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洲心裡彌漫着淺淺的恐慌,他的手還沒洗過,剛剛又摸了車鎖和鑰匙······髒!他眼裡漸漸蒙上一層淚膜,“不要!”他叫着,猛然用力,竟是要不管不顧地把手抽出來。
顧梓楠終究不舍得看他受傷,松了嘴,卻輕捏住他的手指,不讓他收回去。
“哭什麼?”
任洲抽噎着,暫時還止不住,表達不清地說:“會、會死——嗚······”
顧梓楠卻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沉默一會兒笑起來,問:“你怕我死?”
任洲忙不叠地點頭,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瘋狂地墜。
“為什麼?”這個問題顧梓楠問得很緩慢。
“因為、因為阿楠對我來說很重要!”任洲哭哭啼啼地說完了,隻顧着往顧梓楠懷裡鑽,把眼淚都蹭在對方校服外套上。
顧梓楠呆了一會,輕輕在他背上拍了幾下,低聲罵他傻瓜。
“接吻幾秒鐘就能傳遞上億細菌,我含一下你的手怎麼會死?”顧梓楠用自己都沒注意到的溫柔聲音說,“······沒關系,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他願意用一切所擁有的,給任洲許諾世界上最美好的願望。
所以任洲會好起來、會幸福的。
無論是否與他相關,他都願意默默祝賀。
作者有話說:
越到後面越斟酌!糾結!
第33章
野仔33
學校特意挑選了六月一号舉辦畢業典禮。林蔭大道上的樹桠灑下斑斑點點的碎光,點亮少年們飄飛的衣角。一切都年輕而充滿活力,未來充斥着無限可能。
班級拍完畢業照後,就是學生和家人的自由時間。任洲領着任丞年在衆多學生之間穿梭,好不容易找到了坐在學校噴泉邊的顧梓楠。他背對人群,孤零零地仰頭靠在身後石雕上,薄薄的白襯衫随着風揚起,像一隻将要振翅欲飛的鳥。
“阿楠?”任洲從後面拍了一下顧梓楠的肩膀。
顧梓楠蹙眉扭過頭,看到任丞年一身西裝地站在那裡,慢慢起了身:“叔叔。”
“來來,我給你倆拍一張,得洗出來留念!”任丞年用手背輕拭額角的汗,笑着往後退了幾步,用鏡頭框住一高一矮兩個少年。
旁邊有鬧成一團的女生在拍照,顧梓楠漫不經心地把手搭任洲肩上,擋住有可能擠過來的人群。噴泉在陽光下閃現彩色的柔和線條,湛藍天空之下,年輕的面龐被輕而易舉定格在畫面中,美好得令人歎息。
六月四号,全體高三生離校。任洲不像别人那樣瘋狂,他把所有的習題冊都紮成一捆一捆,和任丞年來回運了好幾次。走出校門的時候,大屏幕上仍然滾動着最後一次模考的成績,任洲回頭張望,隻看到夏日的暮色暈染在天邊,一層薄紅壓一層芋紫。
這就是他對這所高中最後的回憶了。沒有一起拼過奮鬥過的朋友,沒有打球買飲料的兄弟,沒有纏纏綿綿的戀愛。任洲窩在後座上,把手包攏在胸前,傍晚的風拂發梢,輕柔得像啄吻。
但他沒有弄丢顧梓楠,這就足夠。
顧梓楠把前幾天就訂好的試卷放進書包裡,其他的全都扔在了走廊的垃圾桶裡。事實上,他剛從班主任那裡回來,最後一次模考的成績,他在年級裡足足前進了一百多名次。
四十多歲的班主任很欣慰地拍着他的肩膀,囑咐了很多的話,最後有點遺憾地說,“你要是從高二開始就沖刺,現在都······”
顧梓楠攥着成績單,抿唇,終于忍不住問道:“老師,這個成績上S大,有可能嗎?”
班主任略吃了一驚,随即笑了笑:“你現在的成績足夠在市裡的一本學校裡随便挑。但是上S大隻有努力不行,還得要點運氣。”
班主任還在溫厚地說着些什麼,顧梓楠已經全然聽不下去。
他做事從來不會喪失目标,認準了什麼就做到底。無論是一意孤行地跟着賈禦,還是永遠給任洲留着心中的一塊淨土。和其他普通的高三生不一樣,顧梓楠從來沒有被考大學這件事捆綁過,甚至在任洲競賽前,‘一輩子做調酒師渾渾噩噩這樣過去’的念頭也曾在他腦海裡一閃而過。
可是什麼東西改變了。所以他蒙着眼睛開始學。即使從零開始、眼前黑暗一片,他也能隔着邈遠的距離,追随着任洲的光緩緩移動。
他終究不是天才。顧梓楠自嘲地笑笑,沉默地收拾了所有的東西。走出教室的時候,正巧看到任洲上車遠去。他俯身趴在欄杆上目送着黑色轎車變成一個小點兒,面容慢慢模糊在暧昧的晚霞中。
人要少做夢啊,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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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前一天傍晚,任洲興沖沖地去‘深淺’找顧梓楠,還沒走到門口,卻聽到巷子深處有響亮而細氣的貓叫聲。他慢慢地挪過去,發現顧梓楠正穿着一身休閑服背對着他蹲在那裡。等走近了,他才看到是一隻很小的貓咪在仰頭沖顧梓楠努力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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