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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自己就要撞到對方的下巴了，甯韻然立刻一手抓住方向盤，另一手撐住了莫雲舟的椅背。這時候莫雲舟薄涼的目光裡浮現出一絲笑意。&ldo;啊，看來衣冠禽獸不是我，而是你啊。你想對我做什麼？&rdo;他的聲音，就像是在畫廊裡向收藏家介紹珍藏的畫作。甯韻然立刻松手，向後一退，後腦勺差點砸門上。&ldo;我什麼都不想對你做！&rdo;&ldo;那麼這件事你得到什麼經驗了沒有？&rdo;莫雲舟又問。&ldo;我知道！我知道‐‐飯可以多吃，話不能亂說！莫總你光風霁月，氣質超群！跟衣冠禽獸完全沒關系！&rdo;&ldo;你可以下車了。&rdo;莫雲舟揚了揚下巴，唇角那一絲微妙到幾乎感受不到的笑意讓甯韻然如蒙大赦。隻聽見&ldo;吧嗒&rdo;一聲，鎖開了。甯韻然馬上打開車門，趕緊跑了出去。莫雲舟看着甯韻然進了公寓，這才将車開走了。甯韻然站在門口，心髒仿佛被莫雲舟的手死死扣着，連開門的時候都在顫抖。坐在沙發上，甯韻然想了半天，拿出手機，給淩睿發了條短信：老大！老大！我覺得莫雲舟好像對我有意思！你說我要不要帶上什麼辣椒水噴霧？半分鐘之後，淩睿的短信傳了過來：不用了，你帶上臉就好。卧槽！你還算是我老大嗎？你的下屬可能被衣冠禽獸盯上了，你竟然一點都不緊張？沒人性啊！甯韻然歪着腦袋想了想，覺得老大說的話雖然不中聽，但還是比較現實的。莫雲舟就算是衣冠禽獸，也是有品位的衣冠禽獸，怎麼可能看上她呢？總覺得莫雲舟就算動歪心思，要麼氣質女王到像是凱特&iddot;布蘭切特，要麼性感如夢露。像她這樣高不成低不就，莫雲舟能看上她什麼？忽然之間豁然開朗，甯韻然起身，吹着口哨進浴室洗刷刷了。不過……那個抖先生還是少惹為妙。要是把自己賠進去了……老大交給她的任務怎麼辦？闖入你的城池&ldo;……蔣老師，其實我也很感激您對我的看重。隻是我怕我說了實話，您一個不高興，跑到高總那裡說是我跟您說的，我這份工作都保不住了。&rdo;&ldo;你說吧。我就想知道那六個人到底有多了不起！&rdo;甯韻然端過咖啡，抿了兩口。&ldo;高總雖然從事的是藝術行業，但他的本質是個商人。商人就是以盈利為目的的。關于這六個年輕畫家和您之前的區别，我就拿白響來舉個例子。白響沒有太過明顯的自我風格，技法也很平凡。&rdo;聽到甯韻然這樣評價别的畫家，蔣涵臉上的表情舒緩了許多。&ldo;白響的畫，我聽說布裡斯先生隻用一百美金就買下來了。價值不到七百人民币。通過畫展，還有梁玉甯老師現在的名氣做宣傳，将他一幅畫炒作到一百七十萬甚至于更高，完全沒問題。說不定高總說白響的畫要賣七百萬，也有人信呢？這個回報率，您可以算算，高不高？再加上白響的畫作沒特色啊，以後随便拿一幅畫，都可以說是他畫的，随便一賣，就上百萬了！&rdo;蔣涵似乎明白了什麼，眼睛裡湧起那一遏制的憤怒。&ldo;您不一樣。您是書畫界的名家。您的畫作價值，大家都知道。本身估價就能到百萬的作品，高總就算炒到五六百萬，他又能掙幾個錢？您能容忍高總拿亂七八糟人的作品冒充您的作品來掙錢嗎？&rdo;&ldo;我知道了。你放心。你今天對我說的話，我不會再對别人說。&rdo;蔣涵起身，買了單。甯韻然沒有急着離開，而是在原地喝完了那杯特濃，側着臉從窗口看着蔣涵離開之後，她取出手機，打了個電話。&ldo;喂，老大。&rdo;&ldo;怎麼了？&rdo;&ldo;蔣涵現在知道自己對于高峻來說失去價值了，以她的性子她是絕對一秒都忍不了的。&rdo;&ldo;你是說她會去找高峻？&rdo;&ldo;高峻現在在杭州，她見不到他，一定會打他的電話。之前蔣涵想要借高峻的洗錢交易提高自己的作品價值，她說不定有那個高峻專門用來聯系特别業務的電話。&rdo;&ldo;我知道了，我們現在就立刻監聽蔣涵。&rdo;電話挂斷了，甯韻然一口将特濃咖啡喝完，然後走回自己的辦公室。如同甯韻然所料，走出咖啡屋的蔣涵一秒鐘都忍不了。她坐進車裡，立刻拿出手機，撥打高峻的号碼，但是響了許久，都無人接聽。她連續撥打了好幾次之後，停了下來，從通訊錄中翻出那個存入名稱為g的号碼，手指猶豫了許久都沒有摁下去。她靠着椅背，将手機扔回包裡。為了強壓下自己的情緒，她閉着眼睛快一分鐘之後，下定決心一般，迅速取出手機，找到那個号碼，撥通了過去。十幾秒鐘過去，就在蔣涵快要放棄的時候，對方竟然接聽了。高峻隐隐有些不耐煩的聲音從手機那邊傳了過來：&ldo;你怎麼會打我這個号碼？你有什麼事嗎？&rdo;&ldo;我沒有事要說，怎麼可能會撥打你這個号碼？而且你在緊張什麼？難不成我的電話還會被監聽？你可真夠做賊心虛的！&rdo;&ldo;長話短說，你到底有什麼事？我一會兒要見一個重要的人！&rdo;&ldo;是你現在的大金主，那位來自法國的收藏家布裡斯？&rdo;&ldo;不是！親愛的，我是真的有事。你那兒如果不是什麼要命的事情，就等我回來再談，好嗎？&rdo;蔣涵扣緊手機，壓低了聲音說：&ldo;我等不了。如果你不想在你回來之前，你的寶貝畫廊被我鬧到天翻地覆的話，你就給我一個準信兒！是不是我已經被你們放棄了？你們覺得用那六個沒名氣的畫家洗錢，比我容易？&rdo;高峻思考了幾秒之後，歎了一口氣說：&ldo;是不是我跟你說清楚了，你就絕對不會再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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