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朱林誇張地歎了口氣,“最近不知怎麼回事,我無論想見誰都見不到,就是你,也是央求了小南好多次,他才答應割愛讓我見見,真不容易。”簡甯一怔,他叫朱南帶自己來見他?什麼意思?扭頭一看,朱南還是一臉淡定,頓時他更慌了,朱林話裡有話,朱南又這麼反常,到底怎麼了?“你的茶涼了,我幫你添一些。”朱林端着茶壺走到他旁邊,他擡手想說不用,結果不知道怎麼回事,竟撞上朱林的手,而後朱林一個踉跄,把一壺茶潑在他身上。他連忙站起來,這場景……太詭異了!“你沒事兒吧?燙着沒有?”朱南總算恢複神智,上下檢查起來。簡甯呆呆站着,朱林道:“茶是溫的,不會燙傷,就是衣服濕了,我叫人帶你去擦一下吧。”看來這一切都是朱林自導自演,簡甯慌亂地看朱南,朱南點頭,意思是讓他去。他心裡歎口氣,隻好跟仆人走了。很無助很擔心,身處朱林的地盤,越發沒有安全感。看着簡甯走遠,朱南臉色沉下來,道:“你滿意了?”朱林冷笑,“如果這樣就能滿意,我還是我嗎?小南,你一定是這樣想的吧。”朱南黑着臉不說話。“小南,我真沒想到你會背叛我。”朱林道,“沒錯,我們都很貪心,我也理解你的心情,可一個人的貪心程度必須與實力成正比,否則會死得很慘。”朱南眼神低垂,仍是沉默。“小南,你幫我做事,我一定不會虧待你。但人類有句話說得好,親兄弟明算賬,别以為你做過什麼我都不知道。今天,是因為我覺得我們還有轉還的餘地,才特意找你。如果你還執迷不悟,我就不得不痛下決心,做些什麼了。”朱林轉了轉左手上的戒指,回頭看着簡甯離開的方向,起身走了。來到休息室,仆人建議簡甯把衣服脫下來,找套别的換上,簡甯堅決拒絕。衣服烘幹,他呆呆坐着,想起那晚朱南要他一起來朱林家時就已經不太正常的表現,更加心亂如麻。他們有什麼陰謀嗎?可朱南是不會害他的。這裡的壓抑讓他一刻都不想多呆,誰料起身打開門,竟發現朱林站在那裡。他一下慌了,大聲質問:“朱南呢?他在哪兒?”朱林笑而不語,堵住他的去路。簡甯左右走了幾次,都被朱林擋得嚴嚴實實,他急得吼道:“你滾開!”朱林先是一愣,随後笑說:“脾氣這麼大,小南怎麼受得了你?”說着朱林動作極快地攬住他的肩,左手在他臉上輕輕一抹,簡甯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又急又怕,他狠狠一踩朱林的腳,雙手大力推開他,快速往樓下跑。他已經忘了自己懷孕八個月,身體不便,他拼命地跑,假想着朱林就在身後追趕,好像下一秒就會抓住他。實際上朱林并沒有追他,而是抱臂看着他倉皇逃竄的笨拙身影,哈哈大笑。很快他便體力不支氣喘籲籲,肚子也痛起來,然而還是跑個不停。終于在花園裡見到朱南,朱南迎面抱住他,一臉悔恨和心疼,“你還好吧?”他擡起頭,目光與朱南相接,頓時委屈和憤怒升至頂點,徹底爆發,他嘶喊一聲:“不用你管!”繼而推開朱南一個人走掉,心裡難過極了。39、玫瑰發飾出了朱林家庭院,簡甯實在跑不動了,轉為默默向前走。朱南跟在後面,知道現在不能火上澆油,得等簡甯自己冷靜,所以他不急着上前,也不說話。當然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做事一向當機立斷,然而每當事情與簡甯有關,卻不由地患得患失。就這麼走啊走,簡甯終于累了,停下扶着大腿喘氣,接着又撐腰挺起身體,看來不太舒服。朱南猶豫了一下,走上去握住他的手。簡甯想抽手,可終究卻沒那麼做。朱南道:“累了吧?咱們回家。”簡甯轉過身平靜地問:“你都沒什麼要解釋的?”朱南目光一閃,别開眼神,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簡甯更困惑了,“你到底……在幹什麼?我上次說過,你可以不告訴我,我不介意,我介意的是隻知道一部分然後去猜另一部分,我腦子很笨,我會瞎想,我會自己吓自己你明白嗎?”“對不起。”朱南誠懇地說,面色艱難,頓了頓,他握住簡甯雙手,“簡甯,再給我一點兒時間,再忍一忍,好不好?”簡甯有些震動,朱南又道:“很快就會過去,很快就沒事了,你相信我。”簡甯蹙眉,他現在已經不覺得驚慌、憤怒了,相反,他漸漸明白朱南也很累、很無力。但那種突然就處于危險、突然就無法掌控局面的壓迫感,他無法承受。