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喊“庭庭”,他說:“愛我吧。”
季紹庭的心倏地靜止了,空空地冥滅了,連呼吸都偃息着。
過了不知多久,黎琛緩緩睜開了眼,側轉過頭,對住了季紹庭裡外辨别。
瞳孔吸納回來的印象逐漸有了景深,季紹庭的臉容從紛雜喧嚣的人事中浮現,益發清晰,連每根睫毛上翹的弧度都識得。
黎琛的胸膛忽然劇烈地起伏起來。
本該消停的酒精重新在血液裡奔遊,曾被烈酒刮過的喉道又冒出了濃烈的酒氣:“你到底有什麼不滿意?”
就這樣問出了口,這半個月來每每觸及嘴邊卻又咽下的話語,就這樣沖出了口,如同一場水潑出去,毫無回轉餘地。
季紹庭一怔,不知黎琛在說什麼,倒是那酒氣太熏人,叫季紹庭不由地皺了皺眉。
這純粹是因為酒,沒有其他意思,在黎琛眼裡卻已是天大的罪過了。他現在的心敏感纖細得連他自己都不可置信,他隻覺形骸深處一陣扭絞,而後他猛一翻身,将季紹庭壓在了身下。
季紹庭給這突如其來的一出吓得夠嗆:“你做什麼!?”
“下雨的那個傍晚。”黎琛抛出一個時間節點。
暖白色的卧室水晶燈将光塗抹在黎琛的背部,而他的臉則隐匿在陰影之中,眼中閃灼着駭人的氣焰,辛辣的酒氣随着他的鼻息撲在季紹庭的臉上。
季紹庭一直不願意再回想那場陰濕寒冷的雨,并且預感一旦開始回應,就會是另一場精神審訊的開始,于是他推着他的肩膀,盡量放柔了聲音,勸道:“阿琛,你醉了,還是趕緊換件衣服休息吧。”
但黎琛自顧自地叙說,并不需要季紹庭的回答:“我以為我們已經和好了,你到底還有哪裡不滿意?”
哪裡不滿意?他哪裡都不滿意啊,看看黎琛這副模樣。
“非得要有性嗎?“黎琛的述說還在繼續,”我那時沒明确回答你,現在我告訴你,沒錯,一定要有,因為是你。庭庭,你不知道我為你忍了多久了。”
“今晚我懷裡都被塞了多少個人了?可是我一個都沒碰,因為不是你。庭庭,不是你就不行。我們認識了快要一年,我都沒碰過你,你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嗎?你為什麼還是覺得我沒給你時間?”
“庭庭,”黎琛的聲線低下來,“是你沒做過,不知道這種事的滋味,很舒服的……”
而後就是一大段滿是油葷的話,一字一字聽得季紹庭幾乎要反胃。黎琛怪責是他保守又矜持,他說他的技術很好,多少人做了還想要,想再爬上他的床而不可得,季紹庭未免太不開竅——
聽到這裡季紹庭終于怒火攻心:“夠了黎琛!”
頭一次連名帶姓地喊了他的名字。
黎琛用力眨了眨眼,渙散的瞳孔漸逐有了對焦。他看見那一晚的恨意再次出現在季紹庭的臉上。
為什麼?
為什麼兇他,他被他傷得這麼深,他都還不舍得兇他,他季紹庭又是哪裡來的資格。
“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再自以為是了?”
是在質問他嗎?什麼自以為是?他都把自己放得這麼低了。
他問他有什麼不滿意,打算向他道歉為他改正,他都已經卑微成這樣了,竟然被他指責自以為是。
“你以為我想要嗎?”季紹庭終于爆發,眼眶都紅透,“你不要覺得跟你上床是種光榮行不行?!你都跟那麼多人做過了,你不覺得自己髒嗎?”
登時意識四濺。
季紹庭終于将真心話說出來了對嗎?一瞬間所有的憤怒,所有的不甘,所有的痛苦絕望恐懼,全都奔湧而出。黎琛整張臉暴漲起來,額角的青筋都在突突地跳,他一把掐住了季紹庭的臉頰,
“我髒?”黎琛咬牙切齒,“對啊,我就是髒!——那你也跟着我一起髒不就行了?!”
第29章他想跑
季紹庭早就清楚黎琛給他的承諾是謊言。
什麼可以慢慢來,都是假的。肉*的陰暗深淵深不見底。黎琛對他何曾有過半點尊重與體諒,他以拯救者的姿态褫奪他的自由,鉗制他、控制他,由頭到尾都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他所謂的交流是單方面的叙述,所謂的道歉是降恩開赦而不是因為知錯,所以季紹庭一定要原諒他,不能有不滿意。
黎琛用力揪着他的頭發,發絲拉扯起頭皮,纖纖毫毫都是尖銳的痛覺。他的手腕被緊緊桎梏一起,在他意識到黎琛的企圖而想要掙脫的那一刻,黎琛已先他一步用皮帶将他捆束。
他被黎琛拖下了床,押在床邊跪着。
這姿勢同時揭露了黎琛将要羞辱他的方式,季紹庭忽然記起那男學生曾問過:“他是不是也經常叫你給他kou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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