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齊譽韬身後響起腳步聲,聽聲音便知是司鹄來了,旋即司鹄的聲音響起。
“爺,又這麼晚不睡,想事情呢?”
齊譽韬一手負後,一手輕輕搭在腰間佩劍的劍柄上,拇指緩緩撫摸過劍柄。他轉身面對司鹄,點頭。
司鹄跟随齊譽韬多年,很了解齊譽韬。他一眼就看出齊譽韬眼中有些悲涼,仿佛是想到什麼不堪回首的舊事。
司鹄一瞬間就猜到什麼,心裡大概有點數,他下意識道:“爺這是想到什麼了,又是當年那件事嗎?”
齊譽韬一皺眉,唇瓣翕動,眼中卻呈現掙紮,仿佛是在掙紮着要不要開口。就在司鹄以為爺不會開口時,齊譽韬出聲了。
“是,永遠無法忘記,刻骨銘心。”
司鹄在心裡稍微驚訝了一下齊譽韬回他話,繼而說道:“屬下知道爺心裡難受,但人生這一輩子總也有好事的,爺也多想想好事。再過幾天爺就要娶妻了,不但了卻縣主一樁心願,也告慰了九泉之下的老王爺老王妃,這可是喜事。”雖然嘴裡這麼說,但司鹄總覺得自己這話說得很别扭,畢竟那個許願……司鹄隻好一邊說一邊給齊譽韬賠笑。
齊譽韬既然已冷靜下來,便不再因為司鹄提到許願而生悶氣,反是說道:“确實算喜事。”
司鹄忙說:“所以啊,爺以後多想想老婆孩子熱炕頭,想想屬下等這些一起打仗殺敵的兄弟。屬下相信,日子總會越過越好的。至于那個許願……不是,至于咱們的王妃,其實長得挺漂亮的,看着也不像心術不正的人,爺也别太為她頭疼。”
齊譽韬答一聲“嗯”,下颌鮮明的曲線被月色修飾得冷硬而俊美。
司鹄聽齊譽韬連着與自己對話,是真感到驚訝了,他驚喜道:“爺您發現沒,您今晚話變多了!”
是嗎?齊譽韬皺眉,陷入思索,發現确是如此。若換作往常的他,即便和司鹄這樣的自己人在一起也基本不說話,隻在下必要指示時才開口。
腦海中又不由得浮現許願婷婷如昙的身影,和她古靈精怪的笑顔。
自己在無意識間話多了一些,是不是被許願潛移默化影響的?
她那些令人窒息的言行舉止,卻是有能力影響到他嗎?
過往的回憶,那些喜悅的、蒼涼的、慘痛的、鑽心蝕骨的……此刻都像是殘影漣漪般,襲向齊譽韬。
一時之間,他竟覺得恍惚起來。
***
春日來臨,浔陽越發溫暖。
空氣中充滿泥土的芬芳和花香味,河畔的柳樹已翠綠綿延,桃紅柳綠,四處生機盎然。
百花齊放的日子裡,有人歡喜有人愁。像蘭慈縣主就無不歡喜,每日裡領着王府的下人籌備娶妃的事,天天嘴角挂着笑;而落選的許汐,則賴在母親租住的宅院裡不肯回彭澤,日日扔枕頭砸杯子,又是忌恨又是傷心。
自打許汐報名參加選妃開始,她母親許夫人就陪着她從彭澤來到浔陽,專門租下一處上好的宅院落腳。許汐起先自信滿滿,覺得自己一定會入選,這些許夫人都看在眼裡。誰想當空殺出個許願,後面事情便越來越不往母女倆期待的方向走。
如今許汐落選,還被蘭慈縣主好一頓叱罵,她身為千金小姐的自尊心根本受不了。再一想到許願拿走了本該屬于自己的東西,還那麼桀骜的踩她,許汐恨得雙眼都仿佛要冒血。
許夫人勸許汐回彭澤,許汐不回。許汐瘋狂的想要去黑市雇兇,殺了許願。等許願死了,浔陽王府就會重新選妃,那樣自己就該有機會了吧。
自然許汐被許夫人攔住了,許夫人怎麼可能允許女兒去幹這種傻事。浔陽是齊譽韬的地盤,他公正嚴明,若寶貝女兒真雇兇殺許願,被齊譽韬知道了怕是能連着把許太守從官位上揪下來。
許夫人就這麼天天攔着許汐,一邊苦口婆心勸她随自己回彭澤,可次次都被許汐用枕頭花瓶一類的東西打出來。
今日許汐又在房間裡發火哭鬧,她的婢女小紅都被遷怒,打傷了額頭,血流不止。許夫人隻好叫人帶小紅下去包紮,她在房門外徘徊,不斷拍着房門勸許汐,不敢進屋。
這般僵持半個時辰後,有個下人跑過來告訴許夫人:“夫人,老爺來了!”
聽聞許太守趕過來,許夫人頓時如盼到救星,松一口氣。她含淚撲向疾走而來的許太守,腳一軟跌進他懷裡,扒着許太守的雙臂求道:“老爺您可算來了,求求您勸勸汐兒吧,妾身真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許太守是被許夫人修書喊過來的,自然已知曉來龍去脈。他恨鐵不成鋼的瞧一眼許夫人:“都怪你,看看把她寵成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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