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見底的河水,而那在水中暢遊的魚兒更讓她的精神為之一震,她掬了把水,先是洗了個臉,整個人清醒了許多,那冰涼的河水下肚,填補了方才的饑餓,弦月舔了舔嘴角,心裡隐隐生出滿足。尋了片大大的葉子,盛了近半碗水,比起方才,她現在的精神已經好上了許多,地獄疼痛和疲乏,她向來适應的比誰都快,也恢複的最好。蘭裔軒選了葉子的一角,微抿着唇,深吸了一口,那清涼的水如湯汁一般送進他的口中,明明渴的要命,可那動作卻依舊從容不迫,明明是狼狽不堪的,卻依舊讓人覺得雍容高貴。裝模作樣,弦月在心裡淡淡道,并沒有說出口:“還要不要了?”蘭裔軒用指尖擦了擦嘴角:“不用了。”“能走嗎?”蘭裔軒擡眸,弦月搖了搖頭,有些不忍心:“你就在這裡,哪也别去。”說完,扔掉手中拿着的大葉,蘭裔軒看着她漸行漸遠的背影,雙肩動了動,不由皺起了眉頭,可那嘴角卻是上揚着的。弦月回來的時候,手中端了個水盤,盤裡放着一根白色的飄帶,還有一些綠色的植物,她右手的手臂有一大截暴露在空氣中,在蘭裔軒的跟前坐下,從懷中掏出一些看起來并不怎麼樣的野果子遞到他的手中:“你先吃着墊墊肚子。”她坐直身子,湊近蘭裔軒:“你身上的傷口需要清理一下。”不待蘭裔軒回答,弦月已經解開了他的衣襟。“鳳弦月,你這樣是要負責的。”弦月擡眼看了蘭裔軒一眼,溫和的眸,嘴角是淡淡的笑容,除了臉上比以往看起來差些,瞧不出任何的異樣來。弦月輕輕的恩了一聲,将他身上穿着的紫色外套脫了下來,入眼便是一片的豔紅,像是盛開的玫瑰,大片大片的連在一起,弦月的眸光閃了閃,想要繼續,手卻被蘭裔軒握住:“我自己來。”他越是這樣,弦月心裡就越是難受,無論是蘇芷心還是鳳弦月,都鮮少有人對她好,所以她才會那樣在意鳳久瀾,她明白蘭裔軒的心意,不想她看着難受,可她要是什麼都不做,隻會更加堵心,這滿身的傷,都是因為自己。弦月極力壓抑内心的駭浪,長睫微垂,将他握住自己手背的手掰開,對着蘭裔軒綻放出如花般的笑靥:“秀色可餐的蘭公子,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的。”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口吻,蘭裔軒笑了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隻由着弦月來。弦月小心的褪下蘭裔軒的内衫,胸膛還好,并沒有明顯的傷口,倒是右肩,上邊已經是血肉模糊,甚至還有膿水,隐約能瞧見白色的骨頭,根本就看不出她咬過的印記了,不單單是那一片,整個右手的手臂,全部都是血,可受傷最嚴重的還是背部,在墜崖的過程中,弦月整個人被蘭裔軒護在懷中,那麼高的山崖,下墜的速度本來就快,那股強大的力量,讓那些柔軟的草木變的像刀劍一般,在加上弦月一壓,那些刀劍全部深深的紮在蘭裔軒的背上,紅一片白一片的,而那白白的一片,還能看到那一個個紮痕。“有點痛,你忍着點。”弦月緊咬着唇,背對着她的蘭裔軒聽到身後嘶嘶的聲音,仿佛受傷的是她一般,這樣的認知,讓蘭裔軒臉上的笑容濃了幾分,無論是的還是精神的折磨,他的承受能力絕對不比弦月的差,因為他經曆的一點也不比弦月的少。“蘭裔軒,你身上有帶止痛的藥嗎?”蘭裔軒沒有回答,左手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的瓷瓶,掌心上多了兩顆黑色的藥丸,他送了一顆入口,轉手遞給弦月,弦月搖了搖頭:“你留着吧。”這點痛,她受的住。“你掌心的傷——”弦月攤開掌心看了看,還有看到那大道猙獰的口子,她笑了笑:“一點小傷,我自己會處理的。”沒有以前的針鋒相對,冷嘲熱諷,現在累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哪裡還有精力鬥嘴。