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會明在衣兜裡掏出兩千塊錢,遞給李濟深:“大侄子!你先拿着這些錢,到醫院必定要花錢。”
李濟深推掉王會明的手:“大伯!這就夠麻煩你的啦!王秀芹和王桂珍擡着李濟深媳婦上了尼桑車。”
焦桂花拉開車門,坐進車,她扭過頭來對王會明:“姐夫!你回去吧!有我呢?你身體也不是怎麼健壯,看把你凍得,臉色就發青了。”
李濟深站在車外,看着王會明又把錢裝進自己的衣服口袋裡。
李善友站在大門外:“濟深!你伯讓你拿着就拿着吧!用得着就用,多準備點錢好。”
王秀芹指着車座:“濟深哥!你扶着嫂子。我在旁邊一擠就行。我是學醫,這個手術我能做,大過年的不知道醫院大夫在崗嗎?”
王會明湊到車窗門口,拿着張王村支部介紹信遞給焦桂花:“桂花!你就找婆婆的徒弟!讓她親自上場。”
焦桂花白了一眼王會明:“哎!我婆婆就沒有啦!人走茶涼,不知道醫院還有沒有這個人情。”
張風華按着啦叭,扭頭看向車兩邊:“閃閃!都什麼時候了,産婦最重要。管他三七二十一的,到醫院在再說。大夫不在,要不讓秀芹來做手術,也就借醫院地方用用,救人要緊。”他挂上檔位,尼桑車緩緩地向前行駛着。
王會明柱着拐杖轉身要走,旁邊一隻手拽了王會明:“會明大哥!謝謝你救了濟深的媳婦,我感激你一輩子。到家裡坐坐吧!”
王會明扭頭看向李善友:“哎!你也折騰半天了。怎麼不早去醫院。善友啊!都是什麼時代了,還行順産呢?順産不行,那麼就做刨腹産,刨腹産大人和孩子都能保住。”
王桂珍和王玉林站旁邊:“爹!回家吃飯吧!吃飽飯,我騎摩托車到醫院看看。”
“好!我同意你這樣做。村裡街坊的互相幫助一下。”王會明擺着手:“善友弟!回去吧!我也回家吃點飯。”
王會明柱着拐杖:“桂花啊!吃飽飯後,你就到桂花姨家去,你二輝姨夫身體不好,還有兩個孩子。桂花出來做接生婆!不知道家裡成了什麼樣子。”
到了家裡,焦海燕和黃青正坐在餐桌旁等着他們回去聚餐。
“你們回來了。去醫院了嗎?”焦海燕把扣着菜盤的瓷碗掀開:“當這個張王村村支部書記有啥用。村裡的大小事都來找你,大過年的吃個團圓飯,就沒有吃好。”
王會明坐在第一把椅子上,端着酒杯喝了口酒:“人不能忘本。是國家讓我們這個家庭沒有受任何委屈,國家照顧我這個抗美援朝老兵,我就應該再回報國家和社會。老婆子!你這樣教育孩子可不行。當官不是為了利益而當官,當官就是為了人民,當官就是為了報孝于黨。黨已經給了我工資,我怎麼踏踏實實地工作呢?玉林!你聽好了,你現在是縣秘書,不管你升到哪個職位,隻要我有口氣,你就要向老爹我一樣,當個好官。”
焦海燕指着王會明:“好啦!我說一句,惹得你發這麼大火氣。玉林以後立你為榜樣學習。”
“這還差不多!”焦海燕瞪了一眼王桂珍:“桂珍!拿着酒給你爹熱一下。”
王會明拿着筷子:“好!孩子們都是好孩子!你這老婆子對我不好。來!你夾菜吃。”
黃青伸腳踢了一下王玉林:“爹說的都是真理。咱們都得學習。來!爹!咱們一家人坐一起,統一喝個酒。”
王桂珍拿着酒瓶放入熱水裡泡着:“等會喝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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