“那個……”他敗下陣來,低聲道:“我知道你不好說,我理解,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就是我……有點兒膽小,經常會很害怕。”朱南眼神複雜地看着他,突然重心一降,抱住他的腰,下巴枕在他肩上。朱南比他略高一些,這樣看來,就好像朱南很無助很委屈地挂在他身上求安慰。“有我在,”朱南說,“你什麼都不用怕,我一直都在。”簡甯身體微微後仰,猶豫半晌後,也抱住朱南。他已經忘了剛才自己為什麼突然發脾氣,他隻記得這一刻,他們都需要對方。“朱南,”簡甯試探着問,“不會……有什麼危險吧?我說的是你。”朱南與他側臉蹭了蹭,“你怕我有危險?”簡甯一怔,誠實地點頭。“放心,不會有事,”簡甯感覺朱南抱他抱得更緊了,一聲笃定的保證貼着耳邊傳來,“我答應你了,絕不會有事。”兩人心照不宣,這次事件,誤打誤撞讓他們的感情攀升了一個層次,他們好像也成了那種水乳交融、苦難中相互扶持的伴侶。第二天兩人一同前往宗家,簡甯看到可儀,才發現自己之前想得太樂觀了。她根本下不了床,精神很差,面上毫無血色,毫不誇張地說,如果她不說話也不動,真的就像一具紙做的軀殼。簡甯的心瞬間沉入谷底,明明那樣好那樣善良的一個女孩,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可儀的心态倒是不錯,雖然動不動就咳嗽不止,但仍堅持聊天,用她的話說,見到他們太高興了,即使永遠這麼咳下去也甘願。然而她越這麼說簡甯就越煩躁,甚至做不到敷衍微笑。可儀對自己的身體狀況比誰都清楚,這個時候,他再說些“别擔心”、“一定會好起來”之類的話,不是自欺欺人嗎?聊了一會兒,可儀一臉抱歉地對簡甯說,她和朱南有事要談,希望他回避。簡甯猜到肯定與那封密信有關,便主動說去花園裡走走。走在曾經一同散步的小路上,忍不住想,她的身體還能撐多久?他們還會有再次散步聊天的機會嗎?心裡像壓了塊大石,壓抑而憋悶的感覺直到跟朱南回家後仍然揮散不去。朱南也沉默了一路,簡甯便識相地沒問他們的談話内容。總之,可儀的意思傳達給自己,自己的意思傳達給朱南,朱南一定能懂。晚上簡甯在床上翻來覆去,朱南從身後抱住他,輕聲問:“怎麼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簡甯搖搖頭,看着朱南那關切的眼眸和認真的表情,突然覺得自己好幸福。他心裡一陣悸動,忍不住翻過身縮進朱南懷裡,将頭靠在他肩窩,喃喃自語:“我心裡難受。”朱南右手插進他頭發裡緩緩按着,淡淡問道:“因為可儀?”簡甯點點頭,悶聲說:“她今天拉我的手,我就試了試她的靈力,她體内的平衡已經被打破,靈力全亂了。後來你們談話的時候,我去問醫生,醫生說治療一直在進行,但她的身體卻是完全排斥的狀态,什麼都接受不了。”“也就是說,她現在是純消耗?”“對,一天天下去,身體耗幹了,她也就……”簡甯眼睛泛紅,身體微微顫抖。朱南歎了口氣,“人各有命,死神降臨,誰也無法抗拒。我們隻能盡量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你可以多去陪陪她。”“可以嗎?”簡甯擡眼詢問,“上次不是說我這樣做對家族不好嗎?”“特殊時期,顧不了那麼多了。”簡甯一想也是,人都不行了,難道他還在意别人的眼光?“我真的很讨厭朱林,甚至是恨他,沒有他可儀就不會發病,更不會弄成這樣。”朱南搖搖頭,“朱林隻是正好成為了事件觸發人,可儀是否長命百歲,跟他其實沒多大關系。”簡甯一愣,朱南一直頭腦清醒,他卻感情用事,随便發生點兒什麼就無法理智判斷。哎,他跟朱南差距好大。“宗家現在閉門謝客,你雖然被允許自由進出,但越是這樣,就越要保密跟可儀有關的一切,尤其是她的身體狀況。”簡甯略一思索,明白過來,鄭重地點點頭。分家虎視眈眈,家主之位搖搖欲墜,如果這時候放出家主病危随時可能過世的消息,絕對會造成驚天動地的大事件。分家摸不清真相,就都不敢輕舉妄動。相反,誰第一時間獲得準确情報,就占據了絕對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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