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與薄氏二房聚了半日,初三一早,林槐夫婦便到了府上,他二人前來,程蘊之少不得問一句林昭怎地未至。
林槐面不改色道:“昭兒請了外放,初九便要離京了,這幾日每天都在拜會從前的師長,今日,去了國子監陳祭酒府上。”
“請了外放?”程蘊之有些詫異。
林槐歎了口氣,“他自己求的,如此也好,下月後我要升任刑部堂官,他若同在京城為官,我們父子多有不便,也惹人矚目,外放幾年多些曆練,對他對林家都好。”
程蘊之贊了幾句林昭不畏勞苦必有大成,便與林槐論起了舊事,二人也算相談甚歡,楚氏則拉着薄若幽的手問她婚事,林昭離京的緣故自然不止林槐說的,楚氏心底頗為憐惜林昭,卻也無可奈何,瞧着薄若幽時悔不當初,頗多苦澀,面上卻掩飾的極好。
薄若幽與林家雖無多少情分,卻也十分尊重兩位長輩,再看程蘊之與林槐叙舊談笑,亦想程蘊之年過不惑,在京中能有個走動的老友,于是也愈發盡心款待。
林氏夫妻留至日暮時分方才離開。
初五一過,霍危樓便讓福安日日往程宅跑,又召了長公主府的嬷嬷侍婢來程宅幫忙,免得程家人手不夠太過忙亂,不出幾日,整個程宅布置一新。
到了初九,霍危樓早早上門,這日,是薄若幽十八歲生辰。
如薄若幽所言的那般,程蘊之今年繼續給她備下長壽面,午時霍危樓亦在程宅用膳,飯桌上,程蘊之問起案子進展,霍危樓便道:“頗為關鍵的穩婆已有了線索,人可能在洛州,這些日子衙門陸續與受害孩子的父母親屬見過,又将早前的案情細化一番,因還牽扯到了佛寶案,當年馮欽幫王青甫的經過,以及嶽明全在軍中升遷有無涉及貪腐都有了眉目,月底之前應當能定案,此案引得陛下震怒,案子一定便可行刑了。”
馮欽萬死難贖罪,隻是他受到懲治,終究能給生者些許寬慰,程蘊之連歎了兩聲“好”,又與霍危樓多飲了兩杯,膳畢,霍危樓帶着薄若幽出了門。
過了年天氣晴好,日漸暖和,城内積雪慢慢化了,風卻依舊有些刺骨的寒,馬車順着長壽坊的禦街一路往侯府去,薄若幽不知霍危樓待她來侯府做什麼。
她心底狐疑,面上便顯露了三分,霍危樓看的眼底生出笑意,卻并未言語。
年後薄若幽還未來過侯府,待入了侯府,便覺侯府亦是氣象不同,她循着主道往正院的方向走,沒走兩步,手被拉住,“走錯了——”
薄若幽微訝,霍危樓卻帶着她轉了方向,往此前修好的新園去,凜冬時節,積雪尚未化完,園内卻多了翠綠草木,穿過灰瓦白牆雕刻镂空的花牆廊道,便又至一嶄新院落,這院落精緻秀美,闊達通透,薄若幽一眼看見門額的上的囍聯。
“進去看看——”
薄若幽懵懵的被帶了進去,一進門便見園内裝點一新,纖塵不染,牆角臘梅淩寒,幽竹如黛,一株合抱粗細的合歡樹立于左廂窗外,樹下竟還架着秋千,她跟着霍危樓的腳步,目不暇接的進了正房。
房内水色帷帳四垂,黼黻紋飾花團錦簇,一路延伸至内室去,而大紅的喜燭擺在北面桌上,牆上的喜字紅豔欲滴,薄若幽立刻明白這是何處。
她驚了一跳,面上微紅,“侯爺,這是——”
“這是你我往後所居之處,北面是梅園,西側是水閣,東面便是書房,水閣已引了活水,夏日你不喜熱,我們便可歇在水閣,冬日此處便是極好,東暖閣之後引了湯泉——”
什麼歇在水閣,什麼湯泉……
雖是婚期臨近,可二人還未成婚,霍危樓一本正經說着這些,薄若幽心跳愈快,亦頗為羞窘,“侯爺帶我來便是要看新院子?”
霍危樓少時從軍,後來執掌直使司,東奔西走之時動辄風餐露宿,便是在侯府,也照着原來的建制過了多年,從不覺哪處不合意,可如今即将成婚,卻生怕令她不自在,因此鑿園大興土木,生怕不妥帖不周全。
不過今日帶她來,卻不是為了這些,他帶着她往暖閣去,“你随我來,是來。”
薄若幽跟着他走,沒多時至暖閣,剛進門,便被眼前的琳琅滿目驚呆了,這屋子裡書案上,多寶閣上,案幾上,處處擺着一看便非凡品的珍寶玩意兒。
南海的東珠,北海的珊瑚,雪白的狐裘,鑲滿寶石的飾物,甚至還有精巧的匕首和玉雕的弓,薄若幽愣了一瞬,蓦然想起他那日在馬車裡的話,他當真為她尋來了一堆寶貝。
薄若幽心有動容,又哭笑不得,“侯爺這是将往後的生辰禮一并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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