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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第1頁)

他握她的手,她似乎并不反感,隻是點點頭,&ldo;喜歡。&rdo;雖然看不清他的臉,但不知怎麼,她知道他在笑,他又道,&ldo;那我摘給你好不好?&rdo;說完也不等她搭話,徑自伸手從樹上摘下一顆大大的石榴遞給她。她心頭很歡喜,接過來正要說謝謝,那人卻低下了頭來,現出一張棱角分明的臉來,她大驚失色,手裡的石榴也落在了地上‐‐居然是慕容弋!她失聲大叫着夢中醒過來,甯毓吓壞了,連忙從外間跑進來,&ldo;公主怎麼了?&rdo;見她一頭的大汗心中便了然幾分,撫了撫她的發安慰道:&ldo;公主做惡夢了?&rdo;沉錦漸漸平靜下來,心中不免感到驚訝‐‐好端端的,怎麼會夢見慕容弋呢?她腦子裡亂糟糟的,隻好擡眼看了看外面天色,問道:&ldo;什麼時辰了?&rdo;甯毓答她,&ldo;辰時一刻了,公主起了麼?&rdo;她點頭,甯毓因喚了令些個丫頭進殿來,伺候她洗漱梳妝。用完早膳已經是辰時正了,這些日子閑來無事,當初從大梁帶來的話本子倒是派上了用場。沉錦随手從紅底黑面琺琅箱裡取出一本,往紫檀椅上一坐便動手翻起來。翻了幾頁後大概有了個了解,這話本講的是一個白面書生趕考途中偶遇狐仙,兩人牽扯出如何如何的糾纏。沉錦看得津津有味,小情小愛的東西,寫在話本裡頭卻變得格外生動,能引人無限神往。可看着看着卻發現了不對頭,這裡頭描繪了諸多書生狐仙行歡的情景,字裡行間格外細膩。大梁是一個注重文化的國度,民風開化,是以坊間流傳着諸多春宮圖春宮書。然而開化也隻在民間,沉錦是正統的皇後嫡出金枝玉葉,哪裡見識過這等稀奇事。好奇多過羞臊,她紅着小臉一行一行往下讀,正看得興起,外頭卻傳來個尖銳的公鴨嗓兒,說道:&ldo;君上駕到。&rdo;她驚得差點從椅子上跌下去,神情頗為驚慌。手中的話本子驟然成了燙手的山芋,她四下張望了一番,腳步聲愈發地近,她心頭如擂鼓,慌亂之中隻好将那話本往闊袖裡頭藏,将将放置妥當,那人已經步态佯佯地進來了。沉錦吸一口氣,對掖起雙手給他行禮,&ldo;參見君上。&rdo;他低低嗯了聲,虛握着她的左臂微微一扶,她一面言謝一面擡頭看他一眼,隻見他還穿着朝服,連冕旒都摘下,再估摸時辰,暗自猜他是是将将下朝。他靠得近,身上淡淡的龍涎香氣撲鼻而來,然而他又很快地退開了,徑自繞過她在檀木椅上落座。沉錦轉過頭去面向他站定,頭垂得低低的,凝脂般的雙頰飛着兩朵未褪的紅雲,像是桃花點雪。她容貌豔麗,素淨的一張臉,不施脂粉也是閉月之姿,當真是天生麗質難自棄。他擡眼觑她,微挑了眉,緩聲道:&ldo;公主熱麼?&rdo;她被問得一愣,擡起頭來看他,不明就裡地搖搖頭,&ldo;君上怎麼這樣問?&rdo;珠旒掩去他的目光,從她的角度看過去,隻能瞧見那張微抿的薄唇,那張薄唇微啟,漠然道:&ldo;你臉很紅。&rdo;這話勾動起一些記憶來,譬如話本裡書生同狐仙的天雷同地火,這麼一想雙頰不由更紅了。沉錦心頭萬分窘迫,隻好幹笑着打哈哈,道:&ldo;方才還不覺得,這麼一說還真是有些熱呢。&rdo;說着還煞有其事地擡起右手扇了扇。正扇着,一本墨藍皮子的書忽地從那粉白撒金的闊袖裡頭甩了出來,&ldo;啪&rdo;一聲響落在了當今聖上跟前。她驚住了,反應過來後便連忙彎腰去撿,可一隻修長白皙的手先她一步,從她眼皮子底下将那話本子拾了起來握在手中。他看了眼書皮,微挑了眉,手指微動便翻閱起來。&ldo;……&rdo;她心中羞憤欲死,甚至生出了以頭搶地的念頭,腦袋幾乎能埋進胸口去。整個宮室之内靜悄悄的,兩人誰都不說話,隻有紙張翻動的聲響。每一聲聽在沉錦耳朵裡都像是催命的符咒,她臉紅得能滴出血來,巴不得一頭厥過去,偏偏這時候的腦子前所未有的清醒。完了,完了,這回沒臉做人了,看春宮書教他逮個現形,這可怎麼辦?解釋麼?這有什麼可解釋的,白底黑字印得清清楚楚,還容得她抵賴不成?她這頭急躁不已,那頭的慕容弋合起書頁擡起了頭,唇畔攜着抹意味深遠的笑容,意态閑閑道:&ldo;古人有雲: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公主之情懷,恐怕王羲之在世也要望塵莫及了。