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梏嗓音粗啞,每一個字都咬的極深,幾乎是用吼出來的,一遍一遍偏執地道:“可以打我,不可以打見拙。可以欺負我,不可以欺負見拙。你打見拙,你欺負他,你該死,你該死!”
地上都是血,裴子梏的身上也都是血,陳見拙就這樣目睹着這個殘暴血腥的場面。
“夠了。裴子梏,夠了!”
陳見拙驚恐地大叫,跑過去抱住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就這樣争先恐後地往外溢,他哽咽着道,“夠了。”
裴子梏的動作一下子頓住,像是在頃刻間喪失了所有力氣一般,就這樣倒在了陳見拙的懷裡。
裴烨也随之倒下,腹部的位置因為接連受創,已經血肉模糊。
陳見拙抱着裴子梏跪坐在地上,他好像得救了,可是心中并沒有多少的歡喜,隻是不受控地顫抖着落淚。
“見拙不哭。”
陳見拙懷裡的裴子梏伸手,像是試圖擦幹他的眼淚,卻在看到自己滿手的鮮血時又收回了手。
陳見拙無法在裴子梏的話裡的到安慰,他哭的奔潰,因為劫後餘生也因為這将會是他一輩子的陰影。
“我本來打算陪着你去死的,可我改變主意了,我想和你一起活着。”裴子梏氣息微弱,但卻是在笑,語氣溫柔的不像話,“見拙啊,我們離開這裡吧,帶我離開吧。”
是破曉,終于天亮了,朝陽染紅了半邊天,橙紅色的光線穿過窗戶投射進來,撒在陳見拙的身上,他早已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離開、我馬上帶你離開……”
警察趕到的時候裴子梏因為受了重傷已經昏迷,直接送去了醫院。
走出房間的時候陳見拙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不敢去看對面房間裡的場景,不過他聽到了嘔吐和咒罵變态的聲音。
他傷的不重,先去做了筆錄,然後回家等待随時召喚。
好在裴子梏醒來之後,跟他做的口供基本是一緻的,心照不宣地都沒有提起兩個人在短短幾天裡發生的種種。
身為被害者的他,接受采訪的時候也都是變音和刻意遮住了頭部。
然後就是庭審結案。
很多人是心疼裴子梏的,縱然在小部分人因為裴烨死後還遭受數刀而覺得他殘忍,可在他好看的面容做出無害又悲哀地表情表示那自己隻是因為救人與自衛時害怕才做出的過激行為,加上之前的确報過警,也就不了了之。
裴烨,年輕時在人販子手裡買下裴子梏的母親,整日監禁打罵,直到裴子梏出生亦是如此,後來裴子梏母親跟人離開,所有的矛頭指向了裴子梏。
裴子梏從被不允許出門,所有的課業都是在哀求下,裴烨偷的别人的學習資料和課本給他,學習是沒有自由的裴子梏這麼多年來唯一能做的事情,倒不是說他多麼熱愛,隻是更打發時間。
裴烨不開心時他就是他的出氣筒,從當初被裴烨帶出去那平靜的模樣來看,裴子梏這十七年裡挨打的次數數不勝數,以至于後來完全麻木。
所有的事情結束後,在警方順藤摸瓜,在堅持不懈地努力下,當年的人販子也已經歸案,甚至于找到了裴子梏的母親。
後來在警方的協調和社會輿論的壓力加上種種因素,裴子梏的母親打算重拾作為母親的義務,接手照顧裴子梏。
此時她已經有新的家庭,和情投意合的丈夫有着屬于他們的孩子,裴子梏于她而言更像是陌生人,是個燙手的山芋,是以後别人議論是要戳着脊梁骨罵的見不得的過去。
聽說之所以願意接受裴子梏,是因為很多人心疼裴子梏的生世,救助他的錢不在少數,而她的新家庭并不富裕,且丈夫雖然是合她心意選擇的,卻整天遊手好閑隻知道賭博。
當然,這些都是陳見拙聽說的。
這幾個月鄰裡讨論的都是這些事情,此刻他已經休學,打算一年後複讀,正接受完心理醫生的開導,在家裡努力地走出那段血淋淋的經曆。
他父母在他失蹤後着急過,大家說都快要找瘋了,這個消息幾乎是他唯一的慰籍和溫暖。
但從他回來就來了三百六十度的轉彎,因為大家都知道死去的兩個男孩被抛膛剖肚的同時也被侵犯過,在街坊的言語裡他們無法相信他會如此幸運地被完璧歸趙。
父親說:“複讀?還複讀什麼啊,直接出去工作吧,掙點兒錢給家裡,也算是不枉費我出門都要被别人打量一整天。”
母親說:“早點兒出去吧,掙不掙錢無所謂了,别留在家裡了,别人看不到過段時間就忘記了。”
弟弟問:“哥哥你真的被男人那個過嗎?嘻嘻,我同學讓我問你那是什麼感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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