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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第1頁)

聽她這麼說,甯毓很有幾分哭笑不得。果然還隻是個十六七的小姑娘,這樣的小孩子心性,偏偏生在帝王家,也嫁入帝王家,也不知是好還是不好。甯毓在心頭歎息,耐着性子彎腰安慰她,說:&ldo;隻是件小事罷了,殿下别放在心上,殿下知恩圖報,君上怎麼會恥笑你?&rdo;她卻憤懑地一坐而起,一把将褥子扯了開,露出一頭亂蓬蓬的黑發:&ldo;那他怎麼不直接告訴我是他救了我,裝模作樣是什麼意思?&rdo;甯毓面上浮起一絲無奈的笑容,伸手替她捋了捋頭發,說:&ldo;君上寡言,合宮裡都曉得,興許……興許他是不好意思了呢。&rdo;沉錦不可置信地擡起頭看甯毓,&ldo;姑姑,一個外人,你怎麼看他哪兒都是對的?&rdo;甯毓握着她的手道:&ldo;殿下,奴婢不是幫誰說話,奴婢奉了皇後娘娘的旨意侍奉您,自然事事都為您好。您别老是對君上有成見,既然您已經來了大胤,慕容氏便不會一直晾着您,成婚是遲早的事,往後君上就是您的夫主,天底下哪兒有人時時同自己的夫主過不去的。&rdo;她聽後沉默了半晌,複又搖搖頭,&ldo;不會的。&rdo;他不喜歡她,她也不喜歡他,兩個無情無愛的人,強綁在一起隻是種折磨罷了。甯毓張了張口還想說什麼,她卻不願再聽了,仰頭躺在了軟榻上,側了個身子面朝裡地卧着,口裡道:&ldo;我困了,你們也去休息了吧。&rdo;兩人無可奈何,隻得依她的話道福退出去。她本就困倦,說了會兒話更覺得疲累,合上眸子便渾渾噩噩地睡了過去。沉錦是金枝玉葉,渾身上下嬌弱得像是風吹就能倒,沾着這場病便是個大難,渡過去了也元氣大傷。将養了十來天,原本還有些豐潤的臉頰已經完全瘦了下去,下巴愈發地尖俏了,成了顆名副其實的小瓜子兒。這些日子她養病,慕容弋前前後後也來過一兩回,隻是每回來都隻坐上半盞茶便離去,也不同她說話,來去匆匆。與其說是探病,其實倒更像一副例行公事的姿态。他對她愛理不理,沉錦心中倒是樂得自在。隻是偶爾會在心頭琢磨,這樣一個人,怎麼也不像是會舍身救她的。不過思索來琢磨去終究無果,一個從來沒有了解的人,心思又那樣重,憑她的道行想要揣摩慕容弋的心思,簡直是癡心妄想。這日天氣極好,日照當空,黃琉璃瓦折射出萬道金光,襯得整個禁城璀璨爍目。她推開窗屜子往外頭看,陽光流淌着暖意,冬天已經囫囵翻過去了,春回大地,一切都是美好的樣子。沉錦過頭去看甯毓跟壽兒,含笑道:&ldo;日光這樣好,可不能白白辜負了,陪我出去走走吧。&rdo;聞聽此言,兩人皆是面露喜色,連聲應是。自從來了大胤,她們的公主或多或少都有些消沉,做什麼都恹恹的,難得能有這樣的興緻,是個好兆頭。兩人伺候沉錦出了宮門,身旁還帶了幾個内宮監給施派來的宮女,一行人一路漫無目的地閑逛。沉錦一路都在打量這個龐大的宮禁,從前一直知道它大,卻從來不曉得它大到這樣的地步,直走得人腳脖子發酸。她略皺了眉,轉過頭去問那些原就是胤宮的宮人,&ldo;這麼久了,走了禁宮的多少了?&rdo;聽這話,一個宮女似乎有些遲疑,低聲恭謹道:&ldo;殿下,大胤宮整整有千餘畝大呢。&rdo;她聞言大大地歎了口氣,心中很是欷歔。大胤的這個皇帝有這麼大一座宮禁,卻一個女人都沒有,着實教人感到奇怪。……難不成,他有什麼隐疾?她被這個猜測驚了驚,然而再好奇也不敢打聽,一則不大敢,二則即便問了這些宮女也是不敢說的。就這麼胡思亂想地一路往前行,不知不覺卻已經走到了未名湖邊兒上。她立在遊廊上往湖面看,金色的日光照在上面,反射出粼粼的水光,似乎五彩斑斓,定睛去看卻又是幹幹淨淨的一片澄綠。再往前走,隐隐有一股淡淡的酒香撲鼻而來,沉錦略皺起眉,隻見圍欄上斜倚着一個男人。身上着潑墨流水雲紋白色绉紗袍,手中拎了個白玉壺,神情慵倦閑适。一雙清俊的眉眼,側目靜靜地望着湖面,似是神出。她心下奇怪,深宮禁苑,怎麼會有如此一個人出現?正不解,卻聽得身後有宮人已經屈膝道福了,說:&ldo;見過驸馬爺。&rdo;聽見旁人喊他驸馬,沉錦面上微露訝色。是時那男人聽見了聲響轉過頭來,一眼瞧見沉錦,目光中帶上幾分探究的意味,緩緩站起了身朝她走過來,腳步略微有些不穩,似乎微醺。