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睡了。”弦月取下披在身上的衣服,遞給蘭裔軒:“你快穿上吧,我去弄點吃的。”弦月邊說邊站了起來,手卻被蘭裔軒捉住,轉過身,低頭,蘭裔軒正看着她:“我去吧。”說完就要起身,卻不想扯動了肩上的傷口,痛的皺起了眉頭。“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養好傷,以前在梨花齋我都是這個時候出去給自己還有柳心悠找吃的,不會有事的。”話音剛落,那白色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輕煙彌漫的清晨,矯健靈活。天蒙蒙亮的時候就離開,辰時已過,還沒見她回來,蘭裔軒不由的開始擔心起來,這茫茫一片,不知有多少他們不知道的危險存在,這個地方畢竟不是她熟悉的梨花齋,單手撐地,剛站穩,遠遠的就瞧見一個小小的點,那個點一點點慢慢的變大,看到蘭裔軒,揮了揮手,那笑容,一直咧到耳後,一蹦一跳的,更快的朝着這邊跑了過來:“蘭公子。”老遠就開始叫喚,滿臉的笑容,微微有些紊亂的氣息,那雙眼睛光芒閃爍,比夜空的星辰還要明亮上許多,挽住蘭裔軒的手,指着正北的方向:“我剛在那邊發現了一個小山洞,我們暫時在那個地方落腳,等你的傷好了我們再走。”昨天采摘野果的時候,她也試着想找尋出口,但是這個地方實在太大,每個地方除了樹木還是樹木,幾乎沒什麼差别,她擔心自己和蘭裔軒走叉了。弦月松開蘭裔軒的手,蹲着身子就開始拾掇東西。“你不擔心鳳久瀾嗎?”弦月躬着的腰僵住,轉過身,滿臉的擔憂,直接回道:“擔心啊,現在鳳國可能都亂成一團了吧。”君品玉是軒轅昊的人,自己與她無仇無怨,也算幫過她的忙,他想置她于死地,她要是出了事,哥哥會亂,要是在楚國出了事,哥哥說不定會向出國開戰,軒轅就可坐收漁人之利,這一切他早就計劃好了,她墜崖的消息,怕是早就在鳳國傳開了。弦樂擡頭仰望着天空,臨近正午的日頭很是刺眼,沒想到這次居然被利用的這般徹底,隻怪自己大意,信錯了人,随即她笑了笑:“不過鳳國反正是不會吃虧的。”楚國的皇室就是擺設,白家才是頂住楚國半邊天的砥柱,白戰楓被白鳌都是知道事情的原味始末的,就算是沖着愧疚,白戰楓也不會對鳳國怎麼樣的,她本來就沒什麼野心,就是擔心哥哥長途跋涉對身體不好。“蘭公子,你要快點把傷口養好,不然再見到軒轅昊,你就隻是他的下臣了。”不過蘭國有那個好強而又聰慧的女人撐着,暫時應該不會有事。山洞并不是很大,不過就弦月和蘭裔軒兩個人已經足夠,洞口的位置向着陽光,采光好,而且也沒有那麼重的濕氣,對現在衣裳單薄的弦月和蘭裔軒來說,是非常不錯的選擇。這個地方很少有人來,洞内本就是十分幹淨的,弦月知道蘭裔軒又潔癖,在帶他來之前,已經迅速收拾了一遍,剛入洞口,蘭裔軒最先看到的便是懸在半空中一根細長的藤蔓,輕輕的晃動。“石頭的話又冷有硬,你睡那個吧,我等會出去編兩個大網,那樣躺在上邊,會更加舒服。”蘭裔軒看着弦月微動的唇,她右手的掌心微微蜷曲,正中的位置還有條長長的口子,十分的猙獰,昨天一天,直到現在,那隻手根本就沒有停歇過,裂開的傷口根本就沒有任何愈合的迹象。她和他一樣,身上都有傷。“蘭公子,你可要快點好起來,把身體養好才能——”她還在喋喋不休,蘭裔軒卻突然握住了她的右手,弦月吃痛,本能的驚叫了一聲:“你幹什麼?”蘭裔軒輕笑:“還知道痛啊。”略帶着憐惜的口吻,輕輕的牽起了她的右手,從腰間褲袋的位置取出一個白色青花瓷瓶,将塞子咬開,弦月緊皺着眉頭,看着灑在掌心處的淡紫色藥粉,有些痛,但是效果明顯,她甚至覺得那些裂開的口子在慢慢的聚攏,她縮了縮手,卻被蘭裔軒更緊的握住:“一點小傷而已,你怎麼不給自己用?