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晚上任婕匆匆來了一趟,聲淚俱下地控訴任洲狼心狗肺,又罵任丞年摘了她精心栽培的果子。任丞年住的不是獨棟公寓,其他住戶給鬧得紛紛開門來看。任丞年忍無可忍,把她一路趕到了樓下。
大鬧了一場,任婕不一會就開車離開了。
任洲在樓上看着任丞年的背影,默默地去廚房把水餃撈到兩個碗裡,擺了桌。
任丞年給他包了好大一個紅包,他收下乖乖地說謝謝爸爸。
晚上睡覺的時候,外面飄着鵝毛大雪,四處都響着歡快的爆竹聲。任洲沒忍住,悄悄哭了一場,把顧梓楠發來的“新年順遂”看了好幾遍,摁在胸口沉沉地睡着了。
彼時顧梓楠正倚在陽台,看着黑夜中晶瑩的雪花發呆。客廳裡放着春晚,聲音還挺大,奶奶的笑聲時不時伴着歡快的音樂一起傳進來。
賈禦無聲無息地走到顧梓楠身邊,點燃了叼着的眼,輕輕吐息。這是他們在一起過的第四個年了,賈禦是單身貴族,在S市又無親無故,每年爺爺奶奶都會提醒顧梓楠叫上他來過年。他吐出一口白色的煙霧,眯着眼睛打量着顧梓楠,半晌問道:“在想你那老情人?”
顧梓楠皺了皺眉,沒說話。
賈禦又抽了兩口煙,仰起脖子淡淡地說:“人少做夢的話就能踏實······如果當年的我不想着借顧禹城的力量讀完大學,或許就不會落到這種地步。”
“每當有便宜可占的時候,付出的代價往往是它的十倍百倍。”
賈禦輕輕一笑,把煙摁滅在陽台盆栽的土裡。
“不要去肖想你配不上的東西,小楠,”賈禦用帶着煙草味的指尖描摹過顧梓楠的下颔,笑得冰冷又媚人,“我說的就是任家小少爺。”
顧梓楠盯着他,眼裡燃燒着一層淺淺的怒火。
賈禦歎息着,用力捏住他下巴,告誡一般沉聲道:“你有什麼能給他的呢?愛情的平等,除了感情上的付出,你本身也應該具有值得被仰望的價值。能力才是永遠開不敗的魅力。而你······”他似乎感到遺憾地搖了搖頭,“你除了會做苦力、調酒,還能幹什麼呢?”
在賈禦憐憫的視線下,顧梓楠眼裡那層火焰掙紮着慢慢熄滅,逐漸冰冷。賈禦的手這才卸了力,向對待不聽話跑出家門的小動物一樣摸了摸他的頭,溫吞道:“你乖點,有的是好處。”
顧奶奶忽然在客廳裡叫孫子。
賈禦笑眯眯地說:“去吧,我再抽根煙。”
雪還在漫天飛舞,無數雪白的精靈降臨塵世。賈禦點了煙,漫不經心地夾在指尖,眼睛看着樓下那輛被雪覆蓋車頂的路虎。他知道鄭楊就坐在裡面。
但賈禦一動不動,隻是等那火紅的煙逐漸燃盡了,才轉身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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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開學後,每個班都挂上了倒計時的牌子,一天一天跳動的數字仿佛加在人心上的泵,刺激得人腎上腺素狂飙。
任洲和顧梓楠的生活被緊鑼密鼓的加課和考試捆綁着,見面的次數少之又少。
四月份的一天,空氣裡飄着淡淡的新草香。開春以後,任洲重新開始騎自行車上下學,也不再在自習後繼續去上輔導,整個人反倒比之前輕松了許多。
他正解了車鎖,戴上無指手套,顧梓楠就從教學樓後面繞出來了。
很久沒見面,兩人都是一愣。還是任洲先開口問道:“阿楠怎麼從理科樓出來?”
夜色下,顧梓楠的臉竟然有點泛紅。他扭過頭去,半天才說:“有幾個數學題想問問。”
學校裡的文理科數學老師都在一個辦公室,而且辦公室在理科樓。顧梓楠向來覺得問老師是最快最正确的方法,而且一天之内攢的問題必須當天解決,這幾個月他的成績上升幅度不說是突飛猛進,也算是大有成效。
任洲有點吃驚地瞪大眼睛,又立刻眯眼笑了起來:“阿楠也開始學習啦!”
顧梓楠低低咳了一聲,掩飾性地走近問道:“現在還吃藥嗎?”
任洲扭了扭手指,本來應該減藥的,但是杜醫生擔心他備考最後幾個月崩潰,保險起見就沒有給他按照規定的療程走,說讓他再堅持兩個月。當下,他竟然有種沒完成作業被老師揪起來批評的感覺,低下頭嗯了一聲。
顧梓楠微微皺了眉,抓起任洲快擰成麻花的手指,慢慢展平。淡淡的月光下,手指細瘦而白皙,有淡青色的血管埋藏在皮膚下。或許是月色作聳,鬼使神差地,顧梓楠竟然彎腰,輕輕含住了那帶薄繭的指尖。
任洲懵懂了半天才明白過來顧梓楠在做什麼,控制不住地驚叫一聲,立刻就想抽回手指。
顧梓楠怎麼可能輕易讓他逃跑,用齒列咬着他的指尖。如果強行拔出來,可能會被咬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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