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半天,顧朝顔現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他招的都是最高級魔神,招一兩頭還看不出什麼來,招多了,他的法力就吃不消了,眼看着魔神前仆後繼地死去,草泥馬隻被他耗掉10的血,而自己的法力槽空了一大半,這地方,可找不到安穩的地方讓他打坐恢複法力,正想着要不要出去避避風頭,把法力回滿了,招個四五十頭魔神再一股腦兒殺進來瘋狂輸出,巢穴大門口就進來一個人。顧朝顔心裡那個懊悔啊,他當時怎麼就貿然闖進來激了草泥馬的怒火,迫不得已硬着頭皮迎戰了呢,他應該學王神木那樣把魔神招個一堆再進來碾壓式輸出啊!現在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不走隻會法力耗盡死在這裡,走了這草泥馬就讓給别人了,他耗掉10的血也是血,他怎麼能給别人做嫁衣。好不容易瞅到一個草泥馬喘息的空檔,顧朝顔連忙招了兩頭魔神,一頭護着自己,一頭被指揮着朝大門口進來的那個「阿草」沖過去,顧朝顔心中一掂量,就決定了先把别人弄死,自己再慢慢打,他技術不行,心計可不弱,那個阿草他知道,是夏國盜賊團的老大,為人挺正派的,還是個技術流,他行騙時沒打過他的主意,然而現在神器當前,可不講過節不過節的,在草泥馬的咆哮下,注定了這裡隻有厮殺。招出的頂級魔神面對草泥馬是螞蟻,面對人類可是大boss。阿草剛躲過草泥馬的無差别攻擊,就看到一頭魔神向自己沖來,頓時他嘴角冷笑,看來那個召喚師是暫時放棄攻打,想把自己先幹掉了。跟着紅藥堂這麼久,阿草什麼樣的戰争沒經曆過,論戰場經驗,論臨機應變,論操作手技,顧朝顔是拍馬都及不上他的,何況現在正是他聽了蘇藥的話後小宇宙燃燒的時刻,稍一判斷,阿草就找出魔神右側一處破綻,同時也是草泥馬狂風攻擊的死角,他一個加掠過去,又給自己腦門上拍了一道隐身buff。啊哈哈,二十秒的隐身時間,盜賊的看家絕技,足夠他收拾這個召喚師了,雖然對方是個女的,可他阿草從來不說憐香惜玉看見個女的就迷得走不動路的傻逼土豪,身為久經殺伐的盜賊團長,這種時候不可能心慈手軟,藥姐不稀罕隐身buff,那是藥姐自己的驕傲和堅持,可他身為凡人,他稀罕,對他來說,隻要能為紅藥堂承擔一切,他不在乎用任何手段來達到目的。顧朝顔慌了,隐身後的阿草,穿着一身極品裝備,曆經無數場厮殺,手中無數人命的盜賊團長,這不是他能硬扛扛得住的,趕緊把剛剛好不容易招出的幾頭魔神拉了回來,護在自己身周當肉盾,從來沒有這樣一刻,他心中有如此深深的絕望感和挫敗感,他曾經以為他走上這條北漂騙子路後,就已經看淡一切了,成功與失敗,那不過是吃飯喝水,什麼神器争奪,他現在大可以下線離去,反正他手上有一件了……可是,為什麼現在……隐身無敵後的阿草再也不用把草泥馬的攻擊和魔神的肉盾放在眼裡,二十秒時間,每個01秒對于他來說都是黃金一樣珍貴的,「偷天換日」、「妙手空空」、「風卷殘雲」、「萬裡橫行」……一套又一套的連招,從他沸騰的指尖噴薄而出,那些可怖的魔神,隻能阻擋草泥馬的攻擊,卻擋不住隐身的他的。當時天涯城月華滿地,曾有人做過統計,紅藥堂的手,用連招連死一個滿級戰士的标準血量,隻需十秒。當時天涯城煙花滿天,還是個傻逼土豪的阿草,穿着一身人民币裝備,站在認真圍觀的人群裡,他忽然就明白了遊戲的意義。練了那麼久,到如今,及不上藥姐的十秒,但二十秒,總該夠了吧,就算對方是個開了魔法盾後能用法力抵消血量傷害的召喚法師……法力本來就已不濟,還要顧忌草泥馬的攻擊的顧朝顔,這叫一個苦不堪言啊,他雖然手握神器,不過已經和站着挨打的稻草人沒什麼區别了,十八秒,僅僅十八秒的時間,阿草就連死了一朝歡顔。女召喚倒下的那一刻,阿草才現她的血脆皮得可以,因為她不是法師,沒有魔法盾的技能,她,是遊俠。望着會用召喚術的女遊俠手中的笛子,阿草心中狂喜,神器!菩提花染!無數次戰場摸屍的經驗讓本就是盜賊老手的阿草,在顧朝顔的鼠标點上退出遊戲之前,就以千分之一秒的度,把那笛子摸到了自己手裡。系統公告:【2010年12月xx日22點37分,恭喜玩家「阿草」取代東方之主之位。】那一刻,阿草望着公告欄,忽然想起當時黃昏海邊,他剛剛拜為大姐的紅藥堂在沙灘上,把一套又一套的盜賊連招展示給他看,其中有流行的,有經典的,有紅藥堂自己獨創的,第一次知道技能還能連起來輸出的阿草,被流火長鍊的光芒閃瞎了他的土豪狗眼。