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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對。&rdo;&ldo;好，你給我聽明白了。你和那六個年輕畫家的區别在于，他們根本就不存在！但你卻是真真實實存在的。幕後的大老闆想要借着這些人的畫過賬多少錢，這些畫就能值這些錢。可是蔣涵，你是個有名氣的畫家，你的畫底價就擺在那裡呢，這裡面的可操作空間太小了！&rdo;&ldo;我可以放棄我的底價！我的畫開個五六百萬甚至于上千萬的價格難道不比那幾個不知名的畫家靠譜？我隻要名氣！&rdo;&ldo;蔣涵，我都說了，你現在已經夠有名了，再推到風口浪尖上，大老闆覺得太紮眼了！&rdo;&ldo;那個大老闆是誰？&rdo;&ldo;你别管大老闆是誰。他們掙的錢都是沒良心的錢，如果你把他們惹惱了，要你的命都可以。你放心，雖然你的畫展押後了，但我保證半得風風光光！相信我，好嗎？别鬧了，也别多想了。&rdo;蔣涵聽出來了，那邊高峻的耐心已經到極限了，自己再追問下去，不會有好結果。&ldo;好吧，你一定要記住你答應我的話。&rdo;蔣涵将手機挂斷了，然後趴在車子的方向盤上，大哭了起來。她清楚，高峻說的&ldo;風風光光&rdo;之類的話，都隻是敷衍。與此同時，和同事們一起監聽着這段通話的淩睿唇角緩緩勾了起來。一旁的經偵員老呂在淩睿的肩膀上用力拍了一下。&ldo;淩隊，你行啊！竟然能想到監聽蔣涵的電話！現在我們不止知道了高峻那個用來聯系非法交易的手機号是哪個，還聽到高峻自己承認知道布裡斯辦畫展的目的是為非法收入洗錢，高峻為洗錢提供方法和途徑，這已經是闆上釘釘的洗錢罪了。&rdo;淩睿知道，自己不能讓任何人聯想到他在高峻的畫廊裡有他的人。他淡然地笑了笑：&ldo;運氣好而已。我想到外面的傳言，說這個蔣涵和高峻有不一般的男女關系。男人對着漂亮的女人總是容易頭腦發熱，也許會把他談非法生意的手機号告訴蔣涵，沒想到一接聽，就中了大獎了。&rdo;&ldo;現在我們已經百分之百确定高峻和布裡斯都在為那位幕後大老闆洗錢了。根據緝毒那邊的線報，這些錢應該屬于中緬邊境大型販毒集團秦氏兄弟中的弟弟秦冕的。這兩兄弟好像因為利益分配問題，在鬧分家。秦冕正在轉移他的毒資，而且他已經失蹤了，國際刑警那邊懷疑他是換了新的身份。而高峻和布裡斯的合作對象應該就是秦冕。&rdo;淩睿對老呂說。&ldo;淩隊，你還是盡快去向局裡領導彙報這個進展。我們到底是等畫展進行之後，整個與秦冕有關的洗錢網絡都浮出水面，又或者當那些幫秦冕洗錢的人将錢彙給布裡斯之後，我們看看布裡斯會将錢彙去哪裡來偵測秦冕到底在哪裡，又或者他的新身份是什麼。&rdo;老呂對淩睿建議說。&ldo;我這就去。&rdo;半個月之後，蘊思臻語畫廊迎來了近三年以來最大的畫展，畫展的主題是&ldo;萌發&rdo;，意為展示書畫藝術節的新生力量。畫廊也被重新布置了一番，畢竟同時展出六位畫家的作品，要保證每一部作品的曝光亮，又不能引起欣賞者的視覺疲勞，莫雲舟特地設計了空間回廊的方式，對畫作的色彩及情感進行了遞增的排序，牽引欣賞者的情緒。畫展前，甯韻然來到回廊裡，明明空間被完全利用了，但是甯韻然卻沒有感覺到緊促，相反，思維跟着這些畫作流轉。剛走進去的時候，看見的作品大多是冷色調的，如同欣賞一場蛻變，到最後入眼的則是絢爛的綻放。原本還覺得這幾個不知名畫家的畫作太普通了，可是經過莫雲舟的排列之後，竟然有了不一樣的意境和大氣。&ldo;小甯，你覺不覺得莫總和高總不一樣？&rdo;站在甯韻然身邊的蔣涵開口道。&ldo;哪裡不一樣，都是我們的老闆。&rdo;甯韻然聳了聳肩膀，&ldo;哦，我知道了，莫總會送大家新鞋穿，會請大家喝點心，吃咖啡，所以他是個會為我們保留一點剩餘價值的資本家。但是根本上還是屬于剝削階級的。&rdo;&ldo;什麼喝點心吃咖啡？你腦子沒事兒吧？我是說，莫總的心底有藝術，但是高總是個藝術界裡的商人。&rdo;江婕說。&ldo;那你覺得，在我們畫廊裡這麼多的畫家裡，莫總最喜歡哪位畫家的作品？&rdo;甯韻然随口問。&ldo;梁玉甯的吧？她的畫意境很好，感覺就像看透人生一樣。