那樣的話傷口也能好的快些。”最後一句話,輕不可聞,不給自己用,不就是為了給她留着的嗎?她從梨花齋帶随身帶着的備用藥昨天已經用的差不多了。“若是留疤,豈不更醜?”蘭裔軒沒有擡頭,輕笑說道。弦月也不掙紮了,任由蘭裔軒折騰,嘴巴卻沒有停下:“更醜,哪裡醜了?最好是能夠留疤,長長的,像蜈蚣那樣的,讓你記住,我就是因為照顧你手上才留下這麼醜的疤痕的。”弦月瞪大眼睛,臉紅紅的,氣鼓鼓的模樣,十分可愛。“所以我身上不需要這藥粉,你這疤痕是為了給鳳久瀾摘火龍果留下的,而我滿身的傷才是真的為了救你。”閑淡的口吻,頓時讓弦月啞言。敷好了藥,蘭裔軒松開弦月的手,重新将東西收好,放進齊腰的帶上:“每天敷一次,半個時辰内最好不要碰水,很快就會好的。”蘭裔軒走到洞口,單手扶着石壁:“我們在這個地方耗不了太久的時間,必須盡快尋找出口。”其實,他心裡更願意在這個地方生活下去,就他還有弦月兩個人,吃她采摘的野果解渴還有她烤的魚充饑,看她像妻子一樣為自己洗衣,但是他知道她放不下鳳久瀾。弦月也是極為贊同的,如果不是親耳從白鳌的口中聽說過死亡谷的兇險,她才不管傷不傷的,早就和蘭裔軒沖出去了,但是現在不能冒險。她站在蘭裔軒的身後,隔着他撐在石壁上的手臂,眺望着遠處的綠水青山:“我們分頭行頭,你去探尋出口,我準備食物,沒事的話我們就在洞内休息,早點把身體養好。”蘭裔軒轉過身,他看着弦月,可弦月的視線并沒有落在他的身上,隔着那茂密的樹林,仿佛已經越過的千山萬水,飛到了那遙遠的不知方向的鳳國,她忍不住就想到她在皇陵出口對自己的淡漠和疏離。“弦月。”他輕叫了一聲:“那個幻境裡有我?”他肯定卻又不敢肯定。弦月擡頭,與他對視,眸光閃動,過了半晌,才松口點了點頭:“有哥哥,有你,有父皇,還有白戰楓君品玉他們,甯雲煙華初雪她們都在。”她盯着蘭裔軒關切卻又明顯擔憂的眸,笑了笑,十分的豁朗:“我相信那個噩夢永遠都不會變成現實的。”哥哥不會離開自己,蘭裔軒對自己的好,絕非因為她是公主,因為他們是同一類人,如果不是有刻骨的感情,絕對不會舍棄自己的性命。蘭裔軒抿唇,伸手将弦月一把摟在懷中,他順着弦月的視線,同樣望着那些茂密的樹叢,誠懇而又堅定:“我會帶着你安全離開這個地方的。”------題外話------ps:真正的楚國之險就要來開帷幕了哦,吼吼今天是小妖的生日,不過大家都在忙,小妖就隻能抱着電腦過了,今天也是偉大的母親的節日,祝全天下的媽媽,節日快樂☆、:生死與共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透重重茂密的枝葉,射進了山洞,蘭裔軒眉間微動,眼睛陡然睜開,溫和如水一般,同一時間,側過腦袋,看着正對邊懸浮在半空的吊繩,上邊已經沒了弦月的身影,他卻絲毫沒有丁點的意外,坐直身子,縱身而下,穩穩落在地面。弦月每日睡的都比他晚,可醒來的時候,她已經不在洞内,相比于以前那個天天睡到日曬三竿的弦月來說,現在的她每天忙碌,精神卻依舊很好。這個地方雖然簡陋,他卻睡的從未有過的安穩,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大半,肩上裂開的傷口也差不多痊愈了,因為他,他們已經在這個地方呆了大半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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