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一個趔趄,白了臉,“郎主這是怎麼了?是妾哪裡做得不好,惹郎主生氣了麼?”
江珩惱恨不已,指着她道:“都是你幹的好事!我問你,巳巳明明還活着,為什麼你一口咬定她死了?那個裝棺發送了的究竟是誰,地動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給我老老實實交代清楚!”
柳氏瞠大了一雙眼睛,訝然說:“娘子還活着?阿彌陀佛,娘子竟還活着?”驚喜之後又換上了另一副迷茫的神情,喃喃自語着,“可那日她明明被垮塌的房梁壓住了呀,怎麼會有錯呢……郎主,你是真見着小娘子了,還是聽别人胡謅?娘子的喪儀是我親自操持的,人也是我發送出去的啊。”
江珩咬牙道:“今日散朝,舒國公親口告訴我,巳巳在他府上,還能有錯?”
柳氏呆住了,“幽州離上京上百裡……娘子怎麼跑到舒國公府上去了?”
這件事确實出乎她的預料,派遣出去打探雲畔下落的人,上四個城門上都詢問過,根本沒人見過她們出城,她一直以為她是被困在城内某一處不得脫身了,才遲遲不見回來,沒想到竟到了舒國公府上。
按說一個閨閣中的女孩子,最遠隻去過城外的全清觀,是不可能奔波上百裡,去投奔那位不甚親厚的姨母的,誰知道雲畔那丫頭竟有這樣通天的本事,看來真是小瞧她了。
第17章隻要扛得住彈劾,鐵鍋照……
眼下在家主面前,還是得好好把自己身後料理幹淨,萬不能讓這把火燒到自己身上來,便急喚了聲沉香,“那天是你跑來禀報我,說小娘子被壓住了的,如今娘子還活着,這話怎麼說!”
沉香被柳氏一斥,吓得打了個哆嗦,絞着手指期期艾艾道:“那日奴婢受嬷嬷指派,上後院翻曬墨錠,回來正遇上地動,跑進院子就見正屋塌了半邊,被梁砸中的人穿着娘子的衣裳,這是千真萬确的事啊,奴婢不敢隐瞞郎主。“
柳氏見江珩将信将疑,忙道:“那梁砸爛了底下人的腦袋,到處是血,根本分辨不清眉眼……這麼說來,我們僅憑衣着就斷定是娘子,确實草率了。可……在娘子閨房裡,穿着娘子衣裳的,又能是誰啊!”
江珩被她們這一唱一和,霎時弄得沒了主張,“天底下哪有那麼巧的事,家裡少了什麼人,竟沒有人察覺?”
“郎主哪裡知道。”柳氏哀聲道,“府裡那些奴籍的女使小厮趁亂跑了十來個,好些家裡沒了人的,連追都追不回來。地動過後府裡亂成了一鍋粥,連門都沒人守,隻好從馬廄調撥人手過去,才免于那些災民湧進府裡來。”
這麼一說,好像找到了原委,江珩心頭吊着的火氣逐漸平息了些。
忽然沉香“哎呀”了聲,“娘子的衣裳平時都是木香準備的,難道是木香趁娘子不在,偷穿了娘子的衣裳?”
仿佛真相大白了,江珩的火氣徹底偃旗息鼓,柳氏聞言,也委屈得直掉起了眼淚。
“郎主,妾跟了你十幾年,往昔女君在時,那麼難的歲月都咬牙熬過來了,郎主還不知道我的為人嗎!女君在時我敬重女君,女君不在了我也善待娘子,從來沒有半分逾越。如今出了這樣纰漏,是我當時吓糊塗了,隻認了衣裳,沒能仔細辨認身子。郎主要是不能原諒妾,那就把妾攆出府吧,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我不敢怨怪郎主半句。”
這廂正哭訴,得了消息的雪畔帶着雨畔和江覓也趕到了,一時兒啼女哭,好不熱鬧。
江覓道:“姨娘要走,我跟姨娘一起走。”
雨畔隻知道咧着嘴哭,雪畔嫌她礙事,把她拽到了一旁,自己叫了聲爹爹,“我們四個,竟還不及一個長姐嗎?爹爹要是攆走姨娘,那往後就等着長姐一人向爹爹盡孝吧!”
江珩啞然了,四個換一個,這筆買賣說什麼都不上算。況且江家隻有江覓一個男丁,要是兒子和老子離心離德了,這家豈不是就散攤子了嗎。因撫撫前額,長歎了口氣道:“我也沒說要攆你,你何必帶着兒女們逼宮呢。算了,細想想壓死的那個确實分不清鼻子眉眼,女孩兒的身形又差不多,就是認錯了也不能怪你。”
雪畔暗暗松了口氣,一面攙扶柳氏坐回玫瑰椅裡,回首道:“爹爹,我卻是不明白了,長姐既然沒死,為什麼到這時候才現身?家裡無緣無故辦了一場喪事,這是在觸誰的黴頭?況且她人都到了上京,怎麼不去找爹爹?分明一句話就能說明白的,非要轉那麼大的彎子,可見她就是刻意在為難爹爹,想逼得爹爹處置了姨娘,她好在家裡充掌櫃,稱大王。”
江珩愈發沒話說了,這個問題他也計較了很久,一直耿耿于懷為什麼雲畔不去找自己,非要投奔到舒國公府上,今天讓舒國公當着衆人的面奚落自己。如今再聯想起當初父女之間起的争執,可見這嫡女确實是存心的想把他架在火上。這樣不孝不悌的東西,就算回來了也是個禍害,還指着她給自己養老送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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