&rdo;她心中哀羞,哪裡還想同他多說一句話,隻是死咬着下唇低垂着頭,定定望着繡花履一言不發。可今上還沒有收勢的打算,他朝她的闊袖一哂,溫聲道:&ldo;公主将這卷書藏于袖中,可見愛不釋手?&rdo;一忍再忍終究不是她的本性,沉錦覺得他有些過分,不是寡言麼?不是不善言談麼?嘲弄起她來一句接一句的。她氣悶,也顧不上周全禮數了,擡起頭來朝他瞪過去,反唇道:&ldo;方才我見君上端摩了好一陣兒,似乎也頗感興趣麼。我那箱子裡還有好幾百冊,若是君上也喜歡,我即刻便命人送些去太宸宮。&rdo;他沒料到她會如此理直氣壯,眼中的笑意斂下去,聲音也冷硬幾分,&ldo;朕不過同公主玩笑,公主倒這樣當真?&rdo;這副神态最讓她畏懼,這人一個眼神便能教人不安。她果真被恫吓住了,縱使心中千萬個不情願,仍舊悶悶地垂下頭去斂裙給他欠身,&ldo;方才我言行無狀,君上恕罪。&rdo;說完這話又覺得自己真是沒出息,竟然這樣輕易地便朝他低頭了,真是……唉。到底是個不足十七的丫頭,又自幼尊養在深宮,金尊玉貴地長大,也難怪還保留着擺脫不得的孩子氣。慕容弋那廂沉默了良久,忽然低聲道:&ldo;明日是你十七的生辰,你心中有什麼打算麼?&rdo;沉錦猛地擡起頭看他,神色很是不可置信:&ldo;君上怎知我生辰?&rdo;在過去的十幾年裡同她半分瓜葛也不曾有過的人,居然會對她的生辰了解得這樣清楚,也無怪乎她這樣驚訝。然而慕容弋并且正面答複她,他隻是漠然同她對望,眉宇間沒有半分的異常,清清坦蕩,&ldo;你覺得奇怪麼?&rdo;他複又淡淡一笑,&ldo;我知道的遠不止這個。&rdo;奇異的,他沒有自稱朕,她愈發地詫異了,脫口而出道:&ldo;還有什麼?&rdo;他有一搭沒一搭地摩挲着手件上的繁複刻花,目光透過窗棂投射出去,落在院中的一棵參天老樹上,翻過隆冬,枯落的葉又呈現出新綠姿态。泠風拂過,枝葉于喁。他眼底有莫測的意态,沉吟道,&ldo;還有……司業。&rdo;☆、慕容弋言談有他獨特的習慣,詞句甚少,卻字字鋒芒。譬如此時,僅這寥寥兩個字便震得她雙耳嗡嗡。司業是她掩藏在心底的秘密,就連甯毓都不知道,他是從哪裡曉得的!她忽然感到萬分惶駭,後背的冷汗絲絲縷縷地沁出來。這個人究竟了解她多少,究竟洞曉關于她的多少事?他驟然提司業,究竟是什麼意思?她又恐又驚,雙手壓在袖子底下握得愈發緊,卻仍舊強自鎮定去看他,竭力穩住發顫的喉頭,極勉強扯出個笑容,道:&ldo;白先生音律造詣頗高,在諸國都享盛名,我兩年前拜于他門下,跟随先生學五音習六律。&rdo;她說着偏了偏頭,&ldo;司業是我的授業恩師,師尊如父麼。&rdo;他聞聲側目朝她看過去,熹微的日光中,那張面容有種神聖的意态。她有細長的眉和大而雪亮的眼,他端詳她,這是一副真誠的面相,尤其歪頭的這個動作,帶着幾分孩童的天真同稚氣,能讓人生出句句發自肺腑的錯覺。然而錯覺終歸是錯覺,這是個擅長裝模作樣的女人。她心中明知他話裡的意思,卻還是抱着僥幸模棱兩可地試探。他感到可笑,這伎倆拙劣得教人目不忍視,偏偏要在他跟前班門弄斧。慕容弋朝她微微勾了唇,仿佛氣定神閑,&ldo;我為什麼知道你的司業,公主不奇怪麼?&rdo;他仍舊不對她稱朕,然而這時候沉錦已經沒有心思去介懷這個了。她聽見胸腔裡頭&ldo;通通&rdo;的心跳,愈發地急促,仿佛下一刻便能跳出嗓子眼兒。十指收攏得更緊,尖銳的指甲似乎要刺破掌心,她深吸一口氣,&ldo;為什麼?&rdo;慕容弋仍舊含笑,他的五官生得美,卻沒有半分的陰柔,渾然盡是昂揚之态,帶笑的一張臉,頗有幾分拿捏乾坤的氣概。他淡淡瞧着她,把玩手件的動作也不停,那芙蓉石似乎磕了扳指,發出個脆嘣嘣的聲響,&ldo;那日我将你從河水中撈出來,你燒得厲害,迷迷糊糊裡喊的全是這兩個字。&rdo;他說着微微一頓,換上副耐人尋味的神情,慢悠悠道:&ldo;看來,公主同這位司業果真情誼頗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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