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阻隔了人們的視線,除了雨聲便是一陣陣的雷鳴聲,所有人都蹲在草叢中默默看着時近時遠的閃電劃過,擔心它什麼時候再在附近劈一下,幸好直到雨慢慢停歇下來都沒再發生剛才那種閃電劈下來的事情。
這場雨少說也下了快三個多小時,看着慢慢消散的雲層,雷聲也已經遠得聽不清晰之後衆人都深深舒了一口氣,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後衆人回到了他們搭蓋的雨棚處,因為降水量巨大,草叢中來不及流走的水積了起來,一腳踩下去便能濺起一層水花。
獸人們搭蓋的雨棚效果很好,除了一些頂部的枝葉被風吹翻了一點外,完全沒有散架的迹象,火勢在蔓延到這裡的幾百米外被大雨淋熄滅了。
因為雨還沒有完全停歇,陳啟隻将雨棚開了一個小洞口,裡面的行李因為遠離地面并沒有被淋濕,從自己的行李中翻出一套幹燥的衣服換上,然後拿了一點幹木柴和野姜陶盤走了出來,讓其他人也去避雨棚中換衣服,他則選了一處沒有積水,之前被清理出來用來作為防火帶用的地方點了一個火堆,倒了一大陶盤之前打回來結果來不及用的水放在火堆上燒開,加入切好的野姜,淋了一個下午的雨,所有人都需要一碗姜湯來驅驅寒。
阿虛帶人清點了一下那些被淋濕的行李,大多都是一些路上采摘的植物,擔心泡了那麼久雨會被泡壞,在洋槐樹下鋪了幹淨的布匹,将所有被淋濕的東西都放到上面稍微晾曬一下,今天已經沒法再繼續趕路,至少将東西晾晾希望還能用。
之前躲雨和趕路的時候衣服上沾染了不少泥巴,即使擦掉後在迷彩衣上痕迹并不是很明顯,阿澤還是去河邊将兩人的衣服洗了洗,布鞋被雨淋過後早就不能穿了,阿澤便直接脫了下來,将布鞋上的泥巴洗幹淨,然後挽着褲腳,光着腳丫回到避雨棚所在的地方。
陳啟撿了幾塊相對來說比較平整的石頭,堆在火堆邊稍微晾幹了一下,便當成凳子來坐。
姜湯已經開始冒出熱氣,看到阿澤過來陳啟招了招手讓他坐到自己旁邊,重新在旁邊又升起了一個火堆,火堆升起後接過阿澤手上的濕衣服,用木棍叉着,放到火堆邊烤幹。
獸人們大多受不了姜湯的辣味,當姜湯煮好後,陳啟往裡面加了一點糖,然後給阿澤盛了一碗,“淋了那麼久的雨你還好嗎?快喝點姜湯暖暖身子吧。”現在已經落黑,雨已經徹底停了下來,大概是下過雨的關系,氣溫有點涼。
阿澤搖搖頭,擔心地看着陳啟,“你也被淋了那麼久的雨,身體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陳啟笑了笑,安慰地捏了捏他的手心,“我沒事,現在我的身體可比以前強壯多了,這麼點雨還不至于讓我病倒的。”将手上裝了姜湯的陶碗塞給阿澤,陳啟起身去避雨棚中去拿其他人的陶碗,順便讓阿虛他們都過來喝姜湯。
繞着避雨棚的周圍,獸人們點起了好幾個火堆,大多都是為了烘幹那些比淋濕的衣服背包和食物,還有準備用來生火的濕樹枝,因為被雨徹底泡過,能用的樹枝都是濕漉漉的,即使稍微烘幹過,一放到火堆中燃燒便會冒出一股黑煙,隻有坐遠一點才不至于被黑煙嗆到。
本來就經過了一天的奔波,後來又淋了大半天的雨,所有人都已經累得不行,吃過晚餐後安排了輪流值夜的人後大家就開始休息了。
陳啟将其中一個火堆移開,因為烤過火的原因,那處地方已經幹透,他在上面鋪上一層厚厚的烤幹表面水分的蒲葉,然後再在上面鋪上一層布匹,弄完後滿意地拍了拍,對旁邊的阿澤說:“阿澤,你睡這裡吧。”
阿澤看着隻适合一人睡的床鋪,“那你呢?”
