露荷霜準備好繩索便會下來尋我們……隻是、隻是要委屈你再忍上幾個時辰。”
心蘭歪着頭朝他抿唇微笑,正要說什麼,卻被一個粗犷的聲音打斷:“好小子,居然有本事一個人下崖!”
獻果神君這話用了内力,震得人耳中隆隆作響,打的就是出其不意的心思。他雖目不能視,卻有幾分聽聲辯位的本事,話音未落,兩隻猴爪已探到心蘭跟前。
洞口外面便是深淵,根本退無可退。
……然而她本也不需要躲。
花無缺閃身與其對掌的同時,一把将她拉至身後護住,幾招過後便将十二星象之一的金猿星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氣喘籲籲地靠着角落戒備着。
他總是謙和有禮的,很少這般上來就毫不留情,細觀面色更已凝結成霜:“閣下既然知道我膽敢隻手空拳下崖,就不該出手,妄圖對我身旁這位姑娘不利。”
半人半猴的怪物咳了口血水在地,這才意識到自己遇到了一個狠角色。
本想挾持住那女娃,逼得那年輕人殺了姓沈的,救自己脫困好獨吞紅貨……如今才知曉,那瞧着武功低微的女娃,恐怕打從一開始就故意有所隐瞞。
洞中黑乎乎的,花無缺自衣間随手取出幾顆小如蠶豆的夜明珠,輕輕一擲,珠子便嵌入到了石壁中。
借着瑩瑩的光,一直在旁的沈輕虹仔細觀察着他,不由得大吃一驚:“你……你是人是鬼?”這年輕公子儀表堂堂風度翩翩,實在像極了當年的玉郎江楓!
白衣公子微微蹙眉。
見他與另一人并不似一夥的,卻同樣衣衫褴褛幹瘦非人,有些琢磨不透:“這位……前輩,此言何意?”
沈輕虹又走近了兩步想仔細分辨,花無缺抿唇不語。
被護在身後的鐵姑娘眨了眨眼睛,忽而拉住了眼前人的衣角,輕聲道:“這是沈老前輩,十幾年前“飛花滿天,落地無聲沈輕虹”這名頭,花公子可曾聽過?”
花少主自然沒聽過,但他聽出了她語氣中的敬佩之意。
教養使然,也不忍讓老前輩難堪,因此未點頭也未搖頭:“我初出江湖,移花宮亦久不過問江湖事,确實不大清楚。”
事實卻是移花宮自視甚高,底氣也甚深,等閑人物從不放在眼裡。
沈輕虹瞧清了他年輕的面容,慘笑道:“你這般年紀,自然不會聽見過我的名字……”
他的背脊努力挺直,目中光芒一閃而逝:“但在十多年前,我在江湖裡卻也算是個有名有姓的人物!隻是年輕人,你風采頗似當年儀容絕世的玉郎江楓,為何堂堂七尺偉丈夫……卻要屈居移花宮?”語氣中飽含不屑與輕鄙。
花少主聽着面色就不大好看,沉沉道:“前輩覺得,我移花宮是歪門邪派?”
獻果神君看熱鬧不嫌事大,嘿嘿笑道:“吹吧,你從來也不過隻是個臭保镖的,咱們十二星象随便哪個,名頭不比你響得多?還有你,小子……”
老猴子咧着嘴呸了一聲:“移花宮從沒有男子,你當我們被關在此地久了,就好騙了?真跟這丫頭一樣詭計多端!”
被吐槽的兩人尚未來得及說什麼,怼人沒輸過的鐵姑娘先沖了出來:
“镖頭怎麼了?這正經活計專克你們這種劫道宵小!您名頭又有多響?反正我是沒聽過,再厲害不還是被沈前輩堵在這山洞裡,那幾箱珍寶一點都别想沾手?”
她叉着腰的模樣可謂是洋洋得意。
然而生得貌美,不但很難惹人生厭,反倒還讓花無缺覺出幾分可愛來——反正他的心本就是偏的。
金猿星是真想教訓教訓這丫頭。
奈何對方身邊有個武功高強的護花使者,那一身功法确實有幾分像讓江湖中人聞風喪膽的移花接玉。
隻是,他也不願就這麼認了命束手就擒:“哼,小丫頭嘴皮子倒是利索。”
老猴子冷哼一聲,不再多費口舌,渾濁失明的雙目轉而看向半輩子的仇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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