莫總總是給人一種山雨欲來他也雲淡風輕的淡然，所以……梁玉甯的畫應該讓他更有共鳴吧。&rdo;江婕一側過臉，就發現甯韻然已經端着筆記本走遠了，她根本沒在聽自己說算了什麼。&ldo;甯韻然，你這個樣子，會沒朋友的好嗎！&rdo;江婕惡狠狠地低聲咒罵。她剛挪開腳步，就赫然發覺莫雲舟站在她的身後。&ldo;莫總？&rdo;江婕心裡咯噔一下，莫雲舟到底在那裡站了多久了？該不會聽到她們剛才在背後議論他了吧？莫雲舟還是那樣溫和卻看不出情緒的表情。&ldo;你剛才并沒有說我的壞話，所以不用緊張。&rdo;江婕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借口說自己還有工作要做，就趕緊離開了。甯韻然還在拿着筆記本做記錄，她覺得莫雲舟這種排列畫作的方式以後還可以用到其他的畫展策劃裡去。&ldo;你覺得，蘊思臻語這麼多的簽約畫家裡，我應該最欣賞誰的作品？&rdo;莫雲舟的聲音在甯韻然的耳畔響起，甯韻然一怔，不知道為什麼，她沒有去看莫雲舟的側臉。&ldo;那個……江婕剛才說了，梁玉甯的作品應該……&rdo;&ldo;我問的不是江婕，我問的是你。說對的話，我給你獎勵。&rdo;甯韻然眼睛一亮：&ldo;獎勵？畫展結束帶薪休假？&rdo;&ldo;獎勵當然是我說的算。&rdo;莫雲舟的唇角笑意很淺。甯韻然最近總有&ldo;幻覺&rdo;，莫雲舟特别喜歡跟她講話。&ldo;好好想，隻有一次機會。&rdo;萬一真的是帶薪休假呢？甯韻然低下頭來，皺着眉頭，用力地開始想。完了完了，她對莫雲舟的品味好像真的不了解。會不會是這六名畫家裡面的一個？不，他們的畫作還是太淺顯了，莫雲舟這個抖是看不上的。難道是蔣涵？蔣涵的技法不錯，但論起意境，感覺還沒到莫雲舟的層次。如果是梁玉甯，她本來就是莫雲舟發掘出來的畫家，如果不欣賞，他怎麼可能會幫助梁玉甯辦畫展呢？可如果是梁玉甯的話……答案又太顯眼了，江婕都已經說出來了。但也許就是梁玉甯，莫雲舟再問她一遍就是為了迷惑她，讓她說出梁玉甯以外的答案？一旁的莫雲舟真的很有耐心，他揣着口袋，目光沒有從眼前那幅《浩瀾》上離開過，他沉默着，不曾催着問甯韻然的答案。甯韻然歪着腦袋，吸了一口氣，側目對上莫雲舟的側臉時，愣了愣。她忽然想起那一次同莫雲舟站在《褪色》前的樣子。沒有任何表情，目光卻很遠。&ldo;你最欣賞的是江淮。&rdo;&ldo;哦？在你眼裡，江淮的作品是怎樣的？&rdo;&ldo;看起來很孤獨，很沉默，但隻要細細去體會，就會感覺到濃烈的像是要從腦海中崩裂出來的情感，是江淮對生命的追求。就像一個孤獨的騎士，單槍匹馬想要沖破一座固若金湯的城池。&rdo;站在她身旁的莫雲舟颔首，他的眼睫在燈光下柔和而清晰：&ldo;那麼你覺得，闖進我的心裡，要幾個人，幾匹馬？&rdo;&ldo;……啊？什麼？&rdo;甯韻然有點跟不上節奏了。作者有話要說：直男思維女友吐槽大會：莫雲舟：你如果知道這個答案，我以後掙的所有錢你随便花。甯韻然：我當然知道答案了！莫雲舟：哦，情商漸長啊。甯韻然：說好了，以後掙的你的錢我随便花！莫雲舟：可以啊，我的錢你随便花，莫太太。甯韻然：what？莫雲舟：天底下隻有我太太才能随便花我的錢。甯韻然：我走過最長的路，是莫雲舟的套路……家醜不可外揚沒等甯韻然明白他話裡的意思，莫雲舟已經轉身走向前方了。到底她說沒有說對？抖，你給個答案啊！你到底是不是最欣賞江淮啊！她的帶薪休假還有沒有着落？沒有帶薪休假，有免費下午茶也可以啊！因為接連一個月幾乎都在加班，第一天畫展結束的時候，被甯韻然冷落的甄晴特地來到畫廊門口，等她一起去吃宵夜。這時候已經快九點多了，甯韻然接到甄晴的電話之後，就背着包小跑着從辦公室裡沖出來，看見甄晴低着頭，在原地用腳尖畫圈。&ldo;甄晴！你怎麼來了！&rdo;&ldo;等你一起去吃燒烤啊！好久沒吃南浦巷的烤茄子了！還有烤生蚝！&rdo;甄晴一臉期待。甯韻然涼涼地看着她說：&ldo;我看你就是想到我畫廊門口，偶遇高富帥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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