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三妹妹,你到底也說句話,成還是不成?隻别一聲不吭呀。&rdo;二姑娘看了看大姑娘,又看看低頭不語的三姑娘,歎了一口氣,站起來拉回急性的大姐。&ldo;大姐你也别這麼着急,且讓三妹妹想想。&rdo;她支着腰,挺着即将臨盆的大肚子,撩開竹簾對三姑娘道:&ldo;澆完了花也該進來了,這大毒日頭下的,别曬壞了。&rdo;三姑娘默默放下手中的水壺,轉過身去假裝看了一眼院門,偷偷抹去眼角浮起的霧氣,這才走進屋内。&ldo;不是我說,三妹妹都二十三啦!若是錯過了這一個,又要再守上三年的孝,到那時候妹妹再想要找一門像樣的親事就更難了。昨兒族長也說了……&rdo;三姑娘惱怒地擡起眼,瞪着大姑娘。&ldo;别人家這麼說也罷了,連大姐姐你也這麼說!大叔公那點子私心誰又瞧不出來?他不就想着咱家那八十畝水田和二十畝的桑田嘛。那都是阿爹創下的基業,又不是族裡的産業,他再眼紅也沒用。&rdo;昨兒,一直對殷老爺把女兒當兒子養表示不滿的族長大叔公曾經對她們姐妹說,三姑娘是個女孩兒,管理家業到底是不務正義,終究嫁人才是正途。且這份家業也不是一個姑娘家能管得了的,隻怕會被良心不好的人騙了去,不如暫時歸入族産,等三姑娘有了婆家後,再作為嫁妝帶到婆家去。那大姑娘被三姑娘的氣勢吓了一跳,不由後退了半步。&ldo;瞧瞧這丫頭,竟瘋了不曾?……&rdo;二姑娘見兩人似要吵起來,便拉開大姐,對着三妹妹笑道:&ldo;三妹妹可别錯怪了大叔公。大叔公的禀性妹妹又不是不知道,他是最不貪的,妹妹這麼說,不僅有傷厚道,也傷了大叔公愛護妹妹的一片心了。&rdo;三姑娘知道自己急躁,說錯了話,便低頭悶悶地坐在一旁,不再與大姐犟嘴。二姑娘又道:&ldo;大叔公是上一輩子的老人,眼光自然也老些。就看我們殷家上輩子的女人當中,又有哪個是能識文斷字、會打算盤的?隻阿爹不把我們當女孩兒待,才教了我們這些個。雖如此,阿爹的意思也隻是叫我們知道持家之道而已,卻不是讓我們将自己當作男兒的。說到底,我們仍是女兒家。自古以來,女兒家總是要嫁人的。況,現今衙門裡也都貼了告示,朝廷規定,凡年滿十八還未出嫁的,要責其父母族人呢。且不論這一點,難道妹妹真的想孤老終生?等妹妹老了,身子不好時,眼跟前連個端茶送水的人都沒有。妹妹難道真的想那樣?&rdo;二姑娘說話向來條理分明,讓人想反駁都找不到理由。三姑娘從小就知道,跟二姐姐辯道理簡直是自找苦吃,便苦着臉皺起眉頭坐到一邊不吱聲。二姑娘繼續道:&ldo;我知道妹妹還在傷心着,不想理這事兒。隻是,看在阿爹盼了這麼多年的份上,妹妹也該拿出些精神來。大姐姐說的這人許就是妹妹的&lso;真命天子&rso;,也或許不是。不過,我和大姐姐也不是那不講理的人,妹妹若真看不上,我們也斷不會強逼的。隻這&lso;七七&rso;已經過了,離三個月期限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妹妹總要打起精神來,對這事積極一點,才對得起阿爹的泉下之靈呀。&rdo;三姑娘沉默半晌,擡眼看了一下二姑娘,微微點了點頭。二姑娘贊許地拍了拍三姑娘的肩頭,轉頭對大姑娘道:&ldo;那就麻煩大姐夫找個日子陪那個……&rdo;&ldo;孫。孫老爺。&rdo;大姑娘忙補充道。正說着,隻聽門上一響,一個人推門走進院子。三姑娘忙站起來,迎了出去。隔着竹簾,大姑娘隻隐約見到那是一個約摸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男子。隻見他光着脊梁,一件青色的褂子搭在肩頭,一隻手上還提着一把鋤頭。來人關上門,轉頭沖三姑娘咧嘴一笑,放下手中的農具,走到院子東側的水井旁,将衣服搭在井台邊的木架子上,拿起水桶從井中吊起一桶井水,便想兜頭淋下。&ldo;哎,你作病呢!&rdo;三姑娘忙叫住他。那青年住了手,看看手中的木桶,憨笑道:&ldo;沒事的,我正熱着呢。&rdo;三姑娘趕上去,劈手奪過木桶,将水倒回井中。&ldo;跟你說了多少遍,井水最寒,熱身子經這水一激,必是要生病的,你就是不聽。别光仗着現在年輕就胡來,到老了有你哭的日子。廚房裡我早溫着一壺水了,拿熱水洗洗還更解暑些呢。&rdo;說着,三姑娘轉身進了廚房,話音從廚房裡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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