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江乜他一眼:“胡想什麼。”
“哎……”小穆子賠笑,低下頭不再吭聲。
袁江的目光落在緊阖的房門上,心裡隻覺得小穆子擔憂可笑。
滿宮裡誰不知道,皇上是個情種。不隻他,本朝皇帝個個都是情種。每個人都後宮佳麗無數,偏還好似對個個都有幾分真心。面前的這位女尼,他上回就覺得皇上已是挂心了,除非這毒真是她所下,不然這事才牽累不到她。
隻是吧……
隻是太後若知道這千福寺又多了個讓皇上挂心的主兒,怕是要氣得不輕。
又過了約莫一刻,才見房門輕啟。皇帝推門出來,袁江與小穆子忙躬身迎上去,隻聽得一句話:“今日歇在清涼殿。”
清涼殿是行宮之中的天子居所,因皇帝大多時候都是夏日前來避暑納涼,故稱清涼殿。
二人應了聲,便随駕離開,一衆禦前宮人自也随着走了。但禦前的人辦事都細,自沒忘了告訴阿詩可以回去。
阿詩于是忙往那廂房尋去,心裡多少存了幾分忐忑。推門進去,卻見顧清霜側坐窗邊,纖纖十指正悠然梳理一頭烏發。
“姐姐沒事?”阿詩松下氣來。
顧清霜方才又急又怕又悔的神情早已蕩然無存,身上不住的顫抖也已不再,聞言隻笑一聲:“怎麼沒事?我聽聞郡主是吃了那點心中的毒,吓得雙腳發軟,跌坐在地起不來身。”
說着偏了偏頭,美眸朝阿詩一挑:“多虧那位施主扶我過來坐呢。”
第6章故人重見
聖駕翌日回宮,不出兩日,宮中的腥風血雨就傳到了行宮裡。
“聽聞皇上盛怒,隻是……陽芋芽終究比不得砒|霜那些明面上的毒物。儀貴人咬死說是小廚房的宮人不當心,杖斃了幾個宮人。皇上原有意廢了她,太後又出面去保,現在隻是降了正八品良使,禁足罷了。”
阿詩進來說這些的時候,顧清霜正抄着經。她簪花小楷寫得娟秀,一筆一劃地書下來,瞧着賞心悅目。
阿詩又說:“要我說,不是明面上的毒物又如何?宮裡這些彎彎繞繞,太後還不清楚麼?”
“太後哪裡會不懂呢。”顧清霜擡眸一哂,“左不過是太後一直不喜雲和郡主,樂得給郡主添個堵罷了。”
“我猜也是這樣……”阿詩低語呢喃。顧清霜擱了筆,問她:“郡主怎麼樣了?”
阿詩道:“我按姐姐的吩咐,每日都過去走動,聽那邊的人說毒當晚已然解了。隻是郡主不太想見人,我這兩日便也沒能見着她。”
不僅是這兩日,往後足足過了有十餘天,直至翻過重陽節,雲和郡主都依舊閉門不出,誰也不見。
聽身邊侍候的人說,是病情反複。
阿詩心中有些惴惴,再說起這事,就拉着顧清霜問:“郡主心裡是不是對姐姐有了什麼……”
顧清霜又在抄經,臉上沒什麼情緒:“不見我,自是心裡有了芥蒂。”
頓了頓,又道:“但這病情反複,不是沖着咱們的?”
“那是……”阿詩愣了愣,忽而了悟,“是為宮裡來年……”
顧清霜點點頭,不再多說。
宮裡來年又要大選了,但其實宮裡人一般說起這“大選”的日子,都是殿選那一天,實際大選開始遠比殿選要早幾個月。自各地官員起,将挑上來的姑娘家一層層精挑細選,都送入宮還要由尚宮、尚儀兩局再行初選,最後才是殿選那一步。
循着從前的例,殿選前一年的九月十月,各地定下來的名冊就要送進宮了。即便皇帝不上心,也還有太後,往下還有位榮妃娘娘。榮妃與太後沾親帶故,慣會料理宮務,又與太後心意相近,大選事宜握在這二位手裡,無怪雲和郡主會“病情反複”。
阿詩又問:“咱們可還要繼續走動麼?”
“再走動兩日,她若仍不見人,往後不去也就不去了。”顧清霜将筆擱在硯台邊,“有工夫為我尋些好紙好筆墨,過年宮裡免不了要過來祈福,總要抄幾卷像樣的經才好。”
阿詩銜笑,應了聲“好”,轉身拉開矮櫃抽屜取了銀兩就出去了。千福寺一衆女尼清心寡欲,對筆墨紙硯也不太講究,在寺裡不好尋這些物件。好在千福寺本就在行宮裡,乘小舟去對岸走動一圈便是。
禅房裡寂靜下來,隻有深秋的風聲在外刮着牆壁,刮出的聲音幹幹澀澀,好似枯骨摩挲。
顧清霜下了茶榻,走進内室,打開衣櫥,從最下的匣子裡取了支長頸瓷瓶來。
瓷瓶以木塞封着,她将木塞拔開,一倒,倒出兩顆黃豆大的殷紅藥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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