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茶樓掌櫃喜不自禁,放松了許多,問道:“您太客氣了,哪能和會長家中的好茶比較。這是又有什麼貴重珍寶将要運抵,值當您這幾日親自來接?”
王誠心中歡喜,大方說道:“不是珍寶,比珍寶還貴重呢,是我外甥女兒要來,姐夫傳過信,大概就這幾日到。她從沒出過遠門,我怕她不認識城中道路,才來接的。”
那掌櫃趕忙獻殷勤:“可有小姐的畫像?您回府歇着,把差事交給小人,小人日日在此替您盯着城門,決計不會錯過!”
王誠笑笑:“我也五六年沒見過她,别說畫像,我都不知她現在是何等模樣。”
掌櫃傻眼,從不知還有連人長什麼樣都不知道的接法。“這……小姐正是女大十八變的年紀,您沒見過,萬一錯過……”
王誠笃定地說:“無妨,我這外甥女不似凡人,一見便知,絕不會認錯。”
兩人正說着,就見外面王家的小厮領着一輛馬車停在茶樓前,王誠顧不上再說,丢下茶錢幾步迎了出去。那掌櫃心中好奇,也探頭去望。
他第一眼望見的,是趕車的高瘦青年。那青年約莫二十餘歲,膚色黯淡,臉上瘦脫了相,掌櫃一雙利眼迎來送往見過多少江湖客,不消第二眼便瞧出青年非傷即病。隻是他見過的傷病之人也不少,卻沒哪個有這趕車人的身姿,雖孱弱,卻有一股病西施的風度。
第二眼注意到的,是車旁靜立的負劍女子。這是個年紀不輕的女人,容貌普通,衣着是江湖人最常見的束袖打扮。唯一不普通的,是身後背負了一柄比尋常劍更寬更厚的重劍,她卻仿若無物一樣穩穩站着,氣質凝練,脊背筆挺。
可這人同王誠年歲相仿,怎麼也不可能是他外甥女。掌櫃正納罕,那邊王誠已從馬車中扶出一個同樣束袖打扮的少女,衣着無甚稀奇,勝在身姿窈窕。她一擡頭,掌櫃總算明白為何王誠說絕不會認錯。
這茶樓在莆州城門立店,他見過不少西域南疆各式美人,無非臉蛋身子妩媚一些,總脫不出凡人骨相。
但從馬車上下來的少女,無論眉眼鼻唇、還是臉上膚色,精緻地仿佛仙神繪就,美得好像虛幻一般,單單站在那裡,同周圍衆人就仿佛兩個格調,絕非這世間能有的顔色。
茶樓掌櫃此時才知,那一句“不似凡人”并非誇大,而僅僅是陳述事實。
他看到的,正是沈檸三人。
他們提前一月就從桐湖出發,取道莆州,一是此地有通往鈞陵的官道,二是為沈檸外祖王家。
王家世代經商,重信守諾,沈檸外祖育有一子一女,取名王誠和王諾,王諾便是沈檸和沈樓早亡的母親。雖然外祖父外祖母前些年都已相繼病故,但舅舅一家仍居住在莆州城,沈檸第一次踏足中原,于情于理都要來拜訪。
“舅舅!怎麼親自來接我啦!”
王誠神采飛揚,牽着沈檸的手不放:“我再不親自來,小阿檸隻怕都要忘了舅舅。”
王誠年輕時随家中商隊走遍南疆和西域。沈家雖然不出桐湖,但他隻有王諾一個親姐姐,不幸早逝,他心中挂念一雙外甥,常常順道前去沈家走動、捎些财物,與沈樓和沈檸熟悉得很。大概王家人都有些顔控的毛病,王誠對懂事又像小仙女一樣可愛的外甥女極為寵溺,但凡得了好東西,都要給沈檸送一份。
近幾年他接替父親當上西南商會的副會長,雜務纏身,人也上了歲數無法再走南闖北,這才幾年沒能見到兩個外甥。
沈檸對王誠也很親近。舅舅在她小時候就經常帶好玩的好吃的來家中,比起劍聖爹和天才哥哥,她身為武學渣渣,對不會武的舅舅天然有着惺惺相惜的親近感。
“怎麼會?我怎麼可能忘了舅舅!上次信上說舅母喜歡我做的蘭花花露,我特意又做了一些帶來呢。”
“阿樓那臭小子之前沒停兩天就要走,你們這次可一定得多停幾日。你舅母和勉兒都盼着你呢。”王誠見她面上雖然有連日趕路的困頓,但神采奕奕,放下心來,又沖阿羅行了個禮:“阿羅姐也辛苦了。”
阿羅年紀與王誠相當,隻是王誠敬重她是沈纓劍侍、一身劍術超絕,且姐姐病逝後盡心盡力照顧沈樓與沈檸長大,所以這聲姐喊得心甘情願。
阿羅側身避過他這一禮。“您客氣了。”
沈檸心中開心得很,接着想起宴辭的傷:“舅舅,這是宴辭,和我們一道去鈞陵觀禮。他身體弱,咱們可要好好招待。”
王誠是生意人,見過的人不知凡幾,早就注意到宴辭雖然駕着馬車但氣度不凡,沈檸介紹他的口吻透着親近,一時便有些琢磨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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