他給她略揖了一禮道:&ldo;不知姑娘是……&rdo;他一說話酒味便更重,她暗自蹙眉,不待他說完便一笑,沉聲道:&ldo;驸馬有禮,我自梁國而來,起先不知是驸馬,還望海涵。&rdo;這麼一說,她的身份自不言而喻。雖不曾見過,姚乾之對梁國來的公主也是略有耳聞的。驸馬面上浮起個笑容來,朝她拱手見個禮:&ldo;臣參見公主,适才唐突,望公主恕罪。&rdo;沉錦朝他略颔首,&ldo;驸馬不必多禮。&rdo;說完又拿眼去看他手中的酒壺,心中覺得有些好笑,不由打趣道:&ldo;湖光水色小酌一壺,驸馬爺好雅興。&rdo;姚乾之聞言也隻是一笑,口吻帶着幾分慵懶的意味:&ldo;世事諸多不如意,能醉一場也未嘗不是件幸事。&rdo;說完兀自低下頭失笑,撐着額長歎道:&ldo;臣有些喝多了,說的酒話公主别放在心上。&rdo;她聞言有些尴尬,心頭略想了想,話鋒一轉便道:&ldo;驸馬怎麼一個人在這兒,長公主殿下呢?&rdo;他面上透出幾分不加掩飾的冷漠來,擺手随意道:&ldo;臣并不曉得。&rdo;沉錦一愣,顯然沒料到他會是這麼個反應,見他腳步不穩,因勉強勾起唇笑笑:&ldo;驸馬醉了。&rdo;說罷吩咐一旁的宮人,&ldo;扶驸馬爺回去歇息吧。&rdo;兩個宮女諾諾應個是,接着便上前一左一右扶了姚乾之的手臂帶着他離去了。她眉頭深鎖起來,低聲道:&ldo;大胤的皇宮裡還真是不乏怪誕的人。&rdo;說完去看甯毓,很是疑惑的模樣,聲音也壓得更低,&ldo;上回去鐘棠宮也不曾見過這個驸馬,難道他同長公主……&rdo;甯毓朝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四下張望了一番方道:&ldo;合宮的人其實都知道,驸馬同長公主貌合神離,成婚多年,也不過一對怨偶罷了。&rdo;☆、戌時的梆子且剛敲過,夜色暈染開,掌燈太監撐着帶火星的蒿子,将房檐下的一排宮燈依次點亮,平地興起一陣風,那燈籠便在風中飄搖起來。禁城各個宮室都陸陸續續點上燈火,隻唯獨一處還漆黑一片,沉默蕭條如死寂。輕盈細碎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銀珠提步進了正殿,四處都黑壓壓的,連視物都有些困難。隐約瞧見圈椅上坐了個人影子,她因皺起眉頭試探道:&ldo;殿下。&rdo;那頭的人低低嗯了聲,淡漠的,又透着幾分疲憊,&ldo;怎麼了?&rdo;這時她的眼睛适應了黑暗,已經能依稀将殿裡的家當擺設瞧個大概。她就着窗外透進來的幾絲微光看過去,一面朝燭台走一面說:&ldo;殿下,外邊兒天都黑了,奴婢把燈點上吧。&rdo;然而圈椅上的人卻一口拒絕了,聲音裡透出幾分不容置疑的強硬來:&ldo;不必了,這裡不用伺候,你退吧。&rdo;銀珠手上的動作驟然一頓,側過頭看她,面上的神情極複雜,張了張口卻隻是欲言又止,複轉身出了殿門。長公主側目看了眼窗外,燈火煌煌,同這一室的寂靜黑暗形成濃烈的對比。她深吸一口氣,一雙眸子直直地望着殿門外,背脊挺得筆直。又不知過了多久,殿門外終于徐徐走來個人影,被那檐下的燈影拉扯得長長的,有幾分詭異的況味。驸馬腳下的步子微有幾分踉跄,徐徐上了台階,終于發現了一絲不對勁,擡眼看周遭,隻見偌大的宮室盡是一片的黑地昏天,唯有檐下的風燈在夜色中孤零零地搖曳,透出難言的凄涼孤寂。姚乾之面上仍舊淡漠,伸手扶了門框邁過門檻,兀自進了殿門。黯然之中瞥見圈椅上坐着個人,他也并不顯出絲毫的驚訝來,神色平靜地朝她揖手見個禮,&ldo;臣參見公主。&rdo;他隔得并不近,遠遠地立在同她七步遠的位置,然而她還是能聞到那陣若有若無的酒香,混合着微微桃花味。慕容璐眸光微閃,聲音出口帶着幾分沙啞:&ldo;你喝酒了?&rdo;姚乾之仍舊拱着手彎着腰,一副恭謹卻疏遠的樣子,回答她:&ldo;回公主,臣與朝中的同僚小飲了幾杯。&rdo;慕容璐聽後覺得可笑,一口一個&ldo;臣&rdo;,一口一個公主,哪裡有半分夫妻的樣子?她心中荒苦,唇角卻挑起個冷笑來,嘲道:&ldo;你是大胤的驸馬,不是宮裡的奴才,何必這副奴顔婢膝的模樣對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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