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早就出去了。”弦月淡淡的哦了一聲:“那你繼續做飯。”弦月說完,退離了廚房,在路上碰到剛從外邊回來的蘭裔軒,雷雲跟在他手上,也不知搬了什麼東西,一頭的汗。“聽下人說,你今天起的很早。”弦月沒有理會,繞過蘭裔軒走到雷安跟前,伸手在他抱着的大箱子上輕輕的拍了幾下,轉身看着蘭裔軒:“什麼東西?”弦月直接問蘭裔軒,這兩兄弟和輕痕一樣都是死心眼的人,對主子那都是絕對的忠心耿耿,若是沒有蘭裔軒的首肯,就算她磨破了嘴皮子也别想問出一個字來。“煙火還有鞭炮。”那麼多?弦月狐疑的看了蘭裔軒一眼,見他也正看着自己,半點沒有忽悠自己的模樣,趁着雷安不注意,旋身就從他手上搶過那大箱子,屁颠屁颠的朝自己所在的房間走去。那麼多的煙火,那麼多的鞭炮,足夠她玩一整個晚上了,其實她是喜歡熱鬧的。臨近傍晚的時候,那喧鬧的鞭炮聲便沒再斷過,噼噼啪啪的,仿佛要将她的耳朵震聾了一般。弦月一整個下午都坐在房間,蘭裔軒來找她,她的房門并沒有,窗戶也是打開的,那一聲素白,坐在窗前,正對着楚國的皇宮發呆,微抿着唇,眉頭時而擰起,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蘭裔軒在門口站了一會,可弦月卻連頭也沒回,仿佛根本就沒有發現她的存在,他沒有做聲,悄悄退了出去。傍晚時分,府内還沒有燃燈,天并不是很暗的,那豔紅的天空時有似流星般的光芒劃過,隻是那瞬間的光亮并不是很明顯的。“弦月姑娘。”直到有人躬身走到她旁邊,輕輕的叫了一聲,弦月才轉過身,清亮的眼眸盯着身邊站着的下人,并無任何異樣。“公子讓我問你,晚上吃不吃飯?”弦月一聽吃飯,蓦然就想到下午去廚房找雷雲,竈台上放着的那些好東西,中午是吃了不少,下午也一直坐在房間發呆,不過她從事了腦力勞動,擡頭遙望着天際,那通紅的一臉無一不昭示着這一天的結束,她餓了,現在就要吃飯。推開凳子,起身跑了出去,身後的丫鬟跟了上去,對着弦月的背影大叫道:“公子在院子裡。”弦月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一口去跑到蘭裔軒的小院,看着他門口貼着的倒福,笑出了聲,心裡竟覺得暖暖的。無關乎男女之間的愛情,她也是人,還是個女人,女人總有感性的時候,她隻是覺得在這個沒有哥哥的陌生地方,有一個人能夠容忍的小惡作劇,成全自己的偶爾的惡趣味,那感覺,還不錯。弦月出門的時候,白日裡挂在屋檐下還有樹枝的燈籠已經亮了起來,因為白日裡下人清理了一番,比起往常似乎更加幹淨了,好像亮了不少。蘭裔軒坐在他院落的小亭,身後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湖畔,四周的燃着明亮燈火,恍若白晝,蘭裔軒就坐在小亭的入口,聽到推門的聲音,轉過身,燈火闌珊,唯有他的臉,星星點點的光輝,溫潤如玉一般。他還是和往常一樣,穿着紫衣,一身貴氣難掩,而弦月也是一樣,蘭裔軒這次去綢緞莊挑選的衣服也全都是素白的顔色,穿在身上自是十分舒服,從第一次見面便是如此,他不吝啬,給自己的從來都是最好的。兩個人都沒有刻意的裝扮,今天對他們來說,和以往并沒有任何的區别,但是對兩個人來說,其實都有不同的意義。這是弦月十年來第一次不在那寂靜無人的梨花齋過年,但她永遠都不會明白這一天對蘭裔軒的意義。“哎呀,蘭裔軒,你比以前更迷人了。”弦月覺得奇怪,無論是燕京的院落還是營城的府邸,都沒有名字,站在外邊的人不知道這是誰的府邸,而住在裡邊的人知道自己住在哪裡,卻不知道叫什麼。