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很想請假,但是他又沒有被刺殺,拿什麼理由請假呢?因為縱情過度?嗯,這種理由還是算了吧,沒人會拿這種理由請假。
程斐瑄心不在焉地想着事,一邊動作機械地穿衣服。
樊淵穿的是常服,朝服還在樊家别院,他也沒客氣,出屋喚暗衛。
“可否幫淵從院裡取來朝服?”許是當了十幾年流螢都使,他吩咐屬下幫忙做點事的時候實在是駕輕就熟。
等暗衛領命直奔樊府别院以後,程斐瑄的衣服還隻穿好了一半。樊淵回屋看到某人皺眉思索,雙手扣扣子半天沒扣上的樣子,走上前戳戳程斐瑄的眉心:“苦惱什麼?”
“完全不想去早朝。”程斐瑄的回答脫口而出,說完後才尴尬地笑笑,“我開玩笑的。”
樊淵靜靜看着他不說話,一雙墨色眼眸仿若幽潭。
程斐瑄跟快敗下陣來,老老實實地紅着臉道:“那椅子坐起來真的不舒服,但是最近沒刺客光顧,我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不去早朝。”
聽起來還頗為遺憾。
樊淵被他逗樂了,他還是頭一次見到有人巴望來個刺客刺殺他的人。
“身體不适,足矣。”樊淵看他那别扭的姿勢也知道昨夜自己做得有點莽撞了,但在他看來,請假的理由實在不是什麼值得苦惱的事。
程斐瑄搖搖頭,無奈地擡眸看向樊淵,似乎還有些委屈道:“禦史台那些人會彈劾我的。隻要我還能站起來,所謂的身體不适就是‘臣疑齊王近日明為病養,實則暗中謀劃,欲行不軌之事,或莫須有,然需警’,或者什麼‘不尊君上,無視法紀’。被刺殺這種事就更不能随便裝了,其中牽扯太多,畢竟我還是個攝政王嘛。所以啊不管事不早朝要被念叨,管事了要是過問太多更要被念叨。有的時候我真的覺得我就是擺在那裡給那些沒事找事的家夥挑事用的。”
父皇去世的時候他才十六歲,也不過是個半大的少年,雖然旁人眼裡是可以成家立業的年齡了,但他那時已無父無母,卻權掌天下要一肩擔起家國山河。他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生怕自己堅守不住,有誰會想做那個人人畏懼的修羅,血洗朝堂非他所願,隻是内外動蕩,他還要護着皇座上的小侄子,必須用最快的速度穩定一切。暴力當然是最快的手段。他不學帝王心術,也不需富貴榮華,他隻是……
“既然如此,你該試試的。守規矩固然好,但偶爾變通一下也未嘗不可。”樊淵唇角微揚,卻是露出一個略顯張狂的笑容,程斐瑄被這種敷着溫柔的鋒芒一時迷了眼,完全沒注意樊淵說了什麼。
他怔怔地瞧着樊淵,也不知如何應答,嘴裡含糊地應道:“嗯,哦,啊?”
樊淵也不在意,隻當是他剛剛行事有些不似平時,所以程斐瑄愣了愣。
自從他來到此處,念及原主的脾氣性情,一直沒怎麼暴露本性。至于他心裡怎麼想的?
呵呵,他可從來沒忘記,他本就不是什麼世家公子,也沒什麼清貴之氣,他出身平凡,一路摸爬滾打爬上都使之位,他是個書生,卻也是個屠夫,他為自己劃下底限,而在那底限之上,他何曾管過那麼多?聖人之言他常記心中,然昊天在上,世道險惡,隻求無愧。
“攝政王殿下怕什麼禦史台,風聞奏事幾人當真?”樊淵溫和淡然地笑了笑,似風輕雲淡般漫不經心道,“念叨你的人還差哪幾個嗎?還不如好好休息,昨夜倒是淵孟浪了。”
一提到昨夜,程斐瑄微微睜大眼睛,不由回想起那些令人面紅耳赤的畫面,有點窘迫地低頭道:“啊,沒事,其實……其實我……我還挺喜歡你孟浪。”
樊淵素來欣賞他有事說事的樣子,雖然會不好意思,但最後卻總是能把話說出來,不吝言語地告訴他:我很喜歡你這樣。
别以為對着聰明人心照不宣就好,想必無論是誰,都不會讨厭這種用簡單言語表達的愛意。
“那淵便占着這喜歡,幫你寫份折子?”樊淵雖是用問句,卻擺明了不容拒絕。折子能寫什麼折子?當然就是請假的了。
“嗯?好……好吧。”程斐瑄現在是個被“美色”迷暈了眼的,樊淵說讓他往西他肯定乖乖往西,隻是很可能一暈就認錯了路,一路往北邊跑去了。
于是呢,大虞朝的齊王殿下又被塞回了被窩,呆呆地看着心上人在書桌前研墨提筆。
是哦,念叨我的這麼多,我又不是真的要背地裡做什麼壞事,再多幾次也不愁了。君行說好好休息,那就好好休息呗。反正……反正有君行知道我是為什麼去不了早朝嘛。诶,因為這事身體不适,以後怎麼辦(⊙o⊙)!君行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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