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杳解答呢,蘇槐又問:“你是不是想掩護他出城?你是不是舍不得他死?”
杳一聽就來氣,道:“我确實是打算掩護他出城,也确實舍不得他死,你高興了吧。”
狗男人一聽,立馬就要起身,道:“我去把他弄來,當你面把他弄死,看看你有多舍不得。”
杳當即抱住他又将他勾了回來,沒好氣道:“你厲害,争着搶着往自己頭上戴綠帽子你最厲害!我剛剛說的話都被狗吃了嗎?”
蘇槐撐着手臂微微擡頭看着她,鼻尖蹭着她的,就又要來親她。
反反複複流連之際,杳有些招架不住他親親舔舔,将她思緒都有些擾亂了去,她緩了緩微亂的呼吸,道:“他有靈犀角。”
蘇槐動作停頓了去。
杳道:“他身邊養有一頭幼犀,少有人知。我若掩護他出城,以此為交換,他願意割角與我。如此,你還不讓他出城嗎?”
蘇槐道:“你若提早通知我,他便是挾持你也出不了城。我可以放他走,但你不能跟他一起走。”
杳道:“我見他似乎很想讓我通知你,我一時摸不透他怎麼打算的,就沒如他意。
“隻是我沒想到城外還有埋伏要對付他。我原想着讓他出城就算了,結果他卻是想挾我誘你出城去幫他對付那幫人。”
她還道:“便是我沒告知你,你也是會來的。”
她望着他,又主動親親他唇角,安撫道:“等拿到了靈犀角,随你把他怎麼着,行不行?”
蘇槐亦是緊緊盯着她,道:“你說你喜歡我,你再說一遍。”
杳默了默,道:“你不是聽清楚了嗎?”
蘇槐道:“說你愛我。”
杳:“……”
蘇槐道:“不是說了要騙一騙我的嗎?”
杳也覺得奇怪,以往真騙他的時候,這些花言巧語真是一張口就來,可如今不騙他了,她張了張口,一時竟說不出來。
她居然感到有點難為情。
杳虎着臉道:“都是成年人,不要成天把這些情啊愛啊的挂在嘴邊好嗎?”
蘇槐道:“是我求你騙我的嗎,是你求着我要騙一騙我的。”
杳道:“我已經不騙你了。”
蘇槐道:“那你愛我嗎?”
杳對上他的眼神,她想着,以往從來沒想過,她有一天會沾嘗這東西到這等程度。
什麼是愛,她師父那樣的是愛,她萬不會像她師父那樣重蹈覆轍。
所以她一直活得清醒又自持。
可大抵又如姬無瑕說的那樣,她和蘇槐,跟他們的師父是不一樣的。
他們的師父皆愛而不得,可她和他可以。
他們眼下在一起,往後應該也會在一起。
因為她清楚地意識到,往後想與他在一起。
她眼前的男人到底是個什麼人?
他嚣張又猖狂,奸詐又狡猾,是個奸佞是個惡人,可即便再十惡不赦的人,也會有能讓他不顧一切的東西。
杳緩緩道:“你這樣的人,很難讓人不愛吧。”
蘇槐固執地問她:“你愛嗎?”
她那雙桃花眸裡,是霞光溢彩,是山花爛漫,是風光霁月,也獨獨是他。
即便她不回答,他仿佛也知曉了答案。
蘇槐俯下頭去,碰到她唇瓣,低低道:“你說不出口,那我說給你聽。”
“杳,我愛你。”
她眼簾輕顫,他一邊吻她,一邊說愛她,他低垂着眼簾,将她的神情盡收眼底。
他每說一次,她眼簾便顫動一次,那眼底裡水色流轉,霞彩愈濃。
她的每一分微妙反應,都是對他無聲的回應。
蘇槐親她鬓角和耳朵時,在她耳畔道:“杳,我愛極了你。”
杳微仰着頭,不由輕喘了兩聲。
“我愛你愛到死,我死了也要繼續愛你。”
“我最怕你離開我,我想日日都能見到你,我想走哪裡都能帶着你。”
“你不能離開我,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但我會護你,我把全天下最好的都給你。”
“你要我的命我也給你。”
“我比你更怕孤獨。你跟别人走了我也會慌。”
“你跟誰走我就恨不得殺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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