可是那時他學了好久,怎麼都學不會連招,最簡單的都搓不好,他苦惱又不甘心,他問紅藥堂,怎樣才能理解連招的精髓啊。紅藥堂淡淡地笑:“你想想你曾經做的廣播體操吧。”阿草的土豪狗眼再次碎了一地,不過他還真是在家裡鬼使神差地開始做他上學時最讨厭的廣播體操……當他終于把第一套到第八套廣播體操全部做的滾瓜爛熟時,他現自己還真有那麼一點會搓連招了。後來,他連招越來越熟練,甚至能自己創新了,他高興地向紅藥堂邀功:“藥姐,我終于争氣了!啊,想當時我重學廣播操,我的老命啊……”“廣播操?噗!”紅藥堂先是震驚,再是大笑:“你沒看出我是開玩笑的……嗎……”阿草吐血不起。想起那些溫暖又美好的過往,阿草的嘴角忍不住泛起微笑,他把笛子收進了包袱,笛子是神器沒錯,可他并不打算用,繼承于紅藥堂的屬于盜賊的驕傲,讓他不願借助神的手來取勝,笛子是召喚師的,而他是盜賊,不擇手段開了無恥隐身buff後依舊驕傲的盜賊——裝備隻是身外物,藥姐,這句話你隻說過一次,而我記住了一輩子。收拾好激動心情的阿草,拉開架勢,他依舊拿着盜賊的長鍊,現在,他一個人了,他可以心無旁貸地與草泥馬大戰三百回合——“愛情本就是可笑的東西。”王神木看着遠方燈河,語氣無波無瀾。話雖這麼說,不過他心裡也震驚,這對豪放的還占了他的床的狗男女啊,也會分手也會傷心嗎?他印象中遊戲裡的紅藥堂是個很好的人,又有技術,又有人品,又低調,向來隻遊戲裡的視頻截圖,pk或是打怪,一切以鑽研連招技術為主,而從不放自己的照片之類,也不仗着自己是女人而搏出位,更不依靠男人——和韓滟滟那種千裡送b的貨色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在蘇藥斷斷續續的自嘲中,王神木聽不出劇情,以他的主觀一想,必是那狗男人的不好了,就和他的主管老陳一樣,世上狗男人千千萬,從不缺欺騙善良姑娘的渣滓。王神木比蘇藥大了幾歲,閱曆更廣了無數,此刻心中也有些不忍她的難過樣子,但他素來的性格又讓他不會說任何安慰一個女孩子的話,隻能像長輩一樣說:“日子那麼長,好好做你自己,你是紅藥堂,沒什麼想不開的。”“愛情不是可笑的東西。可笑的是我自以為了解他,卻怎麼都找不到他了。”“那就不要找了。”“大叔,你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王神木真不知自己怎麼不知不覺變成情感咨詢專家了?這坑爹的世界啊,“既然怎麼都找不到,或者他不讓你找到,你去找有用嗎?找到你頭花白,牙齒掉光,老眼昏花,走也走不動,你還用你渾濁的眼睛望着渾濁的空氣,用幹癟的嘴唇口齒不清地說着找啊找,你——想你一生都這樣麼?”卧槽,哪有這樣勸人的!蘇藥看了他一眼,無以回駁,隻能沒好氣地說:“我以為構思出人間裡這麼多支線任務,這麼多動人劇情的設計師,會是一個很溫暖很重情的人。”王神木輕笑一聲,不置可否,沉冷的眉眼如雪深山裡孤僻千年的岩石,“到底是個什麼人,讓你紅藥堂也為他如此?如果你想說是先前和你一起來的那個狗……那個男人,我不認為他有什麼地方配得上你。”“比起紅藥堂……”蘇藥歎了口氣,“你應該更耳熟他的名字。”顧朝顔走上天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王神木和紅藥堂兩人背對着他在護欄上吹冷風,他走過去,站到王神木旁邊。“對不起,我輸了。”王神木正要開口詢問的時候,顧朝顔主動說,“還有,我騙了你,我不是長生殿。”“你說不用去找的那位才是。”蘇藥苦笑——秦川走出五條街,站在路燈下,面前依舊是馬路,無止無盡的路,無止無盡的人生,他不知該往何處去,家裡?他的家估計早就被記者和人肉者們趕去攻占了吧,蘇藥家呢?他更不想因為自己害了她的生活。如今的他,已被洛子商害得沒有了家。他記得自己當時是怎樣氣得摔了鍵盤走出來的,在冰冷的北國冬夜裡,他毫無目的地逃離,光影,燈河,車流,人群,不,他不要看到這些,從沒有一刻他是如此厭惡着繁華,他素來清冷的世界,不應該有這些,也不能有這些,溫暖,那是别人的溫暖,愛情,也許從顧萱顔死去那一天起,他就再也不配得到的,更不能因為他自己的陳年爛事,害了無辜的藥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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