陳啟笑了笑,“我輪守上半夜,還要處理一下那些被淋濕的東西,暫時先不睡。”之前擔心野火會燒到避雨棚的地方,衆人離開的時候幾乎将不怕雨淋的東西都帶上了,其中就包括那些好不容易曬幹的淡菜幹,還有木棉花之類各種一路上收集回來已經曬幹的花朵,即使有防水的布袋裝着,這些東西還是不可避免地沾濕了,陳啟隻能用火烤一烤,希望這些東西還能用不至于損失太多。
看着一臉心痛地将淡菜幹平鋪到火堆周圍的布匹上的陳啟,阿澤走上前想接過對方手上的東西,結果被陳啟避開了。
陳啟無奈地歎了口氣,用商量的口氣道:“你不是輪換到下半夜的值夜嗎?你先睡一會兒,等你值夜的時候我再去睡好不好?”
阿澤不情願地搖搖頭,他怎麼可以讓陳啟一個人在幹活自己卻跑去睡覺呢。
見阿澤這樣子,陳啟瞪了他一眼,“你都背着我跑了一天了,你的身子又不是鐵打的,如果因為休息不好熬壞了身子,那剩下的一半路誰負責背我回去呢?”陳啟用下巴指了指旁邊已經卷着身子睡得深沉的阿樂和阿樹,“别說你不累這樣的蠢話,看看他們,忙碌了一天早就累得不行了,反而是我一直被你照顧着沒受什麼累,上半夜你就乖乖聽話去睡覺,下半夜再和我輪換好不好?”
阿澤抿着唇,看着執拗的陳啟,良久才輕輕點點頭,“那下半夜我再和你輪換。”
陳啟擡起手揉了揉對方因為被雨淋濕又被火烘幹後有點蓬松的頭發,笑着點點頭。
阿澤這才回到陳啟鋪好的蒲葉床鋪上躺下,閉上眼沒過多久,呼吸便慢慢平穩了下來,沉沉睡了過去。
看着對方眼底下淡淡的黑眼圈,這段日子日夜趕路說不辛苦是假的。
其實陳啟作為雄子根本不需要他守夜,但一路來自己本來就已經是幹得最少最輕松的人了,怎麼也不好意思一天什麼也不幹到了晚上還呼呼大睡,所以這一路來,即使阿虛沒有安排他守夜的任務,他也會主動守上半夜。
拿起一邊已經烘幹的迷彩衣,輕輕蓋到阿澤身上,然後回到火堆邊繼續将淋濕的東西拿出來一一鋪好。
阿燕在附近巡邏了一圈,沒發現什麼情況後便回到了營地邊,其實隔壁的洋槐樹上也有雌子在守衛着,那裡位置高,看得也遠,隻要樹上的雌子沒有發現什麼情況一般都是沒什麼危險的,何況現在還是遷徙季,平原上根本就沒有動物。
剛回到營地,便看到陳啟拿着紙筆在畫着什麼,他旁邊的陶盤裡煮着魚湯,幾朵豔紅的木棉花在燒開的湯水中翻滾着,遠遠地就能聞到一股誘人的香味,即使剛吃過晚餐沒多久,阿燕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不由自主地就湊了過去。
走近了才發現,陳啟正在畫的正是營火邊圍着一圈熟睡的獸人們,晚上光線不好,顔色偏差大,陳啟并沒有給畫上色,隻是簡單地畫着黑白稿,畫完群體的就畫單人的,還就近給阿澤熟睡的樣子畫了一張臉部特寫。
一個黑影投射到畫紙上,陳啟擡起頭,正看到阿燕微微弓着身子看着自己手中的畫紙。
“抱歉,打擾到你了嗎?”看着停下動作的陳啟,阿燕略微歉意地問。
陳啟搖搖頭,“沒有。”他将畫紙放到一邊,拿起一個幹淨的陶碗,“你來得正好,我煮了魚湯,要不要喝一點?”
阿燕本來就是被魚湯吸引過來的,聽到陳啟的問話連忙點頭。
陳啟給他盛了一碗,然後在上面撒上一點鹽才遞給對方,叮囑道:“有點燙,你小心一點,如果味道不夠你再自己加一點鹽。”
這魚是大雨來臨前阿澤在河邊抓到的,陳啟隻留出一小塊用來熬湯,其他全部都被衆人當成晚餐解決掉了。
“很好喝。”阿燕就着陶碗邊緣喝了一口,沒什麼腥味,還帶着一股木棉花的清香。
陳啟笑了笑,“好喝的話就多喝一點,一會兒我還要再熬一盤呢,等他們醒來就能喝了。”陳啟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陶盤說。
“你真是一個特别的雄子。”阿燕坐到陳啟旁邊,用木制的筷子攪拌着陶碗裡的湯水,“懂得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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