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若像個鋸了嘴的葫蘆一般不說話,那自然挑不出任何錯處。
照夜急奔向東,如夢堂的馬車腳程亦快,未時便已經返回上陵山腳下。
一行人換乘靈鶴騰空而起,落在山門前。
淩鳳箫拿出玉符傳訊,一行人暫時在山門下等候。
林疏上次來山門,還是初入學宮的時候,地方陌生,又匆匆離開,未來得及仔細看。
現在駐足望山門,終于看清了兩側的對聯寫着什麼。
神仙事業百年内,襟帶江湖一望中。
橫批是山門正中镌刻的四個大字“醉倒上陵”。
十足的仙氣。
大約一炷香時間後,淩鳳箫淡淡道:“大國師來了。”
大小姐口中的大國師,便是學宮的大祭酒上陵簡了。
林疏久聞其名,卻并未見過,聞言将目光從山門上收回,看向前方。
隻見層層仙霧中走出一個人影。
從外表上看,約莫三十多歲年紀,一身墨藍色寬袍,頭發半束,作儒生打扮,眉目雍和,氣度從容。
大祭酒先對越老堂主長身一揖:“前輩高義,在下感激不盡。”
越老堂主掀了掀眼皮:“唔。”
而後,又對淩鳳箫含笑道:“有勞殿下。”
林疏看着他。
他覺得很眼熟。
倘若大祭酒再年輕上七八歲,再将眉目間的從容氣度換作清隽和善
——竟然與夢先生有七八分肖似。
劍閣
似乎是察覺到林疏的目光,大祭酒将目光轉向他,道:“這位道友面生。”
林疏道:“林疏。”
淩鳳箫道:“他今年才來。”
“林疏”大祭酒将他的名字重複了一遍,“原來是你。”
林疏想立刻消失。
大祭酒自然知道他的名字。
最開始,自己沒有和越若鶴論道,被大祭酒罰和越若鶴住在一起,繼而,夢先生又把淩鳳箫安排過來,有了今日的驚風細雨苑。
後來,自己和蕭韶切磋,把夢境打壞,據夢先生所說,大祭酒因着這件事,先是訛了蕭韶一筆錢,又罰他一年之内在夢境中都不能改變形象,要一直以折竹的面目示人。
所幸大祭酒并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轉向越堂主:“事不宜遲,我已命人設下法陣,這便請越老前輩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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