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熙聽到甯白說皇上刻意給了塊可以查部隊的玉牌,沉默半晌:“如皇上早有此意,咱們所有人的腦子,加起來還沒他一半大兒。”
“看來這皇上,還真不應小瞧了。”
二人說着話兒,不時便到軍部。其時已是案發第三日淩晨,軍部尚書侍郎均不在,值班主管見到甯白出示的玉牌,不敢多言,便告知陸公複此時駐紮在一個名叫狼溪之地。
甯白謝過之後,便向刑部而去。
“小白臉兒,去刑部幹什麼?”
甯白沒想到簡熙也給他起了個外号兒,真是一報還一報,誰叫自己先叫人家小綠的呢?“小綠,咱得回去騎馬啊,走着去啊?”
“刑部那馬?瘦得站都站不穩的那匹?得了吧,狼溪離此之途,馬要連跑一日多,咱到了還得查案。三日你能趕回來已經算上高香了。你騎着刑部那馬,别說三天,十天都不行。”
甯白一聽可就急了:“那怎麼辦?”
“怎麼辦,回軍部要馬啊,再找那個主管要個馬條,沿途軍站選好馬,節約時辰。”
甯白折回軍部,那主管幹事利索,立時便開了條子,又讓甯白同去選馬,甯白哪裡會選,又不敢對話把馬描述給腦中的簡熙聽,便道:“主管大人,你幫選一匹,軍機大事,可得選匹好的,不然你可脫不了幹系。”
他這一番威脅,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奏效,總之主管給他選了一匹棗紅色駿馬:“簡大人,這些馬是為了傳遞軍情特意留下的善跑之駒。而這匹,是其中最好的。”
甯白見這馬毛色柔順,倒也挺喜歡,當下便選中了,簽了主管遞上來的用馬單,牽馬出了軍部,便按簡熙所指方向,打馬而去。
這馬果然比刑部的馬好了太多。
就是長安和寶馬的區别啊,甯白心裡狂喜,先前還有些謹慎,騎着騎着就熟悉了許多,放任馬的速度,越跑越快。
這一路上狂奔,東方放白,前方現出一座驿站。甯白問道:“小綠,換馬不?”
簡熙問道:“你且摸它身上,是否有汗。”
甯白摸着馬的厚實身軀,道:“沒有一點汗兒。”
“好馬啊。”簡熙道,“那就不換了,搞不好驿站備用之馬還沒這馬好。”
甯白在驿站停下,讓馬歇了歇,吃了草料與水。自己也就着驿站的飯胡亂吃了點。又打馬北上。至此,每遇驿站,均馬歇人停,打個尖便再出發。一路上好在有簡熙聊聊,也不算孤獨。
這馬果然是威猛,才過午後,便見前方一座高山之下,搭着許多帳篷。
初冬的山已經開始荒了,灰色的帳篷密密麻麻地沿着山腳排列,旌旗列列。
及至近前,才發現山腳與帳篷間有條河水,如同打碎的鏡子,散亂的鏡片反射出點點陽光。
甯白打馬靠近。
“小白臉,你準備怎麼查?”腦中,簡熙的聲音突然響起來。“你就這麼直接去查啊?走進去直接問那陸公複這刀是怎麼回事?”
甯白說:“當然,咱查案主打一個光明磊落,也沒有網絡小說那麼多奇怪的事件。”
“啥網絡小說?”
“網絡啊,就是一根線連着你,也連着我大家都這麼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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