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淵聽着古怪,怎麼像是做了事來求表揚的感覺?
于是試探地說了一句:“那……煩請替淵向殿下道謝。”
這人老成精,能在宮中混這麼久的,哪個不是有幾分手腕的?似乎是猜着樊淵心裡所想,老太監便是笑眯眯地合上了食盒上的蓋子,看着和藹可親,如普通人家的老爺爺似得。
“樊大人,可否容咱家魯莽地說上一句?”
樊淵微微颔首,從容地笑了笑:“無妨。”
“殿下他……很喜歡大人您呢。”老太監慢悠悠地說着樊淵聽不懂的話,“殿下素來守食物守得嚴實,到了自個手裡的決不會分出去。這麼多年,咱家很是擔心,怕那些事還影響着殿下,總歸不好。現在啊,算是安心下來了。”
樊淵覺得如果就這樣笑出來多少會顯得不禮貌,失禮嘲笑是不對的。
但是不知為何,他腦袋裡會描繪出一幕齊王殿下端着一疊雲片糕,頂着煞氣十足的一張臉,兇神惡煞地守着碟子不讓人靠近的滑稽景象。
倒也不是不可能啊,每次看到這位殿下,總是有幾點食物的影子。
隻要這麼一想,樊淵心情便是十分輕松,便也大大方方笑了出來,沒有掩飾自己的意思。
“除了道謝,再麻煩加上一句吧。”樊淵笑着暗自搖搖頭,他覺得後世史書裡不記載這些,還真是遺憾,“就說……淵很喜歡殿下送來的雲片糕吧。”
老太監恭敬地躬身行禮,拿着食盒告辭退下,沒有再多說什麼。
經筵上午是以經書典籍為主,下午則是以治國之道為主。樊淵對那些士人所說的治國之道興趣平平,真真的治國之道坐在那位子上的人自有主張,那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左右不過是為了給治國披上一層看得過去的外衣。
樊淵的資曆在那,也沒什麼可以參與的,所做的工作就是旁聽記錄,說來也算是輕松,樊淵懶懶地打發時間。
隻是到了下值的時候,這位少年天子元載帝,卻突兀地叫住了樊淵,皇帝陛下沒有什麼遮掩,在同僚還未散盡的時候叫住了他,直截了當:“樊卿留步。”
頂着那些複雜的眼神,樊淵從容不迫地停步,手籠入袖,恭敬地反身面向元載帝行禮道:“臣在。”
其他人一一散去,不再打擾,樊淵也不去在意,隻是等待着座上之人的說法。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問問,皇叔的身體如何?朕不方便出宮探望,隻能問問樊卿了。”散盡時,少年狀似無意,說出的話若是心态差點的人恐怕會被吓死,“樊卿的回答應該能讓朕寬心吧?”
樊淵再拜,垂眸而立不緊不慢地朗聲回答:“回陛下,齊王殿下并無大礙了。”
元載帝聽後半響無言,文華殿内隻聽得指間輕扣之聲。
“擡頭看朕。”靜默之後,元載帝突然簡明地說出一個奇怪的命令。
樊淵也沒什麼意見地應了,微微擡眼。
“樊卿不愧是朕的探花郎,果然好姿儀。”
前幾朝,科舉初立時探花并不代表第三名,而是進士及第後的活動之一便是在杏花園舉行探花宴。事先選擇同榜進士中最年輕且英俊的兩人為探花使。遍遊名園,沿途采摘鮮花。然後在瓊林苑賦詩,并用鮮花迎接狀元。之後雖然這項活動沒了,但是不知為何也成了一種習慣,在才華并不太大差異時,會選擇前最年輕英俊的那個點為探花。“探花”雖然代表了第三人及第,名位在“狀元”和“榜眼”之後,但“探花”與“狀元”、“榜眼”能一起被統稱為“三鼎甲”,如鼎之三足,同是一甲及第,在才學上其實并無太大差别。
而元載帝贊歎的偏偏是這外貌。
樊淵慢悠悠地重新垂眼,若是原身那個心高氣傲的書呆子,早就不服氣地直接滔滔不絕地辯論起來了。至于他,聽了也沒什麼感覺。好的外貌,有的時候總是有點用處的,他并不以此為奇。
“陛下謬贊。”樊淵不鹹不淡地應了,讓人看不出他心中喜怒。
元載帝好像就此來了興緻,也不提放樊淵離開的事,就這樣扯起了閑話,問的都是些簡單的問題,而且十分正經,無非就是對一些經籍的看法認識,活像是在考察。
樊淵也應付得來,雖然不知元載帝心裡打着什麼主意,但是心裡分心猜測着,明面上還很是嚴肅認真。
君臣二人各有心思,也無人說破,就是這樣慢慢繞着閑話。
“齊王求見。”
文華殿外,突然傳來通報。
座上的元載帝終于展露出了少年稚氣未脫的一面,他一拍膝蓋,得意地笑道:“宣。難為皇叔這個燥脾氣居然等到現在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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