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把她找回來,好不好?”楊乃甯輕聲安慰,“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封之藍重複了一邊。她的内心又燃起了希望。像龍儀這樣的人,要是被處置怎麼會沒有消息呢?她會不會既沒有被骷髅軍團找到,也沒有被協約衆國的人找到,獨自躲在那座山頭裡去了。
她振作起來。她和楊乃甯約定,等将那些見證協約衆國惡行的人送到國際法庭上以後,她們就一起去聯盟總部,把龍儀找回來。
瘟疫第一百二十九年夏季,位于第三國的國際法庭正式開庭。證人們或激憤或恐懼地講述了自己的遭遇。楊乃甯坐在台下,一筆筆記着。她常常因無法承受内容的陰暗而去庭外休息,其他人都一樣。法庭每進行二十分鐘,就要叫停一次。旁聽者的眼睛都是通紅的,楊乃甯想,那是戰士們流的血又回到了他們的身體裡。
封之藍拒絕坐在旁聽席上,她始終在門外徘徊。楊乃甯想,也好,法庭的内容對于那些親友生死未知的人來說是一種不亞于淩遲的殘忍。
不聽也好。殘酷的眼淚是留給沒流過血的人流的,他們什麼都沒做過,眼淚是遲來的補償。
186、會面
瘟疫第一百二十九年夏末,施青兵敗,她試圖自殺卻沒得逞。與此同時,骷髅軍團從生化工廠裡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康宇星和顔如珏。這是史薇通過電報告知楊乃甯的。楊乃甯想,在這個可視通訊器普及的年代,為什麼還要用電報呢?
她撥打了三次,每一次都被拒絕。後來楊乃甯接到了新的工作:在聯盟總部修建更多的療養院。她去了一次,見到那些不幸滞留施青統治時期聯盟總部的男男女女的現狀,頓時明白了史薇拒絕她來電的道理。
顔如珏将作為證人出庭。楊乃甯聽說,她原本該第一批出庭,隻是撤離時出了意外,才成了最後一個。幸好,她趕上了末班車。
來的那天,楊乃甯去機場接她。在晴空萬裡的異國他鄉,顔如珏坐在輪椅上,向楊乃甯一點點移過來。她說:“不好意思,我才用一個星期,還不太熟練。讓你久等了。”
“沒有,絕對沒有,”楊乃甯急切地說,“是我太心急了,我來早了。”
“我和你第一次見面,在盛家堡壘附近,你也是心急,差點把我撞了,”顔如珏笑笑,“現在,我可沒辦法和你争個對錯了。”
顔如珏的出庭,提供了大量的新證據,也讓楊乃甯知道了,龍儀曾和她一起,化身章顧問和章夫人生活在施青統治下的聯盟總部。争議也是從這裡開始,協約衆國的人指出,那些喪心病狂的實驗,就不會是這兩枚聯盟棋子本性暴露而趁機謀劃以栽贓給協約衆國的結果嗎?
楊乃甯害怕顔如珏再受到傷害。夜晚在酒店,她和顔如珏說:“明天我們就不去了吧。”
“要去。”顔如珏說。她有自己的理由。
“如果我不發聲,那麼協約衆國的人就要發聲,我甯願受到他們的攻擊,也不願意逃避而讓我的戰友們白白犧牲。”
她用梳子梳理自己的頭發,不一會兒,地面上落滿了她的黑色長發。楊乃甯起身,她說,我來幫你梳吧。楊乃甯看到了頭發下藏着的,顔如珏星星點點的秃頭皮。
這一年,顔如珏還不到三十歲。
從顔如珏嘴裡,封之藍得知了龍儀可能的去向:越野車沖上地.雷.陣的那一刻,巨大的氣浪掀翻了它。顔如珏被直接甩出車窗失去了意識,而施青的确一直沒能搜尋到龍儀。
“骷髅軍團也沒找到她啊,”封之藍看着顔如珏,“她一定還活着。”
這是思念的人對另一個人最敏感的直覺。除非那種微妙的奇怪的感覺消失了,否則她永遠不會停止被其他人稱之為“妄想”的執着。楊乃甯接到了重建聯盟總部的任務,她即将履行她的承諾。
立秋這一天,楊乃甯陪着封之藍到了聯盟總部。當飛機降落在久違的總部機場,封之藍的眼角飙出一滴淚:她真的要面對她這一輩子都不想面對的一件事了。
而其餘軍團的進攻還在進行。骷髅軍團壓入了火線。史薇取勝的決心是其中最強烈的一個。她不願繼續在睡眠上花時間,而盛毓潼始終陪伴在她的左右。
“對不起。”
史薇很愧疚。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她全投給了這一個,勢必要忽略另一個。而盛毓潼沒有一句抱怨的話。
“不要說對不起,等戰争結束了……”
等戰争結束了,相愛的人就會永遠在一起,幸福的時光會永遠屬于她們二人。從此不會再有死亡的恐懼,更不會有分離的凄楚。她們的生命将會牢牢結合在一起,比任何一種精神連接都更為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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