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手指着躺在椅子上的華初雪,微閉着眼,一副極力隐忍的模樣,這個時候變成這個樣子,真是可惜。大年三十,皇宮肯定會有各種盛宴,嘴巴被燙的起泡,什麼都吃不了。桌上是山珍海味,可你隻能看不能吃,這簡直就是酷刑。蘭裔軒從桌上站了起來,走到弦月跟前,盯着弦月看了半晌,眼底明顯是不悅的,弦月笑了笑,她自認為沒有說錯什麼,能攀上一國公主,而且這公子還是世間絕無僅有的大美人,這有什麼不好。弦月從桌上跳了起來,走到蘭裔軒跟前,推了推蘭裔軒的肩膀,手指着華初雪:“她臉色很難看。”華初雪的眼睛是閉着的,因此弦月沒有發現,那勾魂的眸光是從未有過的驚訝。“軒哥哥。”華初雪拽着蘭裔軒的衣裳,虛弱的叫了聲,雪白的肌膚因為點點的汗珠,更顯晶瑩剔透。蘭裔軒蹲下身子,将她臉上的汗珠擦幹,溫聲問道:“不舒服?”華初雪搖了搖頭,弦月敢肯定,她是在逞強,這樣子,如果還舒服,不是騙人嗎?“軒哥哥,你在宮裡過年好不好?”弦月擠了擠蘭裔軒:“那你送她回去吧,把雷雲留給我。”蘭裔軒轉身,那表情弦月也講不太清楚,隻是她向來能不把别人的眼光放在心上,繼續笑道:“給我做年夜飯。”這麼個嬌滴滴的女人,用如此虛弱的模樣面對着她,若是常人,必定不會拒絕,可蘭裔軒似乎已經下了決定:“我過些日子進宮看你。”上一刻還是如煙火綻放的華麗期待,這一瞬卻隻剩下滿世界的黑色,漆黑黯然:“不去嗎?父皇和母後經常提起你,想看看你呢。”她動了動身子:“那我留在這裡陪你過年好了。”她唯恐蘭裔軒不肯答應,可憐兮兮的瞅着弦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捉住了弦月的手,她拽的很緊,弦月看她一副虛弱的模樣,總不好狠狠的将她甩開,就由她拽着自己,靜靜你等待着。“你讓軒哥哥答應我留下來好不好?”弦月隻在心底歎息,怎麼她遇上了的那些女人,一個個都愛的這麼卑微。那雙精緻的狐媚眼,是細碎的光芒,像是破碎的心,她看着蘭裔軒,其實既然不是一個人,反正哥哥也不在身邊,她是無所謂和幾個人過年的,是和蘭裔軒亦或是再加上一個白戰楓,又或者是加上華初雪,對她來說并沒有太大的區别。不過,這初雪公主還真的看得起自己?蘭裔軒雖然不勉強她,不過也沒聽她說過什麼話,她又是什麼立場,沒幫上忙還惹得一身騷,還是算了。她挑了挑眉,輕輕的踢了踢蘭裔軒:“蘭公子,你會聽我的嗎?”蘭裔軒沒有看她,溫柔的整理着華初雪淩亂的發絲,那般的嬌小,那般的脆弱,像極了被放在瓷瓶中的洋娃娃,一旦瓷瓶摔壞,那精緻的娃娃就會不堪一擊。“我過幾日進宮去看你,乖乖聽話。”華初雪看着蘭裔軒,大大的眼睛陡然流出了眼淚,然後哭出了聲,如果躺在椅子上的是以前的念小魚,如果那個說着乖乖聽話的是白戰楓,或許那靜靜的淚水會變成嚎啕的大哭,然後不依不饒。“你們送公主回去,她身體虛弱,沒事别讓她出來了。”是的,天下:恭喜發财,紅包拿來營城是楚國的國度,大年三十的那天,自然十分的熱鬧。前一天晚上睡的很晚,可第二天清晨弦月卻起了個大早,不是不想睡的晚些,院子裡的聲音實在嘈雜了一些,其實也不是特别吵,平日裡也是這樣,隻是今日的心情竟是難有的激動,聽見外邊的聲音,蠢蠢欲動,一個翻身就坐了起來。打開房門,碧藍如洗的天空,冬日的陽光明媚,透過院子裡那些并不甚茂密的枝葉,灑在臉上,暖暖的,說不出的舒适惬意。弦月閉上眼睛,嘴角噙着笑容,伸了個懶腰,那些原本忙碌着的下人見了,轉身看着門口那素白的身影,如玉般的赤足踩在光滑而又冰涼的大理石上,額前的發絲随風飛揚,像極了從山林間走來的精靈。有刹那間的經驗,而後便是吃驚,很快他們低下了頭,這個時間段,弦月姑娘不是應該在房間睡覺嗎?弦月睜開眼睛,對着那些面帶錯愕的下人揚起比這陽光還要明媚燦爛的笑容,挑了挑眉:“早啊。”或許對他們來說,這個時辰已經不早了,但對弦月來說,她已經快要忘記晨間的涼風和陽光灑在身上是什麼滋味了。有下人向雷雲通報弦月已經醒來的事情,雷雲很快端着食物來了,看到赤着腳的弦月眉頭幾不可見的皺起,營城的天氣雖然暖和,但畢竟是冬天,一大清早的,太陽出來還沒多久,濕氣很重,從外表看,弦月和楚國的女子一樣,看起來同樣的弱不禁風,隻是她的肩膀,卻扛起了男人都扛不住的重擔。她好像從來沒有生過病,磐城那麼冷,那麼單薄的衣裳,她卻連感冒都沒有,似乎所有的病痛都讓鳳國的太子殿下一個人承擔了去。弦月用完了早膳,馬上就有下人到她的房間,說已經備好熱水了,讓她去洗澡,這次是由幾個下人伺候着,換上了新衣裳,卻怎麼也不允許她們動自己的頭發。下午的時候,越發的熱鬧,坐在院子裡都能聽到外邊噼噼啪啪的鞭炮聲,說不出的喜慶,每個人都很忙,挂燈籠的的挂燈籠,貼對聯的貼對聯,還有大堂,弦月的時間經過,放在眼前看了看,丁點的灰塵都沒有,可那些人卻低着身子,手上拿着抹布,不停的擦拭,也不知道在擦什麼。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弦月不禁懷疑,這些人是不是和蘭裔軒一樣也有潔癖了。在府裡逛了一圈,并沒有看到蘭裔軒,弦月竄到廚房,見雷雲身上綁着圍裙,手上拿着勺子,一副大廚的模樣,白霧缭繞,老遠就聞到香氣。廚房裡除了他,就隻有三三兩兩在洗菜切菜的下人,手上還帶着手套,蘭裔軒并不是吃不得苦,但是他從來就不是個會讓自己吃苦的人。“雷雲,什麼東西,好香。”雷雲聽到弦月驚喜的聲音,轉過身,便瞧見門口一臉笑意的弦月,素白的衣裳,幹淨的笑容,盯着他手中的勺子,垂涎三尺。雷雲笑了笑,見她就要進來,慌忙走到門邊制止:“油煙味太重了,姑娘剛換了衣裳,還是不要進去了。”弦月探着脖子,墊着腳尖,指着竈台上的菜:“都是晚上吃的嗎?”雷雲點了點頭,她的右手輕握成拳,放在下巴的位置,笑出了聲:“你們家公子呢?怎麼沒看到他和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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