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顧懷都有些同情山上的那些山賊了,提着刀子下山打劫,做着容易賠腦袋的買賣一年到頭也攢不了一百兩銀子,要是他們知道一張紙能賣一百兩
不過不得不說剛才那家夥還真挺有魄力的,銀票說給就給,要早知道蘇州城裡有這麼多行走的錢袋,他哪裡用得着和小侍女為錢發愁半天?
按照如今的物價,一百兩銀子怎麼也夠三口之家用上幾年了,他顧懷在外面奔波了一年,說起來寒碜的是這還是第一次看見銀票
也不知道如今的錢莊有沒有銀票挂失的機制,為了防止那家夥回過味兒來,還是得及早換成銀子。
想到這兒他停下腳步,沒預料到變成有錢人的速度這麼快,好多手續還沒來得及熟悉。
錢莊在哪兒?
蘇州多水,端午時節龍舟祭水便是自古就有的風俗,到了這個時節,就算世道不安穩,幾百裡外就有起義軍,也澆不滅人們相聚城外慶祝節日的心思。
眼下已經到了選花魁最激烈的時間段,遠處水面上船樓畫舫穿行而過,臨水搭建的平台上青樓紅牌女子們伴着歌聲翩翩起舞,除了遊人如織和如雲的圍帳外,平台的另一側還立着很多桌椅,有士子奮筆疾書,也有士子在對他人詩作搖頭晃腦地品鑒,不時還有熟識的面孔湊過來行禮。
“啊,蕭兄,許久未見,今日可有大作瞻仰?”
“剛才陳公對李兄這首詞可是贊不絕口,尤其是這一句‘菖歜碎瓊,角黍堆金,又賞一年佳節’,依小弟之見,今年這端午詩會魁首”
“此言差矣,蘇南學舍的錢公子一首七言絕句也不遑多讓,聽說連蘇蘇姑娘也”
“都好,都好,我等隻管品鑒,至于評選,還是交給陳公他們,幾位都是蘇州有名的大儒,斷不會評選不公就是了。”
觥籌交錯間,詩會的氣氛也越發熱烈,所謂詩會本來就是這樣,就算寫不出好詩詞,也不是不能交際一番,為自己以後得仕途結識點人脈,至于本身就有才名的,更是想在此更進一步,畢竟江南文氣重,本朝也有寫得好詩登朝為官的,對于大部分人來說,都是有利無害的場合。
除了某些人。
“嘿,那姓楊的怎麼又來了?”
“聽了我等真心實意的話,還有臉來詩會?真是粗鄙不堪,我輩真是羞于與之為伍。”
“李兄消消氣,也不能這麼說,姓楊的出手還是大方的,不過由此可見當年他爹在京城手腳也不怎麼幹淨就是了。”
“父子兩都是笑話,老的被貶,小的死皮賴臉想要買個才子名頭,不提他不提他!”
一番奚落之後,幾人又開始閑談起來,言語内外無非是把之前絞盡腦汁偶然拿到的幾句得意之作拿出來讓衆人賞析一番,若是得了好評,便假惺惺謙虛兩句,若是得了真話,臉上也就多半有些挂不住匆匆告辭,一直到台上的青樓紅牌換成了蘇蘇姑娘最大的競争對手,幾人才被一道突兀響起的聲音吸引去了心神。
“楊岢楊公子,為水月姑娘贈詩一首!”
詩會的才子很多,贈詩的不在少數,要想唱名,要麼是有才名在身,要麼就得花錢,聽到那熟悉的名字,衆人自然知道人群裡臉色潮紅擦着額頭油汗的楊岢用了哪種手段。
不過片刻的沉寂之後,倒是有不少士子笑了出來,連台上那位正在撫琴的水月姑娘臉色也變得有些奇怪。
楊岢?贈詩?
作為某個因為政治事件被貶到江南的前禮部尚書的獨子,楊岢在蘇州出名不是因為身份,而是因為所有人都認為他是個十足的草包。
不止毫無才學,蠢笨如豬,還一門心思想往蘇州才子圈裡湊,不過以往這姓楊的多少有點自知之明,如今竟然學起旁人在詩會上贈起詩來了
“哈哈哈,姓楊的居然會寫詩?”
“快快快,快些念出來讓我等看看,楊公子有什麼驚世之作出世!”
“不行,等會兒再念!莫要讓我笑岔了氣”
一時間嘲笑聲此起彼伏,台下充滿了快活的空氣,人群裡的楊岢臉色變了變,攥緊了袖子裡的拳頭,卻沒有理會周圍人的嘲弄,隻是死死地盯着那張送往台上的宣紙。
那張紙箋輾轉幾手,終于是到了詩台中央一位老者的手中,那老者想必也是知道楊岢的,輕輕搖頭之後,便想着沖楊岢父親的身份,今日也多半要違心說幾句場面話把氣氛圓一圓才是。
然而隻是粗略一掃紙箋内容,他便皺緊了眉頭,指尖輕彈,口中念念有詞,幾次之後,他的眉頭舒展開來,意味深長地掃了楊岢一眼,将紙箋遞給了一旁的另一位大儒。
“呵呵,依老夫之見,今日這詩會魁首,怕是有着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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