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同客棧的管事供述,他們是在程達等人進城的時候下的手,幾乎是前後腳。
“為什麼要殺他?”這才是關鍵,程達懷疑有人買兇滅口。
“有一位主顧出了二百兩銀子,請我們解決他。”
“銀子在哪裡?”程達想看看銀子上面刻着哪裡的官印。
聽到程達的話,會同客棧的管事惶恐的說道:“不敢欺瞞大老爺,我們從不收現銀,隻收誠遠當的當票。”
會同客棧的幕後掌櫃也不傻,他當然清楚銀子上的官印會給他們帶來麻煩,所以他就定下了這樣一條規矩。
至于為什麼選擇誠遠當,并不是因為那裡是他們的窩點,而是因為誠遠當的生意多,不易引人注意,也不易調查取證。
會同客棧走的路子是高價低當,意思就是說,你手中值一百兩銀子的東西隻當了一兩,事成以後,‘辦事兒’的人可憑當票贖回原物。
“好缜密的安排。”
時至此時,就連程達也有些佩服會同客棧的幕後掌櫃了。他在城中‘踩點兒’的時候經過誠遠當,看到裡面人頭湧動,一個挨一個的擠着當東西。聽外面的小販說,誠遠當每天都有這麼多客人。
如此看來,就算他們的當票存在‘特殊要求’、與衆不同,店裡的夥計也不會注意到他們,更不要說記住他們的樣貌了。
卧虎山的頭目被幕後之人滅口,這讓程達有些失落,這豈不是代表他們再也找不到籌劃刺駕之人的線索了?
“求大人饒了小人吧,小人已經将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訴您了。”會同客棧的管事連聲求饒,他反複強調自己隻是一個幹活的,隻是聽令行事,“小人隻是端東家碗、聽東家管。小人做的這一切都不是自己的意思,求大老爺開恩饒了小人吧。”
程達懶得聽他廢話,轉身離開了這裡。
會同客棧行事周密,他們翻遍了所有的地方,隻是在管事的房中找到了一些誠遠當的當票。很顯然,這些東西并沒有什麼用處。
“怎麼做事就不留黑賬呢?”孫頭失落的說道:“就是留下本花名冊,我們也好‘按圖索骥’呀!”
程達也歎了口氣,他不知自己該如何向國舅爺交代。事已至此,他隻能期望城中可以找到其他的線索了。
好在販煙一事進展順利,他們抓獲了所有的涉事者,包括從他們這裡拿貨的人。
“我們這也算是功德圓滿了。”軍師長出一口氣,他們已經将自己能做的全都做好了。至于域外商人,那就不是他們應該操心的了。
“程兄弟你怎麼了?我們将這兩件案子查清楚了是一件值得高興的好事兒,怎麼你卻悶悶不樂的?”孫頭總覺得程達有心事。
此時程達正看着被抓獲的那些人細細沉思,他覺得僅憑這些人的本領,還做不出這麼大手筆的事情。
因為自己的疏忽給了他們足夠的時間,有那幾天的時間,相信那些真正的涉事者早就做好了應對之策,或許他們抓獲的這些人隻是他們的替罪羊而已。
事關國運,程達不想隐瞞。他決心回到豐津以後将一切和盤托出,聽侯皇上發落。
“沒什麼,我這就将長公主的符印還回去。”程達不想給他人帶來麻煩,他已經下定自己承擔這一切後果的決心。
“也對,是要趕快還回去。”孫頭讓程達機靈點,争取得到長公主的青睐,這樣的話他未來在官場上也多個照應。
其實程達打心眼兒裡是一萬個不願意去還這個符印,不為别的,就是不想進那間屋子,不想見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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