弦月迅速将蘭裔軒身上的傷口清理幹淨,将盤中那些綠色的植物搗碎敷在蘭裔軒的背上,在包紮好,而盤中那清澈的河水已經染成了紅色。“你先休息吧。”她找的那些藥能消炎,敷用的話過幾分鐘整個人就會昏昏欲睡的,蘭裔軒現在已經是高燒,身上又受了那麼重的傷,這個地方什麼都沒有,她又不是君品玉那樣的神醫,要是傷口發炎,高燒不退的話,到時候她真的是手足無措了。弦月給蘭裔軒另外挪了個位置,撿起地上的紫色衣裳還有血紅色内衫,放進水盤中。蘭裔軒躺在草地上,看着那漸漸遠去的身影,然後在河邊蹲下,她站在河中,清洗着他剛換下的衣裳,他覺得困倦,慢慢的閉上眼睛,一顆心滿滿的,沒由來的覺得滿足。等蘭裔軒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裡了,朗月皎皎,星辰漫天,空氣中彌漫着濃郁的香氣,他睜開眼睛,隔着篝火,金色的火光映襯着那張寫滿了疲倦卻依舊能讓人覺得明豔的臉,兩隻手臂的沒有任何的遮掩,雪白的肌膚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橘色,她盤着腿,正盯着左手的玉镯發呆,眉頭皺起,然後舒展開來,又皺起,似在猶豫躊躇,過了半晌,她将手中佩戴着的玉镯取了下來,緊握在手中,揚起,似想要扔掉,猶豫了半晌,在跟前晃了晃,重新放回了膝蓋,像是下定了決心,重新放回懷中。蘭裔軒的眉頭微皺,撐起身子,走了起來,掃了對邊的弦月一眼:“舍不得?那就别扔。”------題外話------ps:學校沒電,打電話給同學,她說她們學校有電,等我背着電腦,花了将近一個小時到她們學校的時候,剛吃完飯,她們學校也停電了,打電話給同學,才知道學校兩點多來電了,好悲催,還要寫畢業論文,今天更的不多,明天補償吧,苦逼的小妖☆、:交心弦月聞聲,擡頭,看着坐在對邊的蘭裔軒,火光輝映下,臉色看起來雖然還是有些蒼白,不過比起剛醒過來的時候好了許多,嘴角微勾,劃出淺淺的笑容:“睡醒了。”她站了起來,随手拿起放在懷中手镯,套在手上,繞過篝火,走到蘭裔軒跟前蹲下,取下敷在他額頭的鴨跖草,以前她在梨花齋要是發燒了都會自己去挖這個草藥搗碎,然後用布條包起來,敷在額頭,冰冰涼涼的,十分吸熱,見效很快,伸手探了探蘭裔軒的額頭,果然沒有那麼燙了。倒掉草藥,包裹着草藥的布條弦月卻沒有扔,他們兩個人從山崖上綴了下來,根本就沒有任何換洗的衣裳,這個地方雖然不冷,不過也絕對夠不上熱,夜裡還是涼涼的,更何況蘭裔軒的燒還沒有全退,她身上外邊那一層紗衣已經給蘭裔軒包紮肩上和背上的傷口了,兩邊的袖子也沒了,再沒有多餘的布條了。弦月坐在蘭裔軒的身旁,伸手翻了翻架在篝火上的烤魚,清理的十分幹淨,那濃郁香氣随着夜間的風吹到鼻尖,讓人不由的食指大動,弦月連續翻了好幾下,拿到跟前看了看,用手扇了扇,臉上是小貓般滿足的笑容,沒有充足的食材,比起廚師級别的雷雲可能稍稍遜色一點,不過對此刻已經饑腸辘辘的他們而言,絕對可以稱得上是人間美味了。她轉過身,将手中肥油油的魚遞到蘭裔軒跟前:“吃吧。”等了半天,蘭裔軒卻絲毫沒有接過的想法,她知道蘭裔軒有很嚴重的潔癖,不過他這個人并非挑剔,上次在燕山腳下,他不是還吃幹糧了嗎?“蘭公子,你到底吃還是不吃?”蘭裔軒擡眸,淡淡的瞟了弦月一眼,挑了挑眉,在弦月看來,他的意思就是,我不吃你能耐我何。若在平日,弦月必定是置之不理的,愛吃不吃,不吃拉倒,不吃她還能多吃些,不過現在情況不一樣,若說弦月這人,最最緻命的便是見不得别人對她好,當然,這種好想要得到她徹底的認同是非常不易的,以前就隻有鳳久瀾一人,而現在,蘭裔軒也算是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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