雷雲精心準備了一整天,這年夜飯自是豐盛無比,弦月看着滿滿一桌子的菜,雙眼都是就冒光了,轉過身,對着身後的雷雲微微一笑:“雷雲,辛苦你了。”“這都是我分内的事情。”雷雲低着頭,沒有看弦月。弦月的盯着桌上的菜色,笑的愉悅而又滿足,拿起筷子,看着對邊的蘭裔軒:“蘭公子——”話還沒說完,便瞧見雷安手上提着兩個大缸子朝這邊走過來,弦月輕輕的嗅了嗅,那鼻子簡直比狗還要靈,都還沒放下手中的筷子,邊朝着雷安的方向跑了過去,接過他手中的酒缸,回到原來的位置:“這麼多菜,我吃不完的,蘭公子,雷雲雷安這段時間也挺辛苦的,讓他們坐下來一起吃吧。”雷安看着殷切的盯着蘭裔軒的弦月,有片刻的錯愕,顯然沒料到她會說這樣的話。蘭裔軒卻不開口,弦月笑了笑,沒有丁點的尴尬:“過年不就是圖個熱鬧嗎?”蘭裔軒挑了挑眉:“那讓府裡的下人同聚一桌如何?”弦月嘴巴塞滿了東西,滿嘴的油,搖了搖頭,那些人如果來了,肯定拘謹的要命,那模樣,看着就倒胃口,如果不拘謹,就算是這有滿滿的一桌子菜,那麼多人,她雖然很會搶,到她嘴裡的也沒多少了。弦月扯開酒罐子,彎着身子從蘭裔軒的跟前取過他飲酒的被子給他倒酒,蘭裔軒擡頭,看到的便是低頭給自己斟酒的模樣,柔和的眉眼,小心而又認真,除了鳳久瀾,她最憐惜的就是那些上等的美酒。“你們兩個坐下一起吃吧。”蘭裔軒開口,雷雲雷安兩人沒有任何的推诿,隻是在坐下的那一瞬,弦月明顯察覺到那眼底的詫異,尤其是雷安,那模樣,若是不知情,還以為他是見鬼呢。弦月和蘭裔軒面對面坐着,雷雲雷安分别坐在蘭裔軒的兩邊,弦月突然站了起來,跑到門口,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副碗筷,然後用自己的筷子夾了滿滿一碗的菜,放在自己空着的左手邊,又斟了半杯的酒,在幾人略有些詫異的神色中,她的左手拿着那半杯酒,右手提着酒瓶子,輕輕的碰了碰,望着左手邊的位置,輕輕的笑了笑:“不是不給你喝,你身體不好,不能喝太多了。”她沒有說那個人是誰,可桌上的幾個人哪有誰是不明白的。那甜美而又乖巧的笑容,除了那個人還有誰?“我也敬殿下一杯,殿下随意。”弦月看着舉着酒杯的蘭裔軒,握着酒瓶子的手蓦然僵住,臉上卻又很快露出了笑容。她舉着杯子,飲酒的模樣比誰都還要豪爽,吃完,用手一抹嘴,酒罐子重重的端放在桌上,手中的筷子指着雷安:“看着我做什麼,吃飯吃飯。”她笑了笑,那略帶着醉意的眼眸卻依舊還有落寞劃過。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弦月吃的很快,吃飽了,扔下手中的筷子,那銀色的筷子撞到碗,就要落在地上,她對邊的蘭裔軒卻突然變了色,以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越過雷安。弦月靠在椅子上,定睛一瞧,隻看到他的腳背上左右搖晃着的就是方才她不小心甩在地上的筷子,她擡頭,向上看去,蘭裔軒的臉居然是鐵青的,溫和的眸,竟是無比緊張的盯着那無關痛癢的筷子。“雷安,撿起來。”雷安也吓了一跳,将筷子撿起來,然後在桌上放好。蘭裔軒卻突然轉過身,看着弦月的眼神有些莫名的複雜,裡邊居然還有沉痛,卻也隻是一閃而逝,這個男人,向來很擅長僞裝自己,或許偶爾會露出他不該有的情緒,可縱然如此,那也絕對是一閃而逝的。他死死的盯着弦月,極力穩住自己的急促的呼吸,弦月覺得他應該是有話對自己說,可他卻突然站了起來:“今後不要随便亂扔碗筷,尤其是今天這樣的日子。”極淡極淡的聲音,可弦月卻覺得那好像是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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