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想問你一句話。”他擡手柔柔地撥弄着她鬓邊的發,拇指輕掠過那排長長的眼睫,“你喜歡的,究竟是前世的魏栖,還是今世的魏栖?”
她沒出聲,或許也不知如何回答,在她的認識裡,他們倆是一個人,盡管前世和今生的性子大不相同,可這并不妨礙她喜歡他。
他挑眉,“前世的?”
視線被水霧模糊,面前的人有了重影,她啞聲道:“都喜歡。你記起前世,沒什麼想要和我說?”
“有。”燭光被掌風吹滅,他的聲音在黑夜顯得飄忽不定,一字字從唇角滑落,“今世我不會死,也不會再為你而死。”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猶如被人潑了盆冷水,她抓着衣襟的手即刻松開,冷漠道:“之前是我不懂,從今日起,我收回對你的喜歡。”
“……嗯。”
*
十日後,珲州。
珲州相較于前幾個州不同,要富庶地多,詩情畫意地多,到處都飄着股文人墨客的氣息。
秦毅年輕時官拜二品,可自打不惑後,他的身體每況愈下當不得重任,于是早早辭官回了故裡。
馬車穿過薄薄的晨霧從主街道上而來,管家老齊叔剛踏下台階,見梁绯絮從馬車上下來時大大吃了一驚,完全不敢吱聲。
“老齊叔不記得我了?”梁绯絮穿着一身素衣,俏生生地站在他身前,笑盈盈道。
“公……”老齊叔咽了口口水才緩住驚詫,誠惶誠恐道:“小,小姐快進屋。”他邊走邊喊,“老爺夫人,小姐來了!”
“小姐?”秦毅與汪氏聽得那聲“小姐”先是一愣,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沒等他們倆走出前廳,梁绯絮提着裙擺從大門口跑進院子,輕靈地像蝶,“外祖父,外祖母。”
“絮兒。”秦毅夫婦快步迎了上來,兩人抱着梁绯絮看得熱淚盈眶,“幾年不見,你都長這般大了,跟你娘像極了,真漂亮。”
上一次見面是四年前,她望着兩老吸了吸鼻子道:“你們倆頭發都白了。”
“傻孩子,我們倆又不是成精的妖怪,自然老去而已。”秦毅慈愛地撫着梁绯絮的腦袋,随後看向她身後的三人,“這其中一位是你的暗衛,一個是柳色,還有一個是?”
似有苦澀從她面上顯露,眨眼間又成了煙雲,梁绯絮淡淡道:“是靈素宮的一個公公。”
魏栖對此并不做反駁,上前躬身恭敬道:“奴才見過秦大人。”
“怎麼稱呼?”秦毅放下手,尖銳的目光直往他身上去,以他的眼力還真看出了點東西,自家孫女看他的眼神可不一般。
這人是太監,他們之間萬萬不能有瓜葛。
“奴才魏栖。”他答。
“嗯。”秦毅壓着眉梢點頭,揮手道:“既然來了秦府也不用守宮裡的那一套規矩,老夫喊你小魏,你不用喊老夫大人。你們一路舟車勞頓怕是受了不少罪,老齊,你帶他們幾位去廂房。”
他剛轉身,老齊叔便笑着接了他的話道:“老爺放心,飯菜我已命人備下,幾位公子請随我來。”
待這十幾人安置妥當,秦毅立馬吩咐開飯,堂中擺了三張大圓桌,在座的大多是年輕人,竟有些熱鬧。
席間不曾有人說話,秦毅借着下人倒酒的空檔開口,“絮兒,你今年十六歲,皇上可有給你安排親事。”
“還,沒有。”梁绯絮心下一沉,倒是沒想外祖父會在此時問她的親事,更沒想他會問得如此直接。
秦毅接着問:“那你可有心儀之人?”
平視的目光如綢緞一般滑落,梁绯絮低下頭,輕聲道:“沒有。”
“沒有便好。”秦毅也不願追究她目光裡的含義,隻道:“我們珲州最不缺的便是才子,你等着,外祖父定能找個配得上你的好男兒出來。”
“……”勉強牽動嘴角,梁绯絮點頭應聲,“嗯。”
公主應了。某一桌的幾人開始擠眉弄眼,唯恐天下不亂。
*
秦府還算大,廂房也多,十幾名暗衛兩人一間,完全騰地出來,至于廂房的安排,裡頭門道便多了。梁绯絮與柳色住第一間,林琛莫瑆住第二間,中間隔幾間,而魏栖與王晝住最後一間。
一到秦府,外頭的那些假關系便散了,柳色攪着手,欲言又止地跟在梁绯絮身後進屋,忍了許久才問:“公主,你真要跟别人定親?”
幾日未有好眠,梁绯絮面上已有憔悴之色,聞言好笑地看她,“自然是真的,我這麼好還不能有其他選擇了?”是他先放手,她為何要在原地等他。沒有誰離開誰會活不下去。
“那倒不是。”柳色撇撇嘴,擔心地瞧着她,“奴婢看得出來,公主心裡還是有魏公公的。那公主與其他人定親,豈不是對那人不公平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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