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像曾經的自己,自以為是作天作地,卑微地放低姿态,也無法得到想要的關注。
站在辦公室裡聽了三十多分鐘的叨叨,顧梓楠就被趕出去站着寫檢讨。他懶懶地把紙撲在牆面上,草草地寫。過了一會,太陽漸漸移動,他渾身都浸在日光下,曬得慌,就走到了樓上寫,吹着風,寫一個字,發一會呆。
他正不知道寫到第幾遍“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忽然聽見樓下一陣高跟鞋的敲打聲,緊接着傳來教導主任專屬于中年男人的谄媚聲音:“哎喲,您來了,我剛教育學生呢,有失遠迎。”
顧梓楠沒什麼興趣,不過低頭的時候就能從樓梯縫隙看到樓下的狀況。
是個打扮得很精煉利落的女人,從顧梓楠的角度隻能看到背影。她手裡提着一個大盒子,看起來應該是茶具一類。
教導主任微微躬着腰接過女人手裡的盒子,笑呵呵地要将那女人往屋裡迎,那女人不怎麼明顯地一躲,男人的手就落了個空。
“不必,我兒子的事兒還勞您費心了。”女人說着敬辭,口氣卻冷冰冰的,她用鮮紅如血滴的指甲輕輕敲擊了兩下盒子,意有所指地說:“金子到哪兒都會發光的。”
“哎哎哎,您放心。”教導主任那架勢好像恨不得把女人送出校門。
顧梓楠卻在女人轉身的那一刻瞳孔驟然緊縮——任婕!即使剪了短發,染回黑色,那種淩駕一切、不屑的神情也瞬間讓顧梓楠認出了這個曾經在法庭上對他冷笑的女人。
顧梓楠等她慢慢消失在樓下,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他才發現自己緊緊攥住了拳頭,那支塑料的圓珠筆都被捏得變了形。
教導主任像做賊一樣用眼前後掃了掃走廊,這一層就他和年級主任的辦公室,他趕緊打開盒子一看,裡面是一套精緻的紫砂茶壺。他抿着個笑,用短粗的指頭捏着茶壺蓋,打眼一掃,裡面兩個小金塊的光就反射到他臉上來。
顧梓楠從上面睨着教導主任那張油膩發黃的臉,惡心得直想吐。
他感到血管裡發癢,唯一的感覺就是髒。教導主任髒,任婕髒,任洲也髒。
顧梓楠站起來,三四步下了樓,把那張亂七八糟的檢讨往教導主任懷裡一扔。他甚至都懶得看教導主任因為他突然出現萎縮起來的樣子,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髒污的地方。
作者有話說:
第17章
學年下半段随着一日勝似一日的寒意落了幕。
分班考試結果公布後,整個年級的人把公告欄圍了個水洩不通。
任洲不想擠在人群裡推推搡搡,但也不願意耽誤了時間去顧梓楠那。他立在人群外圍,就像一隻找不到窩的茫然兔子,猶豫着還要不要看。
“同學,你叫什麼?我幫你看看吧。”
任洲過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那個聲音是在和他說話,他别過頭,遲鈍地看去:是一個白胖的男生,正抓着旁邊高個的胳膊,張着嘴有點驚訝地看着他。那個高個的人這才慢慢把放在小胖身上的眼神轉向自己,一副沒什麼興趣的樣子。
“你叫什麼?我幫你看看。”小胖重複道。他眨巴眨巴眼,笑盈盈的,神情幹淨得不摻雜一絲雜質。
他身旁的高個不着痕迹地皺了皺眉頭。
任洲不會和陌生人打交道,微微弓着背,隻搖頭,轉身就走。
他能感受到那兩個人的眼神還投在他背上,仿佛芒刺般,讓他别扭得都不知道該怎麼走路才好。
彼時顧梓楠正在二樓做大掃除,他騎在窗框上,一條長腿邁在窗戶外面,手裡捏着塊抹布,把樓下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包括任洲走出好遠之後又回頭看的樣子。
切,什麼東西,還戀戀不舍的,看着任洲那副塌肩弓背的樣子就來氣。顧梓楠狠狠地擦了兩下玻璃,摩出吱呀呀的聲響。
下午離校的時候,顧梓楠斜背着包往校門外走,任洲緊趕慢趕地推着車子趕上。五點多,薄涼的冬陽挂在西邊,把兩個人影子拉得長長的。
兩個人一起沉默地走了一段,顧梓楠忽然說:“别跟着我。”
任洲正出着神,車輪轉動發出輕輕碾過地面的聲音,他愣着,“啊”了一聲,一臉迷惑。
顧梓楠幹脆停下步子來,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冷聲道:“聽不懂?你是沒家還是怎麼的?”
任洲吓了一跳,微擡着頭,牙齒咬住下唇,泛起一片蒼白。
“小少爺,你玩夠了吧?”顧梓楠勾起唇角,睨了一眼尾随在身後的車,“臨駕貧民窟的遊戲,也該結束了。”
他煩了和任洲這樣不清不白地黏在一起。即使知道任婕送錢的事固然怪不得任洲,顧梓楠還是覺得那陣陣腐爛般的金銀銅臭從任洲身上的每個細胞裡散發出來,招搖過市,仿佛炫耀般在他鼻尖纏繞。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穿越當了花和尚 大明:最強王爺 穿到六零年代,帶上全家種田緻富 權臣為你而來 絕色毒醫王妃 失戀太少 與卿歲歲與朝朝【CP完結】 全家反派都能聽見我心聲 全能遊戲制造商 離婚後,三千豪門求聯姻 三隻手 鎖雀翎 大小姐下山把絕美夫郎娶回家 我在豪門大佬心頭蹦迪[穿書] 銅雀鎖金钗 馭靈女盜 拍什麼拍 和死對頭流落荒島 不小心懷了上司的孩子gl 在廢土世界拾荒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