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姑娘不急着走的話不妨坐下來喝喝茶,這茶樓裡的碧螺春最是不錯,入口回味無窮。”似乎是看出了梁绯絮的窘迫,江璃棠率先開口。
“嗯。”他打破尴尬,她便自然了些,壓着衣袖在桌前坐下。江璃棠跟着坐下,優雅地拿起茶壺給兩人各自倒了一杯,接着做了個請的姿勢。“這是段泥壺泡出的碧螺春,秦姑娘嘗嘗。”
“謝謝。”她輕輕端起茶杯置于鼻下聞了聞,抿下一小口後,緊蹙的眉眼漸漸舒展,許久才道:“香濃,味醇,好茶。”
折扇輕扣桌面,江璃棠溫和地瞧着她,“秦姑娘為何隻顧喝茶而不與在下說話?”
“江公子想說什麼?”梁绯絮回得心不在焉,她人是在這兒,然而心裡想的全是魏栖,也不曉得他的傷如何了,有沒有找大夫瞧瞧。
“秦姑娘,你這心不在焉的模樣真叫江某懷疑自己的長相。”從小到大,江璃棠還是第一次見有姑娘不願搭理他的,以往自己遇上的那些姑娘哪個不是巴巴地拉着他說上一堆,說到最後他都煩了。
可眼前這個不是,她幾乎可以說無視了他,倒是意外有趣。
聽得這話,梁绯絮立即放下白瓷茶杯,擡眸略帶歉意道:“是我失禮了。單論長相,江公子外貌出衆。”
敷衍。江璃棠但笑不語,好一會兒才道:“秦姑娘也是美貌佳人,如日之光,如月之皎。”
不是第一次被人誇贊,可他誇起來她尤為不自在,總覺帶了一分嘲弄,梁绯絮别過臉道:“江公子說笑了。”
他放下折扇,好整以暇地看她,眸中帶了絲絲探究,“秦姑娘有心上人?”
“沒有。”心口一跳,她眉間凝結,冷聲不悅道。
“在下不信。”江璃棠拿起茶壺又給她倒了一杯,七分滿,他放下茶壺後往前傾了些,眸光莫測,“若秦姑娘沒心上人,見着在下即便是不喜歡也絕不會擺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何況你眉眼間挂着一抹相思意,在想誰?讓在下鬥膽猜一猜,是姑娘的心上人吧?”
聞言,梁绯絮怔了一下,唇邊苦笑如花綻放。究竟是他看人準,還是她的情緒太過外露。“不是,不是了。”
“秦姑娘,在下可不是瞎子,既然你有心上人,為何要來見在下。”他坐直身,端起面前微涼的茶水飲下,猜道:“莫非,是秦爺爺不同意?”
“不是。”她搖頭淺笑。
“那便是他娶了别人。”他挑眉,對于男女情愛之事僅限于詩詞裡讀到的纏綿悱恻,并未親身經曆過。
前世死别,今生隔了仇。說複雜不複雜,說簡單也不簡單。梁绯絮長長歎了一聲,“也不是。”
倏地,外頭烏雲聚起,天色暗下。江璃棠微微笑道:“秦姑娘的故事勾起了在下的好奇心,在下想聽聽。”
“其實什麼也不是,不過是他不夠喜歡我罷了。”她自嘲地哼着,端起瓷杯掩面。父皇讓她出來兩月,如今已有一月過去了,他們之間反而漸行漸遠。
原來如此。江璃棠點點頭,意有所指道:“不夠喜歡是為的什麼,他自覺配不上你?”
“不,是為一件往事。”她頓了一頓,拿眼睨他,“我害死了他爹娘,你信麼。”
“不信。”他話音方落,外頭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襯得整個湖面霧蒙蒙的,霞色氤氲,猶如仙境。“既然他沒那般喜歡你,你又為何非要喜歡他,這不是自尋煩惱麼。”
“是啊。”她又歎了一聲,“我也覺得自己自尋煩惱,可我偏偏隻喜歡他,除了他,誰都不行。”
“想不到姑娘還是個如此執着的人。下雨了。”側頭往湖面一瞥,江璃棠起身,朗聲道:“時候不早,在下送姑娘回去。倘若秦姑娘不嫌棄,改日在下帶你去逛一逛夜晚的珲州城。”
梁绯絮不動,眨着一雙清澈的眸子看他,他該不是喜歡自己吧,憑這一面?
“何故如此看着在下,莫不是怕在下對你起了不軌的心思。”江璃棠行至樓梯前停住,削瘦的身形格外挺拔,他側臉看她,為難道:“實不相瞞,在下日日被家裡強拉着見人,煩透了,如今遇着秦姑娘也好,省得一天見幾個。”
“你是拿我當擋箭牌?”她站起身,出聲調侃。
年輕的青衣公子粲然一笑,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啊,叫秦姑娘看穿了,那秦姑娘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呢?”
“好。”
*
細雨如絲,綿綿密密地落下,江璃棠斜斜撐着一把竹骨油紙傘走在道上,而他身側跟了個妙齡少女,傘是往她那邊斜的,然而兩人之間隔着一定的距離,并不熟絡。
秦府的大門敞開着,行至石階前,江璃棠停住,側身揚手示意梁绯絮接傘,“秦姑娘,你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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