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夢之趕緊扶她起來,說道:“你快起身,我不過是舉手之勞,其實還多虧了肖公子。”落落說道:“是,肖公子為人極好的,但今日幫忙也是看在姑娘的面子上。像落落這樣的身份,肯為我說話的,姑娘是第一個。”
此時肖寒才走了過來,落落很自然的對他行了個禮,落落感激道:“落落感謝肖公子解圍。”肖寒說道:“無妨,孔老闆好色,往後還是躲着點吧。”落落說道:“謝肖公子提點,今日也多虧了姑娘出手相助,奴婢想請姑娘用朱秀樓的觀音露,還望姑娘不要嫌棄。”
郝夢之問道:“啊?什麼觀音露?”肖寒解釋道:“朱秀樓的特制甜點,但隻有一位師傅可制,所以等他心情好的時候,便會制作幾份,供特定的客人。”郝夢之連忙擺手說道:“不不不,不用啦,我剛才吃的挺多的了。”
落落說道:“落落雖是一介婢女,但也懂得知恩圖報。落落給不了什麼珍貴的東西,但與那師傅有幾分交情,想必是可以借花獻佛,給姑娘嘗個鮮的。”郝夢之看落落那真摯的眼神,尴尬的看着肖寒,見他點了點頭,便答應了下來。
郝夢之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謝落落姑娘了。”落落高興的說道:“多謝姑娘賞面,落落這就去準備,那二位慢聊,落落先行告退。”
等落落退下,郝夢之和肖寒就回到了廂房。郝夢之說道:“剛才那個女孩,好有分寸啊,又會說話,懂人情世故,你們這連婢女都不同尋常啊。”肖寒說道:“也不是每個人都這樣,她的确聰慧,人也本分,可惜心腸太好了,不然的話也不至于來朱秀樓。”
郝夢之疑惑道:“咦,此話怎講?”肖寒回答道:“她本是長安尋親的,帶着老母親路途遙遠,最後尋不得也沒錢了,隻能露宿街頭,好在後面被一戶人家收留。可誰知她的母親在街上被馬給撞了,她那母親身體本就不大好,之後不久便身故了。”
郝夢之唏噓,有些同情的說道:“好可憐啊,那後來抓到了嗎?”肖寒搖了搖頭說道:“沒,最後還是那收留那戶人家賣了家裡的唯一的老母雞,才給她湊夠了葬母的銀錢。可惜幫助落落的那家人也是窮戶,落落為了報答恩情,聽說朱秀樓賞錢多,便來這打雜了。”
郝夢之說道:“這女孩心善又有節氣,但以她這性格,怕是在朱秀樓做不長久啊。”肖寒說道:“那你真是小瞧她了,這種事情常有,她為了多拿些銀子,便忍了下來。”郝夢之問道:“經常發生?你剛才不是說朱秀樓有規矩嗎?”
肖寒笑道:“規矩是規矩,但真的有皇親國戚來鬧的,朱秀樓的老闆怕也是得罪不起。”郝夢之說道:“我剛才看你對那孔老闆動手,你也不怕老闆責怪你啊。”肖寒歎氣道:“是啊,今日為了郝姑娘得罪了人,肖某怕是要留宿街頭了。”
郝夢之說道:“嘁,你又逗我,剛才那孔老闆看到是你,都不敢吭聲,你才不怕呢。”肖寒說道:“哈哈哈,肖某倒是沒事,落落就難說了。”郝夢之問道:“什麼意思?”
肖寒說道:“姑娘以為我為什麼不出手?難道是擔心朱秀樓的生意嗎?”郝夢之回答道:“我不明白……”肖寒說道:“孔老闆今日看我們的面子不敢鬧事,那若我們不在呢?”郝夢之問道:“難道他會更加為難落落?”
肖寒輕笑道:“今日是孔老闆,明日可能就是趙大人,她能有多幸運,每日都能遇到貴人相助?他為了錢來朱秀樓,就該做好這個準備,不是被納妾,就是被收屍。”郝夢之吃驚道:“那怎麼可以?她這麼好的人,命運真是不公平。”
肖寒說道:“這世道哪有這麼多公平?别人不了解,郝小姐,還不知道嗎?”肖寒意味深長的端起酒杯品嘗起來,郝夢之陷入沉思,當下做了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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