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也得吃,我可不不願照顧人。”弦月直接将手中烤好的魚塞到蘭裔軒的手中,倒不是僅僅是照顧人的問題,在這個全然陌生危機重重的地方,他們面臨着各種未知的危險,若是蘭裔軒不養好身子,沒有自保的能力,必定十分危險。蘭裔軒握着弦月塞到他手中的魚,一雙眼睛卻依舊盯着弦月不放,弦月順着他手指的方向,低頭看着左手的玉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猛然擡頭,恰恰對上蘭裔軒沉思的眉,似還有些不滿,大有種醍醐灌頂之感,也覺得哭笑不得。蘭裔軒這人,他從不會主動勉強你去做任何事,但是他會富有壓迫感的實際行動讓你不得不順從他的意思,譬如說現在,她原本以為他隻是随口一提并未放在心上,也就沒有在意,他不會直接說出口,而是選擇了另外一種間接的方式。“不是你說留下的嗎?”弦月低頭,指尖輕輕撥動那瑩潤的綠色,輕聲問道,眉宇間暈染着濃濃的笑意。蘭裔軒扯了一小片魚肚上的肉,放在嘴邊,淡淡的瞥了弦月一眼,似笑非笑,好奇道:“你何時這麼聽我的話了?”他的聲聽起來還喊着幾分笑意,可弦月知道,他現在的心情一定不像他臉上的笑容那般燦爛:“你喜歡,那就留下吧。”絕對蘭裔軒式的民主。弦月輕笑着,整個人往蘭裔軒的身上靠了靠,取下左手戴着的玉镯,拉起蘭裔軒的手,送到他的掌心:“你替我保管好了。”這個玉镯,她以前沒想過要留在身邊,現在的話更加不會有那樣的想法,她隻是覺得心傷,唯一付出過信任的人,居然這樣對待自己,她原本是想要将這東西扔進火裡直接毀了,轉念一想,既不是自己的東西如何能輕易毀了,還是回去之後直接還給君品玉好些,兩人也可有個了結。“這般貴重的東西,若是摔碎了,我可賠不起。”蘭裔軒舉起掌心的玉镯,在自己的跟前轉了轉,玉确實是好玉,不過再好,也不過是一塊石頭而已,他蘭裔軒隻要開口,想要比這好的,簡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這弦月自然是清楚的。“那就把摔碎了的碎片還給君品玉。”蘭裔軒右手微轉,看着弦月的眸光波動,弦月抿唇,若是以前,她還會覺得莫名其妙,甚至否決心裡的想法,可是現在,他的那些小心思,她可是清楚不過了,這個男人,除了狡猾險詐,未達目的不折手段之外,其實還非常的小心眼,隻是常人發現不了而已。“你知道了?”蘭裔軒盯着弦月,想要借着那明豔的火光,在她的臉上找出絲毫的異樣來,可是沒有,沒有惱火,沒有憤怒,更沒有怨恨。弦月平靜的點了點頭。“怎麼不懷疑華初雪?”弦月笑着,蹲在地上,向前走了兩步,篝火架上還有一條肥魚,她拿着木棍,熟練的翻動了幾下,背對着蘭裔軒:“她沒有時間制定出如此天衣無縫的計劃,也沒那個腦袋。”她是會裝,不過還是很容易沖動,這樣缜密的計劃,不像是她能制定出來的,弦月轉過身,火光映襯下,那雙眼睛閃閃發亮,熠熠生輝:“華初雪她很在乎你,她或許會對楚王和王後下手,但是絕對不會害你,如果那些黑衣人是她派去的,在你跳崖拉住我的時候,山崖上不可能還有打鬥的聲音,而且——”“我見過那個将我打下山崖的人。”弦月見蘭裔軒盯着自己,笑了笑,這是君品玉最大的失策,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她對那個黑衣男子還有印象。“還記得我和白戰楓去姻緣山石的那一次嗎?回去的時候我不是滿身鮮血嗎?我告訴你那不是我的血,回來的小路上我遇上了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就是他告訴我你和燕三皇子的陰謀,讓我告訴大皇子,我當時覺得奇怪,那麼大的事情,他怎麼會突然告訴我一個人陌生人。”“你什麼都沒做。”蘭裔軒盯着弦月彎彎的眉眼,很是肯定道。