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殘照,二人拉着斜長的影子走在漫長的宮道上。
從明政殿出來清少的心跳都還沒有平複,直到走到衙署内,清少張望了下四周,這才悄悄問楊世怡:“我原先聽說今上向來不是挺溫和的,為什麼現在會發這麼大脾氣”。
“溫和?”楊世怡壓抑着,臉上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屑。“今上對待朝臣确實向來溫和”。
清少也猜到了,今上怕是朝臣史官有所顧忌,所以回避了前朝後忍不住流露些真性情。接着清少又問:“可今上問什麼要問咱們立儲的事兒?咱們哪敢說呢,還有中宮之事,這也是不能妄議的呀”。
楊世怡長呼一口氣說:“許是對二位娘娘多多少少有些不滿吧”,說着楊世怡臉上表情有些别扭,又道:“我今日有些、有些身體不适,你晚上若是還留宿宮中能不能幫我把各司的事記看一下”。
“嗯”,清少點了點頭。
尚儀局的小廚房給清少送了些粥食,清少膽戰心驚一下午早就把胃口丢了。吃了兩勺粥,從食盒中掏了塊香茶點心沒嚼幾口就吞了下去。飯後清少又去将楊世怡托付的東西一一細看,直到晚上才又回到自己房中。
正當清少思緒凝重時,屋門被打開了。
“今兒是不是受委屈了?”王可成回身将門一關便問。
“倒也不至于”,清少看也沒看王可成,神情倒像是悶悶不樂。
王可成走進來,脫了外面的開衫,坐在清少的跟前。“若是被訓斥了你打我兩下解解氣,别不高興”。
清少輕笑了一下,“是該打你,你說這侍奉皇帝不應該是你的事嗎,為何現在又落到了我的頭上,我哪有那麼大本事”。
王可成以為清少是在誇自己本事大,心裡偷着樂了一下才小聲道:“這朝堂之上多是門閥士族,今上也多有忌憚,所以重用一些我這樣沒根基的内官做前朝之事。我這樣的内臣都去做前朝之事了,所以才讓你們這些明朝政、通古今的女官侍奉左右”。
“噫”,清少把王可成愈發湊近的臉往旁邊一推。然後自己又湊過去悄悄說:“你說今上會因為偏愛而立惠妃為皇後嗎?”
“自然不會”。
“奧”,清少點了點頭,心裡念着:那便好。
“想什麼呢你”,王可成見清少想的出神,樣子頗有些呆傻,忍不住在清少額頭上一敲。
清少也沒氣,回過神一本正經的問:“對了,為什麼我覺得今上對楊世怡有些、嗯有些奇怪”。
“這......今上最希望的便是楊世怡能收斂性情,如淑妃端莊持重,如惠妃明豔動人。畢竟她才高識廣,弘農楊氏這家世也恰到好處,若能入後宮,定能為皇家教育子嗣......”。
清少小聲嘀咕:“楊世怡也太慘了,被個老男人惦記”,而且這老男人要求可真多。
王可成一下子有些不樂意,“休要胡說,今上這也是為天下考慮,希望天下人能有個明事理的娘娘,培養出達政曉民的皇子,可楊世怡卻辜負了聖意,隻懂得兒女情長”。
“兒女情長?我們女子就隻懂得兒女情長,不像你們男人都是家國為重”,清少聽這話氣不打一處,王可成怎麼就這麼維護皇上呢,況且這楊世怡都成婚了,皇帝還動着挖牆腳的心思,簡直渣男。“行了行了,你趕緊回去吧”,說着清少就把王可成推推搡搡的攆了出去,連帶着王可成的衣服也一并丢了出去。
王可成張望了四周,幸好是沒人。然後回味了一下清少說的話,偷偷一樂,她說的“兒女情長”那不就是心裡惦記自個兒嘛,于是悠悠地回内侍省去了。
太液池畔牡丹盛開,似是含香帶霧,風情無限。
恒王突然回到了京城,皇帝在湖心亭設宴接見皇叔。席上幾位大臣面面相觑,猜不透這恒王這會回來到底是個什麼心思。
王可成随群臣坐在一側,起初是觀察着恒王的神情,推測着恒王是不是知道了自己在查同官縣軍械庫一事。而後又看到清少的眼神總有些怪異,時不時露出些淩厲。王可成順着清少盯着的方向看去,清少正和恒王帶來的侍女在用眼神對戰。
這侍女穿着白色的齊胸襦裙,系着紅色的帶,乍一看就是尋常侍女模樣并無特殊。仔細一看,這侍女怎麼看怎麼有些眼熟,雖然看面相不是善茬,但卻與清少有那麼幾分相似。
桌前東西點到為止吃了一遍,皇帝便隐隐覺得被湖上的風吹得有些頭疼,扶了扶額頭仍無法緩解,于是準備乘辇寝殿。衆人目送皇帝儀駕遠去,然後紛紛離席。
“王大人,請留步”,恒王見王可成要走之際趕忙叫住,見王可成停下腳步這才緩緩開口:“王大人,不知可否叙叙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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