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瞧着神女大人的背影,不知為何竟生出一種凄涼孤寞之感,心裡酸酸的不太是滋味。忽然間,結界外有了些許動靜,堯音步履一頓,蓦然回首,卻見那結界大開,一襲青衣正立于宮門之外。白鶴呆愣片刻:“青離神君?”堯音眸中亮光一閃而過,直直朝他走過去,連步子都邁得快一些。“神君,我正要找你,”她說着從袖中拿出一個紅色的小鼎,鄭重遞給他:“這是聚靈鼎。”青離褐眸略深,伸手接過聚靈鼎的瞬間,兩人指尖輕觸:“如此貴重的東西,就這樣送給本君了麼?”“不是送,是借,神君何時用完何時歸還即可,”堯音開口解釋:“權當答謝神君昔年救命之恩。”想到那時對他的橫眉冷目,心裡終究過意不去。青離握緊聚靈鼎,面容依舊溫淡:“既然如此,本君也借你一樣東西吧。”堯音疑惑地望向他:“借我東西?”話音将落,她手中便現出一塊晶瑩剔透的淚滴狀玉石,由五彩蠶絲穿系而過,一看便知絕非凡品。“這是……月玉?”月玉乃月宮至寶,可影響甚至扭轉命格,平日裡一小塊都難得,如今卻煉制成了法器,當真是奢靡。“不錯,此物由月玉所鑄,”青離開口補充:“常年佩戴可趨吉避兇,順應天道,神女将聚靈鼎借與本君多久,本君便将此物借與神女多久,如何?”掌心溫涼的觸感貼着她肌膚蔓延開來,堯音點頭輕道:“多謝。”青離挑挑眼尾,負手而去,遠遠傳來玩笑般的回音:“這可是比本君性命還貴重的東西,望神女妥善珍管。”……白鶴眼瞧着兩人各自離去,結界又恢複初始的模樣。她暗自松了口氣,幸而神女大人沒再想着出去溜達,不過話說回來,神女大人什麼時候同青離神君這麼熟識了,而且聚靈鼎……不是一直在尊上那處麼?正兀自想着,眼角白袍忽現,她立即站起身:“尊上。”洛華眉目淺凝,廣袖翻飛。“尊上,方才……”白鶴猶豫着開口,卻被洛華清聲打斷:“本尊都看到了。”白鶴即刻閉嘴,難怪神女前腳剛走,尊上立刻就出現,原來早便在附近。她小心翼翼擡頭,面前已是空無一人,應當……是去找神女大人了。堯音回到殿内,微頓片刻後,低頭将月玉挂在自己脖間。不知是不是錯覺,這月玉讓她感到十分安心,就像是……無盡虛幻中唯一真實可依靠的東西。堯音輕輕搖頭,甩去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想法,将将轉身,便撞進一個清冷的懷抱。洛華看了眼挂在她胸前的月玉,又掃過梳妝台上紋絲未動的護心镯,眸色愈發深沉。“這是哪裡來的。”沉默半晌,他盯着月白色的玉石,淺聲問道。堯音右手悄悄爬上胸前,握住月玉,後退幾步,抿唇不語。洛華垂眼,指尖白光一閃,月玉便落到了他手裡。堯音終于有了點反應,擡目怒視:“還給我。”洛華将手背在身後,深深凝視着她。堯音眉頭緊蹙,雙手環過他腰間要将月玉奪回,就在她觸及月玉的時候,纖指連同玉石一起被他掌心裹住。“放手。”洛華動了動唇,似有千言萬語,最終隻輕歎道:“堯堯,我已為綠桑公主重塑仙體,她如今正在神女宮中靜養。”堯音動作一頓,而後涼聲道:“往後大可不必如此,我不想欠你太多。”洛華目光微滞,下一刻擡起她的臉:“到底要我怎樣,你才能如同以前一般?”他雙眸隐隐發紅,聲音又柔下來:“堯堯,你别這樣,好不好?”堯音淡漠地望着他,一手拿回月玉,掙開他的桎梏:“解契吧,解契之後海角天涯,各不相幹。”她轉身走向床邊:“還有,我永遠,都不會如同以前一般了。”堯音又陷入了沉睡,近段時日,她的嗜睡之症已經好了許多,但這一覺睡得格外迷蒙,醒來時卻在洛華懷中。她下意識想推開他,卻被攬得更緊。洛華垂眸,削薄下颚抵着她柔軟青絲,啞聲開口:“堯堯,你做噩夢了。”堯音一愣:“你說什麼?”洛華沒再回話,隻死死抱着她,生生欲将人揉進骨血。她不會知道,當她将自己蜷成一團,一聲一聲哭喊啜泣時,他心中是怎樣的肆血橫流,刻骨之痛蔓延全身各處,浸沒在他體内翻湧沸騰。埋藏已久的痛苦,悔恨,紛紛接踵而至,從來沒有哪一刻如此清醒地意識到,即便将世間所有的美好都給了她,也彌補不了那日傷害的萬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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