或許君品玉當時也是知道的,這個女人向來懶散,隻要事不關己,她根本就不願插手,他這樣做,隻是想挑撥他們二人之間的關系而已,那般潇灑不羁如風一般的女子,豈會讓自己卷入各國間的明争暗鬥。“我記得那個人的眼睛。”那張臉在她的腦海是模糊的,她卻一直記得他的眼睛,黑暗深邃,寒冰般的清冷,還有冰冷而又銳利的眼神。“上次哥哥不是提前病發了嗎?我去找君品玉的時候,再次看到了那雙眼睛,一直覺得熟悉,沒想起來,墜崖的時候突然想到的。”如果推自己墜下山崖的不是那個人,或許她現在還隻是隐隐的猜測,并不敢肯定,可現在,鐵血般的事實擺在跟前,不容她逃避,其實她更願意相信這一切都是華初雪做的,對君品玉這個人,她一開始是存了好感的,他的身上有哥哥的味道,溫暖恰如三月春風。就算當初自己不主動靠近,他也會找上門來的吧,現在想想,诏安城與軒轅昊相遇根本就是他一手策劃,他想促成自己和軒轅昊,很有可能他們一早就知道蘭裔軒的身份,看出自己對他來說或許是不同的,若是用她去擊打蘭裔軒,必定能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弦月将另外一條烤好的魚從火堆上取了下來,轉身跑着離開,回來的時候手上拿着蘭裔軒下午換下的紫衣和内衫,扔到他跟前:“穿上吧。”蘭裔軒接過仔細看了看,接縫的位置還有背後,隐隐能瞧出補過的痕迹,不過若是不喜歡看很難發現,擡頭看着弦月,他的臉上是無法抑制的笑容,依言穿上了内衫,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示意弦月坐下,弦月看了他一眼,直接一屁股坐了上去。“楚國的王後與我的母妃交好,我與華初雪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她從小就很乖巧,我十二歲那年,母妃突然将她從楚國邀到鳳國,那個時候她才八歲,單純而又善良,會給受傷的鳥兒包紮,會給那些受傷的太監宮女送藥,沒有公主的驕縱脾氣,皇宮的每個人都很喜歡她,她卻喜歡纏着我,整天跟在我的身後,母妃囑咐我好好照顧她,兩個月的時間,我們整天呆在一起,談不上喜歡,但是比起那些谄媚的嘴臉,我心裡至少是不反感她的,直到有一天,她突然消失了。”蘭裔軒頓了頓,弦月的視線凝在他的臉上,華初雪的性格改變絕對與那次消失有關,這是她第一次聽蘭裔軒提起那麼多的過往,如此坦誠的向她陳述這他與華初雪的過往。“我讓人搜遍了整個皇宮,那段時間,楚王三番兩次派人來催她回去,因為之前華初雪的幾次推诿,我們很快的搪塞了過去,足足半年的時間,大家都以為她不會回來了,她卻突然回來了。”“神色狼狽,滿眼渾濁,捉着我的手就跑,速度快的讓人咋舌,她将我帶到一處極為偏僻的宮殿。”蘭裔軒的眉頭幾不可見的擰起,揚起自己的右手,眉色間藏着幾分痛苦和掙紮:“我親手殺死了我的母妃,用的就是這隻手。”蘭裔軒舉起自己的右手,放到弦月的跟前,眉宇間有幾分決絕。弦月陡然瞪大了眼睛,蘭裔軒殺死了她的母妃,據她所知,蘭國的王後至今還好好的呆在鳳國,安享蘭王的寵愛還有百姓的擁戴,難道說現在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蘭國的王後,既如此,蘭王怎麼沒察覺出來?她記得華初雪說過,隻要是蘭裔軒在意的東西,宮主必定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摧毀,這麼說蘭裔軒之前對自己的若即若離,是因為對那個人有所顧忌,能讓蘭裔軒忌憚的女人,弦月心裡倒有幾分期待她的廬山真面目了。她當時還奇怪,虎毒尚且不食子,怎麼會有母親對自己兒子趕盡殺絕,如果蘭裔軒的生母已經死了,那皇宮裡的那個人又是誰?有什麼目的?她現在是真的相信,蘭裔軒的人生果真比她想象的複雜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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