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節拍器
深夜時分,新首都機場的跑道亮起兩條細細的燈帶。片刻後,伴随呼嘯的風聲,一駕G-29殲擊機放下起落架,悄悄落在寂靜的新首都機場,并緩緩駛入位于機場最南部的停機庫。
不用費心計算這是封之藍第幾次飛行,飛鲨軍團的公示欄會說明一起。而緊挨着她的名字,龍儀和她就像兩枚雙子星,緊緊依偎在一起。
如今隻有一個人的數據在跳動,另一個人的數據如流星隕落。
龍儀,你大爺的——
封之藍皺起眉頭,她不喜歡被遺忘的感覺,特别是,當她無法忘記那個人的時候。
“不要讓我一個人孤單”,所以你就可以讓我一個人呆着了嗎?封之藍真想把龍儀的照片塗成小醜的模樣。
龍儀不是個東西!封之藍開着飛機,在天上留下兩條長長的紅色燈帶,多麼好認,多麼好找,可這個死東西就跟消失了一樣……
晚上封之藍躺在宿舍裡,她夢到了從前的日子,夢到了許多人,獨獨沒有夢到龍儀。
其實是夢到的,隻是龍儀永遠背對着她,手一打鋼琴上擺着的玩意兒,封之藍聽到了類似踏步的動靜。
哒,哒,哒,哒……
封之藍把臉埋在枕頭下,她幾乎是罵罵咧咧的了:龍儀,你個狗東西,我睡覺你也不讓我清淨。你出現了,好歹讓我看看你的臉吧,再不讓我看,我都不知道該對着什麼樣的臉罵人了。
童年的某一個秋天,就在封之藍居住的外婆家,這樣的聲音飛出一家窗戶又飛入另一家,沒完沒了。吵得封之藍睡不着。她甯願聽那些讓人睡不着的進行曲。但外婆這時候把磁帶機和留聲機都收起來了。
“從前人們保衛首都時,就靠節拍器預警,”外婆說,“音樂可以是無聲的。”
音樂可以是無聲的,封之藍隻記住了這一句。她有了理直氣壯逃鋼琴課的理由,等到五年級,她選擇以奧數課替代鋼琴課。有聲的音樂離開了封之藍的世界,直到龍儀橫沖直撞地将它團成一團,重新滾回來。
飛鲨軍團成功在聯盟總部撕開了一道口子,配上骷髅軍團的進攻,施青堅持不了幾天了。聯盟的人都變得樂觀。他們相信,隻要再過兩個星期,首都就會再度染上聯盟的色彩。
封之藍在這種樂觀的氣氛中格格不入。隻有她的任務失敗了,她還不知道由她掩護撤退的人是死是活……
“因為這次任務失敗,所以國際法庭也要稍稍推後了。”
“是嗎?但幸好我們已經占了上風了。”
封之藍慢慢拼湊出她任務的全景:她掩護的是國際法庭的重要證人,她們能證明協約衆國對聯盟的戰争是不正義的。封之藍的掩護原本也沒有問題,隻是占據首都的敵方指揮官在聯盟四周布上了一圈地.雷.陣。
地.雷.陣令那些人生死不明。骷髅軍團趕過去和他們突圍存在時間差,不排除其中一些人被敵方俘虜的可能。
封之藍仔細聽着,一會兒覺得和自己有關系,一會兒又覺得沒有。接待室叫她進去了,叫她的人居然是楊乃甯。
兩人對視了一眼,似乎都覺得對方不該出現在這裡。楊乃甯幫封之藍推開門,封之藍見到了終生難忘的景象:五個身體不同程度殘缺的人坐在裡頭,都在等她。
“他們是來謝謝你那天晚上的掩護的,”楊乃甯低聲,“不要覺得奇怪,他們擔心你太過自責。”
那些人挨個和封之藍擁抱,又說了些舊總部的事情。他們說的施青,殘忍得令封之藍咋舌。他們說紅城堡,又讓封之藍額外憤怒。
“那些孩子就是協約衆國的血庫,他們被施青抽幹了血,再送去做人體實驗,”其中一個人說,“我隻是收撿資料,就覺得看不下去了,紅城堡的負責人還是聯盟按插進去的‘自己人’呢。”
封之藍谛聽他們的語言,不肯輕易放過一個字。
“我知道啊,她的眼睛是假的,一隻手也是假的。她是因為這次行動才失去了這些東西嗎?”
“怎麼可能?我們可不是施青那樣冷血的王八蛋,”另一個人說,“她還是和我們一批撤離的,聽說骷髅軍團的人沒有找到她。如果這樣,她死在炮火中都算是美好的祝願,要是讓施青抓回去,可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呢……”
是她,不是她,是她,不是她。封之藍把手頭的稿紙都快整本撕沒了。楊乃甯來到她的身邊,輕輕拍打她的後背。
“你知道的,對不對?”封之藍問。
“我不知道。”
“你知道是她,對不對?”封之藍又問。
這次楊乃甯沒有出聲,她遞給封之藍一張紙巾。一切都在不言中了。封之藍嚎啕大哭,不熟悉的同學成了此時最堅定的依靠。她抱着楊乃甯,像是要把一生的眼淚都哭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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