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達将要‘班師’的消息傳遍了豐津城的大街小巷。天剛蒙蒙亮,小墜兒就跑到城門口等待兄長歸來。
這些時日小墜兒就跟中了邪似的,魂不守舍的,不是擔憂兄長這了,就是擔憂兄長那了,有好幾次從睡夢中猛然驚起,高聲呼喊,“兄長快跑。兄長後面有人,小心啊”
天光大亮的時候三子和燕順也來了,他們都想一睹掌櫃統率千軍萬馬的威風形象。
和他們抱有同樣想法的人還有很多,一些小商販竟然投機取巧的将攤位擺到了這裡。
“兄長,兄長。”看到程達進城,小墜兒強忍着羞怯大聲叫喊到。
“軍隊呢?怎麼隻有這麼幾個人?其他人呢?”
有人露出狐疑的神色,他們懷疑所有的傳說都是假的。程達壓根兒就沒有統率千軍萬馬。
“我就說嗎,他一個窮小子,怎會有統率千軍萬馬的資格,要我說這些事兒就是他們幾個胡說的。這可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呀!為了多做幾個生意,一天天的瞎起哄,哄騙我們去照顧他們的生意”
圍觀的人哪裡知道,皇上早就下了明旨,國舅爺的軍隊在回到豐津地界以後就歸營了。
當他們看到長公主乘坐的馬車的時候,更是閑話不止。
“我就說嘛,這群人不地道,成天嚷嚷着他們的掌櫃做了多麼多麼大的豐功偉績,我早就跟你們說過,他就是出去找娘們了,别聽那幾個小子胡咧咧,你們就是不信,還跟我擡杠,你看,這會兒他都大張旗鼓的把娘們帶回來了”
這些閑話當然不會傳到程達的耳中,此時孫頭正同他計劃今天晚上去哪裡痛飲一番。
“老哥我那兒還埋着兩壇女兒紅呢,等我回家就把它起出來,今天晚上咱們哥兒仨把它解決了。”孫頭計劃在鮮味居擺上一桌大席面,誰都不叫,就他仨,不醉不歸。“這麼多天提心吊膽的也真是難受,不許拒絕,今天晚上歸我安排。”
此刻程達的心裡壓抑的很,他可沒有閑心情喝酒。正如之前所說,程達并不準備貪下這個大功,他要向皇上禀明實情,請皇上另派有能力的人繼續追查,争取将逃走的逆賊一網打盡。
“程兄弟?程兄弟?”孫頭還以為程達是因為将要面聖的事情而緊張,他寬慰道:“兄弟你又不是第一次面聖了,怕什麼?不要怕,快去快回,今天晚上咱們還有大節目呢。”
程達心事重重的同孫頭等人分别,陪着長公主走向王府,觐見聖上。
“草民叩見皇上。叩見國舅爺。”
程達跟在長公主身後行了禮,他心想:“若是皇上先同長公主叙情就好了,那樣的話他就可以先向國舅爺禀明此案,請國舅爺幫他拿個主意。”
隻是,事情并沒有向程達期盼的方向發展,皇上讓長公主先退下,他要先處理正事。
聽到皇上的話,程達把心一橫,下定不能欺瞞皇上的決心,随即将此案一五一十的向皇上禀明。
“好,你們做的不錯,賞。”
聽到這個賞字程達心裡一驚,他慌忙說道:“陛下明鑒,此案尚未了結。”
事已至此,程達已經沒有退路了。他不再顧慮禮節,不再顧慮措辭,甚至連皇上的臉色都不看了,他直白的将自己的推斷講出,告訴皇上這件案子尚未完結,并将自己整理出來的線索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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