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栖仰頭,斬釘截鐵道:“承蒙皇上厚愛,草民必定全力以赴。”
*
外頭的局勢并未影響皇宮,學堂依舊照常上課,日升第一課是李庚的書法課,然而學堂裡的學子們近日都沉不下心練字,全在為戰事憂心。
對早朝之事意外關注的幾人,這會兒目光全飛到了梁绯絮身上,而梁绯絮正在出神,下筆之後許久不動,墨汁力透麻紙沾上了桌面,留下一片污漬。
李庚一走,堂内的窸窸窣窣聲便大了起來,有人靠上椅子揉捏手腕。
“五姐,想什麼呢?”梁纓握着毫筆戳向前桌的梁绯絮,她僵着身子快有一盞茶時間了,大家都在看她,“今日怎麼魂不守舍的,不舒服?”
“啊!”梁绯絮剛要回身,一看筆下的墨汁小小驚呼一聲,忙扯開麻紙擦拭桌面。
梁纓整個人往前傾,下巴即将貼上梁绯絮的肩頭,她咳了一聲問:“魏公公呢,近日似乎都沒見過他。”
整理污迹的手聞聲一顫,不消片刻又自然了起來,梁绯絮随口道:“不曉得。”
“五姐,你聽說了麼,有人揭了皇榜。”梁纓側頭,細細看着梁绯絮的臉。在她的記憶裡,五姐以往是不愛跟人說話的,娴靜地有些不大讨人喜歡。然而不知從哪個時點起,她變了,變得她都不認識了。
“嗯。”她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對此毫無波瀾。
目光一轉,梁纓重新坐下,幽幽道:“聽說,是位姓靳的公子。”
“你說什麼!”仿佛被人擊中,梁绯絮一下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聲音也大,引得旁人不約而同朝她看來。“你說他姓什麼!”她回身一把抓住梁纓的手,問得期待又急切。
梁纓的視線徒然往上,這樣的五姐,她沒見過。“姓靳。”
“是他!”梁绯絮蓦然笑出聲,然而眼中卻泛起了一層朦胧水霧,“他來了。”她坐下身,怔了半晌,提起筆又開始練字。
“铛……”鈴聲響起。
學堂内的人走了大半,梁绯絮卻依舊坐在位置上不動,手中的毫筆越捏越緊,下筆也逐漸有力起來。
他在皇宮裡的某一處,遠在天邊又近在眼前,她一時竟不想見他,也不曉得該用何種心情見他。
收拾完東西,她成了最後一個走出學堂的人。
陰天的日子格外悶人,剛踏出大門,她的視線便與來人撞上,他穿着一身熟悉的黑衣,長發垂肩,那雙她心動的星眸正一瞬不瞬地瞧着她,雪亮又帶了幾分克制。
兩人隔着不近不遠的距離對視,目光千回百轉,有怦然心動,還有望眼欲穿。
“公主。”他開口,似乎是隔了一萬年沒見,思念在心頭早已堆積成丘,在見着她的刹那化成灰燼。以前他是不敢愛,如今,所有的枷鎖都沒了。
“混蛋。”她啞聲道,站在原地不動,并沒同以前那般朝他跑去。這是他欠她的,她追得太久了,該是他來追她了。
“是。”他上前将她摟入懷中,低聲道:“我混蛋。”
“混蛋混蛋混蛋……”她埋首在他身前,抱着他精瘦的腰又哭又笑,心頭缺失的空白終于被填滿。
他收緊雙臂,抱得愈來愈緊,仿佛要将她融入骨血之中,滿心歡喜,起了從未有過的幸福,他終于不用再忍受愛恨交加的煎熬了。
“你瘦了。”她擡手,一寸寸撫着他削瘦的面龐,眉眼精緻如描,似是刻出來的一般,“混蛋,為何不好好照顧自己。”
“對不起。”他捧着她的臉,微涼的指尖輕輕撫過她的眼睫,淺棕色的瞳仁緊鎖着她,“……對不起。”
“咳咳。”梁钊乘着步辇路過此地,這場面他看得真是不舒心,雖說女兒終究是要嫁人的,但他怎麼也習慣不了。
辛辛苦苦養大的小白菜即将被人撬走。老父親深感痛心。
餘光往後一瞥,梁绯絮紅臉縮進了魏栖的懷裡,并且沒打算露臉的意思,魏栖也沒放開她。
“嗯嗯。”梁钊再次咳了兩聲,嚴肅道:“朕召了上過戰場的戚将軍過來議事,你們倆有話快說,别讓人家久等。”語畢,他示意李桑走人。
“我去了。”他溫柔地擦拭着她面上的晶瑩,盯着她道:“等我回來堂堂正正娶你。”
她揚起下巴,高傲道:“不等,我也不打算嫁給你。”
鼻尖輕哼一聲,他似笑非笑道:“那便等我回來強娶。”
*
曾經的貪财魏公公搖身一變成了靳荼将軍的小兒子,如今也被封了将軍,這消息在宮内飛速傳開,褒貶不一。
午飯時分,柳色和林琛兩人不住地交換眼色,公主今日的食欲可是相當好,明明昨日還吃不下飯來着,人逢喜事食欲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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